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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白若兰(148)+番外

黎孜念对这条路很熟悉,可是越走却越觉得心慌,额头出了汗水,忍不住问绣春,说:“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可有……表情?”

绣春一怔,犹豫道:“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今日里姑娘给人感觉特沉默,沉默的可怕,我们几个大丫鬟都有点不敢近身伺候。”

黎孜念咬住下唇,也拿不定注意,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发现屋子里却是黑着的。他站在一棵树下侯着,绣春去询问消息,苦着脸回来道:“殿下,姑娘去见夫人了。”

“既然心情不好,为何又去寻夫人……”难不成是为了躲他?还记得最初,他刚识别出心意,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白若兰,她躲着他,不也是去缠着母亲吗?他就那么招她讨厌,如今又到底是误会了什么,突然远着他!

“我等着她,就在这等着。”他堵着气,表情倔强。他万事讨好她,就为了博得白若兰一笑,望着她灿烂的笑容,他感觉自个心都快融化了。可是现在又成了什么,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冷冰冰的说些令人伤心的话,他倒是想问问她,到底拿他当什么。

他感觉自个在白若兰心底还不如拿只臭狐狸。今年冬日,那狐狸穿了好多小花衣裳,都是兰姐儿亲手做的。可是给他的就是小荷包,还跟宝贝似的舍不得给……

黎孜念有些委屈,加上喝了点酒上头,一阵风吹来,忍不住红了眼圈。在京城,她是嫡出幼子,还不是养在皇后膝下,德妃为了讨好他万事不管,一个劲的宠着。两个嫡出哥哥彼此关系不好,就想和他亲近,就连招人恨的贤妃之子五皇子殿下,也只能挑他表现兄弟亲和,他不说集宠爱于万千,却从来不曾有人敢被他脸色,跟别说拒绝。若不是父母缘浅,他就真圆满了……

黎孜念气的胸口疼,肩膀都有些颤抖。

绣春担心急了,夜风凉,六殿下可别因此再生病,到时候交代起来费劲死了。她索性赶紧跑去夫人院子寻姑娘,只要姑娘一句话,稍微安抚下六殿下就能立刻情绪好起来。

干嘛偏吵个鱼死网破呢?

主院,几个大屋子都亮着,白崇礼在隋氏身边闹了一会吐了一炕,隋氏无语,吩咐小厮丫鬟一起帮忙伺候,然后将人拖到了书房休息。

隋氏摸了摸鼻子,无语的看向女儿,说:“瞧你爹,一身酒味。”

白若兰目光无神的盯着床铺,一言不发。

隋氏愣了下,说:“兰兰你怎么了?方才让丫鬟过来传话要见我,可是嫌弃娘亲让你等了?你爹醉了,胡闹了半天,方才还唱上戏了……”隋氏摇了摇头,眼底是宠溺的笑容。

白若兰哦了一声,道:“舅舅婚事儿定下来,外祖父那边也妥当了,二姨母带孩子回了家,夏老爷看起来是妥当人,所以父亲应该是高兴的吧……”

隋氏点了点头,说:“我也彻底放下心,才好和你爹回边城。他估摸着觉得这些解决完了才能回边城,所以今个才喝的痛快,觉得开心吧。终归是心里念着你祖母呢。”

白若兰垂下眼眸,整个人没精打采,一言不发。

隋氏终于看出什么不对劲,摸了摸女儿头,说:“身体不舒坦吗?”

白若兰摇了摇头,良久,再抬起头的脸颊泪痕满面!

“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隋氏急忙搂住女儿,慌乱道:“兰儿,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不成。”

白若兰闷着头趴在娘亲腿上大哭,问什么都不说话,就是哭,哭的泣不成声。

隋氏看见女儿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小脸蛋整个人都快疯了,无奈之余她也开始哭,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动静过大,隋氏比较信任的老嬷嬷李氏斗胆进门,尴尬的说:“夫人,姑娘……要不要用点饭?”

白若兰饿了一天,此时发泄的差不多了,不待隋氏开口,吩咐道:“想吃排骨了。”

老嬷嬷立刻点了头,急忙差人去弄。

隋氏一愣,停下眼泪,说:“兰儿,你、你好了吗?”

白若兰咬住下唇,眼睛发胀有些睁不开,半眯着说:“好些了。”她烦躁了一整天,憋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隋氏也不着急,漫漫长夜,他们母女俩慢慢聊呗。

她吩咐丫鬟打水,先把脸给孩子擦干净,叮嘱道:“我的宝儿,你年龄小,别再这么哭了。”她让白若兰上床躺着,递给她裹着冰的手帕,说:“轻点敷眼睛,你自个弄。”

“哦。”白若兰闭上眼睛,敷了敷。

没一会红烧排骨上来了,白若兰挣扎的起来吃了一大碗饭。

隋氏皱起眉头,说:“你不会白天没吃饭吧。”

白若兰点了点头,红肿的眼睛大一号的看向娘亲。

隋氏心疼极了,又不敢轻易说她,怕真伤了她眼睛,道:“好了,现在也没人,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若兰撇了下唇角,有些不知道如何说起。她刚哭过嗓子有些沙哑,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娘,我不想做皇后……我不想做皇后……”

隋氏愣住,盯着心有余悸泪流满面的女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捏了下她的脸颊,说:“原来是又做噩梦啦,放心吧,皇后没那么容易当。咱们就要回边城了,那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白若兰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头,说:“娘亲,您是还不知道吗?李念到底是谁?”

“李念?”隋氏一愣,皱起眉头道:“他不是靖远侯的外甥吗?”

“是啊,可是靖远侯到底有几个外甥,他就一个嫡亲妹妹吧!还嫁给皇帝做皇后了!”白若兰咬牙的说,看样子母亲也被那家伙蒙在鼓里,合着把他们娘俩当傻子耍不成?一时间,她恨得李念咬牙切齿的。这次同以前小打小闹不同,是发自肺腑的厌恶!

隋氏犹豫片刻,说:“不会的。当时你祖母在呢,你姑姑说的事宁表妹。靖远侯的表妹……”

“呜呜……”白若兰又忍不住掉眼泪了,亏她和她娘般信任李念,还当他注定是未来的夫君,吃了不少亏。她到底如何对得起日后真正的夫君啊……

“不哭,兰儿,到底怎么了额?娘亲平日里也不大出门,你直言吧。”隋氏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干着急,提心吊胆。

“他根本不是什么宁表妹家的孩子!他分明就是皇后娘娘的嫡出六皇子!”白若兰斩钉截铁的说。

隋氏傻眼……她努力回想往日同白崇礼的对话,貌似还不曾就李念的身世确认过什么。坏了,难道当初宁家表妹儿子的身份不过是托辞吗?若是皇后娘娘的嫡出儿子,那皇后……

她脸色巨变,立刻回头看门窗,此时都关着呢。老嬷嬷戳在门口的驼背影子映在纸糊上,不再见其他纤瘦的身影。她渐渐放下心,握住女儿的手,小声道:“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但是他的确是六皇子殿下,本是王怀心同我说漏了嘴。后来我又嘱咐人去查了……”白若兰难过至极,兴许是那个梦,又可能是近来经历了好多事情,尤其是嫡亲外祖父的所作所为,关于男女之情她看的比往日透彻,听见皇子皇家什么的就心口难受。她不要那泼天的富贵荣华,她只想像娘似的有个爹来独宠自个,过着属于两个人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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