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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府嫡女(2)+完结

陈诺曦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哗哗的落下,她快窒息了,她捂着胸口望着李姨娘,艰难的说:“为什么?为什么?”

李姨娘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了日渐昏暗的天空,吼道:“为了我曾经十月怀胎的骨肉,两个孩子,两条人命啊陈諾曦。”

陈諾曦一怔,摇了摇头,“我从未主动害过你。”

“但是你的袖手旁观更加可恶,你以为其他那些人不怨吗?李若安这个畜生强抢民女,猥亵幼童,什么样子的事情他没有干过,你管过他吗?你说过一句话吗?你认为我们不自重才沦落为妾,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你自己又如何,还不是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还不是一样在床上伺候李若安,你比我们高贵多少吗?名门贵女,名门贵女也有今天,我很高兴!”

陈諾曦弯下头,她心脏疼的难受,整个人快要承受不住,她艰难的摇了摇头,伸出手,又艰难的放下手攥住被边,不停的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终于忍不住噗的一下,喷出了一口血。

她晕晕乎乎的仰靠在枕头上,目光涣散起来,周围好像突然传来了凌乱的声音,吼叫,一切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觉得她可能是要死了,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太好了,她终于不用再为了孩子委曲求全,她可以回到父母的怀抱里,回到小时候,依偎在背脊总是挺的笔直的父亲身上,听阿母唱着古老的童谣,然后搂着一母同胞的阿锦,阿萝,还有小阿佑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诺曦!”李若安失魂落魄的趴在不省人事的陈诺曦身边,那张玉冠的面容呆滞好久不曾表现出任何神情,嘴里不停的唤着:“若曦,若曦……”他曾是不知民间疾苦的镇国公府少爷,当年为了帮表哥夺嫡玷污了陈诺曦迫使她不得不嫁给他,然后却不好好珍惜依旧我行我素吃喝嫖赌,直到贤妃娘娘去世,五皇子自尽,李家倒台,曾经围着他转的狐朋狗友一哄而散,美人小妾更是偷偷摸摸的卷了金银逃离国公府后方知人间冷暖。若不是陈诺曦当时为了大女儿的婚事留下来陪他支撑李家,他可能早就撑不下去。

这一辈子陈诺曦没和他享过福气,还连累陈氏一家以死明忠,他实在太对不起陈诺曦了。如果有来生,他定当早早寻到她带她远离尘世,守着她,照顾她,不让她再受一丝委屈,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过活。李若安取下挂在角落处的一把长剑,这还是先皇赐给李家的御用之物,他一直没舍得将它当掉,如今倒是有了用处。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李姨娘,淡淡的说:“我已经负诺曦一生,你何苦又为了报复我来刺激她。”他走到床前,望着陈诺曦安静美好的容颜,将长剑刺入胸口,鲜红色的血迹染红了陈诺曦的衣衫……

李姨娘疯了似的扑向了李若安,大声的哭了起来,嘴里喃喃的说:“你一直说最厌烦陈诺曦那股子置身事外的劲儿,如今看来明明你就是只爱她啊……”

她是恨陈诺曦,除了她不管她两个孩子的死活之外,还因为她对世子爷一点都不好,世子爷却依然口是心非的喜欢着她,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定国公府东华山别院,日光照进小院子里,一群花儿似的姑娘们忙碌着整理箱笼,身穿粉色绸缎小袄的姑娘发号施令,不停的提醒婆子们将箱笼按照她说的顺序依次放入仓房内。

站在旁边的小丫头徐禅把玩着耳边的碎发,讨好的说:“夏墨姐姐你好厉害,不过一天时间就把姑娘的箱笼全部整理好了,难怪连杨嬷嬷那么厉害的人都对你笑脸相迎。”

被唤作夏墨的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对着账本再次清点了一次数量,谨慎的将重要物品用红色标记出来后,方轻轻的吸了口气。

“夏墨姐姐,今年姑娘是不是要陪着老太爷回京城过年呀。”

夏墨眯了下眼眸,淡淡的说:“你若是有话就直说吧,不用一天到晚的旁敲侧击。”

徐婵不好意思的缠着夏墨的手臂,撒娇道:“夏墨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多说些好话,我听说三姑娘会从别院挑选几个丫头回京城,我也想跟着你们走。”

夏墨眉头掬起,抬起头看向了徐婵,直言道:“你若是想留在姑娘身边也不难,先回去和爹娘商量签订卖身契的事情吧,否则饶是姑娘再喜欢你,夫人也不会放心你在三姑娘身边伺候。”

徐婵面露踌躇,不由得算计起来,四年前,她不过是闲来无事答应村长来到别院里做工,原本以为户主是京城普通的官宦人家,没想到竟然是大黎国的定国公府,定国公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公爷,不会因为皇位更替递减爵位。

夏墨见她沉默下来,面露犹豫,不由得心里冷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农村丫头。

“我回去再和爹娘商量下吧。”徐婵见夏墨对她爱答不理,心里有些失落。

他爹认为徐家在村里体面,怎么可以将亲闺女卖给别人当丫鬟呢。这要是让街坊邻居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娘倒是支持她的想法,不愿意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成为农妇。而且徐婵娘家舅舅是商人,一直想和达官贵人搭上关系,巴不得可以往定国公府塞个亲戚。

夏墨看了眼时辰,三姑娘怕是快睡醒了,她催促徐婵离开仓房挂锁后去厨房准备茶点。

五年前,她作为三姑娘的侍女来到这处东华山别院的。定国公府三老爷痴情于青楼女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一堆言官落井下石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所以上奏皇帝彻查定国公爷,认为三老爷就是仰仗定国公爷世袭罔替的爵位帽子才敢如此不顾及后果行事,此言一出吓的定国公爷立刻病倒,躲到东华山别院养病。

夏墨感叹岁月如水,当年干巴瘦的三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撩起帘子,捻手捻脚的吩咐小丫头们轻轻的摆放好食物盘子,忽的听到背后传来呢喃的声音。

夏墨心里不由得一惊,跑到三姑娘的床边,发现三姑娘梁希宜满头是汗,闭着眼睛挣扎着什么。她急忙热了手帕附在了三姑娘的额头,小声的说:“姑娘,姑娘,醒一醒……”

“啊!”的一声尖叫,梁希宜猛的坐直身子,苍白的鹅蛋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大口喘气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脖领子处。她做梦了,梦到上一世死去的情景……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心脏仿佛被李姨娘生硬的一点点掰开,浑身泛着颤栗的疼痛。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却没想到老天并没有让她如愿以偿。她睁开眼睛,入眼的世界熟悉又陌生起来,她不再是陈诺曦,而是定国公府的三姑娘,因为身体不好陪着祖父久居东华山。

夏墨捏了捏她的被子,担忧的说:“姑娘,没事吧,可是又魔怔了?”自从经历四年前那场雪崩,三姑娘总是在半夜里惊醒,然后发呆好久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