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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江湖(56)+番外

奚玉棠委屈地撇嘴。

倒是沈七,不紧不慢地打量她这一身,“要换衣服么?”

奚玉棠想了想,摇头,“先吃饭。秋远,快让你们的大厨做一大桌吃的,要快。”

秋远一脸迷茫:“姑娘,你谁啊?”

“……”

两人面面相觑,还没等她开口,正屋房门忽然被打开,穿着中衣披着外衫、头发全部垂在肩头的越清风出现在了门口,看起来有些狼狈,力气也不足,只能半靠半扶着门框,明显是勉强起身的。

他听出了她的声音。

奚玉棠抬眼望过去,一眼就发现他好像又瘦了不说,连脸色似乎也更差了。

她无言地看向沈小美,说好的不能下床呢?

沈七直接无视她。

见越清风起身,秋远急忙跑了过去,“哎我的主子啊,不是不让你下床吗?您重伤未愈得静养啊静养!”

越清风没有答话,只是有些呆愣地望着眼前一身红衣的女子。她大方地取下了帷帽,露出本来面容,那张熟悉的脸红扑扑的,双眼亮如繁星,虽风尘仆仆,却精神极好,看来事情一切顺利。

心中的大石忽然就放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奚玉棠穿女装。

原来……比想象中好看多了。

“你看起来不太好。”她道,“不过既然起来了,要一起吃早饭么?”

“少主……”秋远还待说些什么,不经意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望过去,顿时瞪大了眼,下巴都快要砸在地上了,“奚奚奚……”

越清风却已经回了神,面对奚玉棠的邀请,眼眸一垂,淡淡道,“秋远,扶我回去。”

秋远看都没看地摆手:“先别说话,让我多看两眼!”

越清风:“……”

顿了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秋远身子一滞,僵硬地转头,对上自家少主漠然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如丧考妣。

天啦,他刚才是凶了少主吗!!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越维达,你这是在跟我赌气?

维达:没有(扭头

秋远:我仿佛看见月钱在离我越来越远TAT

第34章 无题

越清风明显的赌气行为看得奚玉棠哭笑不得,总觉得这位名扬天下的越家少主自从和她熟悉起来以后,越发地不像个端方如玉的君子了,又执拗又疯狂,骨子里透出来的反逆,和传言中当真一分都不同。

可能他原本便是这样一个人吧。

醉花楼之宴后的那番剖心剖肺仿佛被两人刻意遗忘,一个自欺欺人假装没听过,一个打定主意我行我素,明明背道相驰,却诡异地保持了暂时的平衡。

至少盟友还是要做的。

奚玉棠同沈七吃了早饭后便换下了女装,此时正躲在沈七房间里,一边让他为自己把脉,一边苦心思考着接下来要换什么马甲。

玄天教教主应当在雪山,这个身份pass。

江南堂堂主于杨不应该出现在烟雨台越家别院,这个身份也过。

孟十九是个独行侠,过。

唐惜惜重病在身,过。

……没了。

她意外得到了孟十三的长隐剑诀,既然决定要在听雨阁谋求长老身份,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将这门功法吃透。听雨阁对她身份有所怀疑,所以才会在她离开后派人跟踪,既如此,她便需要一个可以常住且安全的地方过一段深居浅出的日子。

与此同时,江南帮的筹建提上日程,“于杨”这个身份不能丢,她要待在最近的地方以备不测。

杭州眼目众多,最安全的当属烟雨台别院,所以奚玉棠决定去和越清风商量商量,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只是……要换个什么身份呢?

还有江千彤那边要怎么交代?

那厢,沈七已经检查完毕,见奚玉棠在走神,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见她回神,这才开口,“暂时看不出有什么毒性,前阵子为了取巧强行恢复功力的反噬也在控制之中,可以放心,不过接下来必须稳稳当当地养一段时间。”

奚玉棠松了口气。

面对听雨阁,谨慎是必须的。奚玉棠让沈七查的便是当时苏十七给她吃下的解瘴气的药丸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身体上她决不允许谁对她动歪脑子。

“还是要有自己的解毒之物才行,我信不过听雨阁。”她道。

沈七同意,“你功法特殊,情况复杂,还有寒毒在身,任何时候都不准随便给我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丸子,瘴气之毒我来想办法。”

她沉吟,“等我吃下孟十三的功法就会回青山谷,这中间需要两三个月,时间够不够?”

“够。”沈七道,“不过要尽快拿到样品。”

奚玉棠咬了咬唇。

听雨阁对外的接头处在醉花楼,“孟十九”去了金陵,短时间内不会在杭州出现,想拿解药,恐怕要靠韶光。

心里有了章程,她便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起了越清风的身体状况。

“不太好。”沈七摇头,“本就久病沉疴身子弱,强行冲穴带来的反噬比想象中严重,今儿还强撑着起身……我看他是根本没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说着说着,口吻里就带上了怒。作为医生,他非常不赞同越清风的态度。

“……你自己家的点穴手法,还得你来想办法。”奚玉棠看他。

沈七没好气地回瞪,“也不知是为谁。”

被堵了个正着,奚玉棠心虚地摸着鼻子起身,“我去看看他。”

披上沈七的外衫,一路来到越清风的院子,奚玉棠没看见秋远,倒是见斯年守在门口。对方见是她,并未阻拦。

房间里,越清风正窝在软榻上看书,炎炎夏日,房间角落却只一处有冰,显然是顾忌到他有伤,不敢太过降温。软榻旁边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已经完全放凉,奚玉棠走过去摸了摸药碗,直接端出去给了斯年,“给你们少主热一热。”

斯年接过药碗,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越清风连头都没抬,又看看奚玉棠,听话地去了厨房。

回到房间,奚玉棠拖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非常自来熟地拿过白玉茶盏,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茶壶里装着满满一壶的白水,看温度,似乎已经放了一会了,这会入口刚好能喝。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软榻上的人。

知道她要来,还摆出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这人真是……

于是她也沉默,直到斯年将热好的药送回来,她主动接过碗,走过去一把抽掉了越清风手中的书,将药递到了他面前。

越清风这才抬起头。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灌?”她挑眉。

……一般不都说亲手喂么?

越少主可怜巴巴地低声嘟囔了一句,慢吞吞地接过,却没有喝,而是苦大仇深地盯着黑乎乎的药汁,半晌不见动弹。

奚玉棠险些被气笑,环顾四周,没看到蜜饯一类的零食,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小药丸子,“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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