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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玉笙寒(118)

“放开他……放开他……”

长月的颜色仿佛被一瞬间吸干般变成了原本的月白色,萧身开始变透明,最后竟完全看不出来玉的材质和颜色,变成了完全的透明色。

“啪!!”

长月……碎了。

碎了。

“轰!”

一声剧响,蚁王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出去,接连撞碎身后的整幢房子,像残败的叶子落在了远处地面上。

身体内的能量仿佛寻找到了突破口,一瞬间全都冲了出来。

一下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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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我耳边说,结束了。

没事了。

我笑着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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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任凭着不断流下,断了线般,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我甚至连表情都不知如何去摆。苍白的嘴唇拼命地颤抖着,断续地低声吐着只言片语,内容却是连自己都无法听见。

右手紧紧地握着,手指无论怎么都掰不开,指甲隔着衣料割破皮肤,鲜血顺着手掌浸透整个袖口。

飞坦,正安静地躺在我的右手边,衣袖被我紧紧抓在手中。

眼泪被一个温暖的温度截了下来,但被擦干的脸庞立刻又会被沾湿。左手指被大力地掰了开来,但长月的碎片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清理干净。

长月,碎的几乎成了粉末。

身体落入一个干净的怀抱,头被人强行摁在了胸膛上,衣服顿时湿了一片。

“没事了。寒,没事了。”

像是突然被卸下了千斤重,心猛然就沉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迎接我的,是一片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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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还听得到你的声音。

还好,你回来了。

只发生过一次的事就像压根没有发生过。

如果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那么我们当然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生命。

——米兰·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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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场好真实好真实的梦。

有关一个孤勇的修罗。

以及一个一夫当关的故事。

梦中莽莽荒原,漫天冰雪翻飞,大滩大滩的血在白色的大地上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朵,刺眼的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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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很讨厌这样一种场景:

幽幽地从昏迷中转醒,眼皮似有千斤重,全身如同刚从古战场尸体堆中爬出来一般,无力感顺着四肢弥漫全身。然后面对着或者陌生或者熟悉的环境,或是看到陌生或熟悉的人时,无知又弱智地问一句“这是哪儿”。

无比地讨厌。

无比地不屑。

可是,当我再一次“幽幽转醒”、“四肢无力蔓延全身”、“看到熟悉的人”,正准备问出那句没大脑到后无来者的“这是哪儿”的时候,我突然醒悟——这个场景似是发生过很多遍。

原来这样的事情,我经常发生。

“我说,睁开的眼睛就不要再闭上假装没醒,你当别人是瞎子我还想要拥有光明呢。”一个好听的男声不冷不热地在床边响起,欠扁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想给他一脚。

我忍。

“不要觉得丢脸,反正你本来脸皮就厚,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晕过去是因为害怕一只蚂蚁,所以放心,尽管睁开眼睛。”

空有一副好皮相嘴巴却很毒辣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闲闲地自说自话。

继续忍下去。

“没醒吗?也好,不然要是知道你在昏迷中又哭又闹又说胡话的,估计会更觉得丢脸。”

美少年吹了吹额前的头发,继续摆弄细长的手指。

深呼吸。我不在意,不在意,不在……

“真没想到这么大人了做梦竟然还喊妈妈……”

“——糜稽·揍敌客,你再敢多讲一个字,我保证你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冷冷的声音,低沉着,带着一字一句蹦出来的狠劲,从被子下面透了出来。

“诶?……寒姐,你醒了啊!”

“你给我装……”

“装?装什么?我知道你低血糖但也不用这样吧……”

“轰——”

世界安静了。

重新爬□盖上被子,我甩掉脑中混乱的景象,斜着眼睛瞅着墙角狼狈地爬起来站好的糜稽二少爷,老神在在地向后一靠,“说吧。”

糜稽嘴角隐隐抽动着,没好气地答:“说什么?”

我挑了挑眉毛,煞有闲心地一一罗列起来。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揍敌客?送我的人呢?用的什么理由?有没有什么话留下转达?你的遗言是什么?”

……一阵沉默。

某人重新在床边坐好,扳着手指一一回答。

“第一,等我被通知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揍敌客了。第二,送你的人我没见到。第三,理由更不知道。第四,答案同上。第五……”

“……”

“第五,没有。”

“少年,你脑子失调了吗?”

“大婶,你神经失调了吗?”

“轰——”

演员鞠躬,谢幕,下台。

“……糜稽揍敌客少爷你要是觉得自己现在不够瘦我还可以把你变的更瘦一点你要不要试试我发誓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折磨你要是有觉悟你就给我说实话不然就给我说遗言!!!”

一秒钟安静。随即……

“——第一是父亲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第二听说是幻影旅团团长第三似乎是让你修养第四他说敢让他发现你私自离开就等着瞧第五我不想死,以上!!呼……呼……”

伸出手,拍了拍微微喘着气的揍敌客家二少爷的肩膀,我一个翻身跳下床便朝屋外走去,边走边撂下一句“告诉伊尔谜我醒了,我去找席巴”,步履轻松沉着,悠闲懒散。

身后传来二少爷好听的声音,虽然语气不是很动人而且有着严重情绪外泄倾向。

“你怎么知道是大哥让我……喂,喂,主屋不在那边……”

梦中的人勾了勾手指,轻蔑地说,杀的了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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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席巴的谈话简单到有些匪夷所思。

事实上从糜稽的回答中我已经基本理清楚了头绪,见席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既然醒了就应该过来说一声。

倒是和马哈谈了不少。

“看来丫头已经完全有能力从我手里接走揍敌客家的分支和暗卫力量了嘛,瞧见你这么精神老头子我可真是高兴。”

“我说,你哪儿只眼睛看到我精神了?”

“丫头你是怎么重伤蚁王还卸掉他一只胳膊的?老头子我前阵子可还和他交过手,一点都不占上风啊……”

“你在嘲笑我被变相软禁吗?”

“以后就正式接替我的位置吧,我完全对你放心了,呵呵呵呵呵呵……”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变成ET每天站在席巴后面负手而立吗?”

“反正你近三天内是出不去了,呆在房里好好熟悉熟悉业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