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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此去更年(81)

当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空荡的屋顶,不是朽木白哉或者志波海燕愤怒的脸庞,而是冰冷丑陋的铁栅栏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超过100个死神可以证明,蓝染偬右介和市丸银从未离开过静灵廷,这100个人里,包括了全部的队长级——更墨年消失的那段时间,总队长正在召开队长会议,无人缺席。

如同很多年前,市丸银假死时的情形。如出一辙,却无人不信。

志波海燕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拼命地为她说好话,甚至把市丸银踏入穿界门都说了出来,然而说着说着,却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被浮竹队长勒令关了禁闭。

更墨年在临时被关押的地方看到他时,他的手用力地握成了拳,指节发白,手心都流出了血。志波海燕隔着铁栅栏,猛地伸出两手扣住她的肩,仿佛想说很多话,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开口。直到临走前,他才终于咬了咬牙,说,墨年,我看见你去了虚圈。

一句话,使更墨年的心顿时如刀刮一般。

她问,海燕,其实你也怀疑我,是吗?

志波海燕猛地怔了一下,良久,才摇了摇头,说,不怀疑。

更墨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海燕是死神,是知道她想要监视市丸银的人,是亲眼看着她踏进虚圈的人。知道她做了这一切的13番队副队长,没有理由不去怀疑。海燕只是为她保留了一丝薄如纸的面子而已。

更墨年没有对海燕说这一切都是蓝染的阴谋,也没有说她这一身重伤是蓝染所为,她只是默默地被人束上手腕和脖子,请求海燕亲自送她去忏罪宫。

她无端地感到寒冷。被最信任的朋友怀疑,被最欣赏的人陷害,她难过的无法呼吸,但带队的人却说,一切都是因为忏罪宫里的杀气石最大限度地隔绝了灵压的缘故,灵力无法使用,人就自然而然地会虚弱。

更墨年听着,没有说话,脸被白色的布遮挡着,她只能感受到海燕安慰般地隔着布揉她头的点点温暖,听着他自语般的安慰。

会没事的,墨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穿着一身白衣的她,在志波海燕和众多隐秘机动队员的带领下,穿过重重走廊,穿过街道,穿过连接对舍的狭长走道,来到了白色的忏罪宫,感受着它从内而发的森寒,在塔的最高层停了下来。

取下白色的布时,海燕正站在她面前,明显的下眼睫毛一如既往,头发也凌乱着,脸上有着浓重的担心和隐忍。更墨年勾了勾嘴角,张了张口,最后对他说,朽木露琪亚或许会去13番队,多照顾照顾她。海燕点了点头,说,墨年,我会来看你的,一定会。

就这样,她记下了志波海燕的承诺。

这就是她和志波海燕,在相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里,最后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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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时间是很缓慢的。对于死神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才不过欣赏了几个春夏而已,更墨年就已经厌倦了。

坐在忏罪宫最高层的台阶上,目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望着双殛之丘,她想到了很早以前浦原喜助还在尸魂界时,曾一大早拉着她跑到那里练习鬼道的情景。

那时候她很懒,仗着自己灵力好,不愿意去背那些冗长又不压韵的咒文,全部的鬼道都是舍弃了咏唱发出来。一开始她还会炫耀,后来,却被浦原喜助用一个简单的‘白雷’给镇住了。这就是为什么更墨年一直都只用赤火炮的原因——除了因为,赤火炮发出来既威风又好看,更重要的是,它比当年浦原喜助的‘白雷’高级。

抬起手,她习惯性地摁上了左眼的黑色眼罩,熟悉的手感令她一阵心安,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浦原喜助。

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来人并不是曾经教他鬼道的金发男子,而是取下了牵星箝,披散着柔顺的头发,围着银白风花纱,一身黑色死霸装的六番队队长,现任朽木家主,朽木白哉。

于是,更墨年一阵好笑。

“朽木少年,你是在散步吗?”她淡笑着开口,身体依旧靠着墙壁,杀气石到了晚上异常冰凉,沁得她骨头都阵阵寒冷。

朽木白哉缓慢地走到台阶前,仰着头,轻轻应了一声,“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更墨年翻了个白眼,“这是自然……除非你带了你家地窖里的酒给我~”

话音刚落,一瓶酒便被抛到了她的怀里。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晃荡着酒瓶子,对着朽木白哉笑得风华绝代,“要不要坐下来一起?”

朽木家主顿了顿,冷声拒绝,“我对在这里喝酒完全没有兴趣。”

更墨年撇了撇嘴,拉开封口狠狠灌了一口,嘟哝道,“你以为我有兴趣……”

没等朽木白哉评价她那粗俗的喝法,更墨年便首先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下台阶,在朽木少年没来得及拒绝前,先一步取下了他脖子上的风花纱,然后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遮住那红色的圈琐。

“我有点冷,先借一下,一会还你。”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朽木白哉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揭穿她。

“露琪亚进了哪儿个番队?”她随口问。

“13番。”

“是你的意思吧?我猜到就是。当初,我也是这么对海燕说的。”

“恩,现在还没有席位。”

“海燕那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来看我,现在也没见人……”

“……”

“呐朽木少年,问你个问题。”更墨年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开口。

“说。”朽木白哉淡淡应声。

“当初,为我求情的几位队长里,有你吗?”

“……没有。”

“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朽木白哉有些诧异。

“因为姐姐了解你~”更墨年吐了吐舌头。

朽木白哉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为了一个破坏规矩的人感情用事,即使这个人是更墨年也不行。

因为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都于是无补。

也因为他相信,那个女人,不会死。

朽木白哉第一次拥抱了更墨年。

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瘦弱。

很长时间,他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白哉,你信我吗?

他没有回答。

更墨年又问了一遍。她说,白哉,你信我吗?

他顿了顿,说,信。

于是,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发流进了脖间,最后消失。怀里的人很安静很安静,温热的液体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朽木白哉认为,这件事自己做对了。

更墨年需要一个流泪的机会,但她却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包括她自己。

现在,朽木白哉成全了她。

放开更墨年的时候,朽木白哉发现她依然泪流满面。

他递上一块干净洁白的丝绢,后者却哭的更凶起来。

更墨年倔强地威胁朽木白哉,说不能告诉别人这么丢脸的事情。朽木白哉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气的更墨年一把夺过丝绢,但却毫不心疼地用银白风花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