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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名指(57)+番外

冷冷的笑,他抛起戒指又接住,说着:“你希望我过得就是这种生活吧?我现在与你一样了,应该幸福了吧?”之后,他再不看我,转身开门离去。

眼睁睁看着门关闭,我的世界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眼睛再也睁不开。

终于在几次努力后,眼睛勉强得以睁开,却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慢慢大脑清醒,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由B市开往家乡的火车上,而之前的所有都只是一个漫长而逼真的梦。

(未完结)

这次算快吗?大概是因为这个情节早就想好了,写起来比较顺利,不过由于对之前设定好的结局不满意,所以剩下的几章又会很慢。

JJ最近似乎很不稳定,这篇文一般我会在这里和连载文库同事更新,如果这边进不来就到这里看文吧:http://bbs.jjwxc.net/showmsg.php?board=7&id=12923

第 30 章

30

火车上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实在真实到难以置信的地步,可不就是我正准备做的决定么?远离宇珞,将他排除在生命之外,而最好的朋友乐子也终于不得不放弃,换成我是他同样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关系最铁的哥们原来是个同性恋,对于任何正常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令人厌恶的吧?所以原来我就打算逃离,可是如果真的因此影响宇珞的人生,如果梦境成真,我是不是反而害了那个孩子。

所有的疑惑困扰在踏入家门后,被暂时抛诸脑后,不过分隔半年的时间,母亲的反应倒像是多年不见,不敢想像这段时间里她因为我身在远方而历经怎样的情绪波动,忍不住上前紧拥她,口中却只是淡淡带笑的一声“我回来了”。

我们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彼此深爱,却羞于开口,在我们的意识中关切思念并非只能用外露的方式表达,含蓄——早已历经几千年浸透在中国人的血脉中。

和大学毕业时一样,这个家又一次给我治疗伤口、平抚心情的安全地带。

亲戚朋友上门,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利用电话、网络,相距千里的人们也可以面对面送上一句新年的祝福,热热闹闹地放鞭炮、吃饺子、迎财神、祈愿家人平安快乐。过年或许在一些人眼中变得无聊,只会让人更加劳累,却让我看到平静延续中的美好,每个人坚守着幸福祥和的小小愿望,终于得以在激烈漠然的世界中寻找到亲近彼此的绿洲,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不断延续下去。对我来说,还因为父母满足的笑而倍感快乐,这是种我可以把握的幸福。我需要,也可以在我的控制之下,不是么?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喜欢这种可以把握的幸福。

大年初三的时候,袁禧打来电话,告诉我阿尤终于醒过来。电话那头的袁禧百感交集,泣不成声,那份难以抑制的喜悦不知为何在我听来却有着无限的苦涩。

再接到消息是一天之后,阿闻打来的电话,告诉我袁禧在阿尤的病床边整整看护了两天,根本没有休息睡过觉,东西也吃的很少。他和阿尤的父母都劝过,却没有任何成效,便只得求助于千里之外的我。唉,这个惹人疼的丫头,为什么总是善良执著到令身边的人难受。

“我做的只不过是我想做的事情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现在呆在这里,或许辛苦,但只要看到阿尤恢复健康便很快乐。”

她的声音虚弱干涩,但语气中的乐观俏皮又回来了,我明白她是真的感到快乐,即使她爱的人不能爱上她……

“程潜,你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心意,就算逃避到天涯海角,不甘心能消除么?你越来越压抑,只是靠不断自虐生存,可那只能让你像个行尸走肉,在无尽的心理折磨中生存。”

她在胡说什么,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是我想要的,我的选择,同她一样,我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你太习惯欺骗自己,勉强自己去适应周围的环境,你需要的本来就少,可似乎越来越少,为什么呢,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就是最近这两年多吧,本来你身上的色彩褪得一点不剩,这是为什么?现在的你就像无个性无生命的灰,实际上只是你自己一次一次改变自己,想要得到并不可耻,并不该由于觉的得不到便过早放弃努力,放弃追求梦的机会!”

可能因为对阿尤的事情松了口气,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我身上,我也知道她对我的匆忙离开,且并没有向她透露,更拒绝任何有关宇珞的话题感到不满甚至是愤怒。我的决定已经很直接的表达出来,可今天她又用另一种方式指责我,是以往没有听到过的。

“那你自己想吧,懒得理你了!”

“好,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以及别人的事情,现在回去睡觉,别逼我让阿闻监视你。”

“废话好多,我马上就去睡觉啦!啊,对了对了……不不不,算了,没事,bye。”

放下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段对话,先看到母亲站在一旁冲我了然的笑,不用说又被她误会。子琪只会用错误的信息一而再,再而三误导他们,给他们不切实际的盼头,所以不成熟的女孩真的只会添乱,可那份热心却真的很可爱,淘气点更是她的专利。

“是袁禧,她喜欢的男孩,在医院里昏迷了半年终于醒过来。”

母亲的脸上立刻浮现讶异、失望,问道:“你指的是你的大学同学?”

“是啊,袁禧喜欢的人是尤启航,很多年了。”

“这样……”

母亲不情愿却不得不相信袁禧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本该高兴,可看到她转身离开时失落的神情,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心中的无奈。我能给她的太少,连“放心”都不行。

梦这个东西究竟有没有道理规律可寻,回到家里几天,又做过几次怪异的梦。梦中,我曾喜欢过的男人、男孩接连出现,他们的面孔逐渐模糊,最终剩下的永远是宇珞。再就是不断梦到10年之后的情景,三十岁的宇珞通体中性的灰色,将戒指丢在我身上,冷冷地质问我是否还困在戒指中。

春节,家里可不是个思考的好地方,但是坐在广场上才发现这里也很热闹,哪里是反省自己的好地点。

“程潜!”

我坐在广场边的座椅上,望着喷泉边的人群正发呆,面前突然站住一个人。

“有一阵子没见到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竟然是曾经主管民机的总工程师!我连忙起身,同他打招呼。在公司时,我的工作经常会与他打交道,许多生产设计项目都在他的主管之下进行,接触多了便相当熟悉。

“孟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为什么突然离开公司,听你们主任一直在我面前夸赞你工作业绩突出,不是说正准备提升你……”

苦笑着摇头,我真的很难开口解释,他的直率也令我措手不及。

“孟总,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我就是想换个发展空间,正巧朋友自己的事业刚起步,需要人手,便去B市了,谢谢您还记得我。”

他想了想,似乎看穿我的心思,拍着我的肩摇摇头。

“算了,如果你还需要一份与航空有关的工作,我能帮你,随时来找我。”

“谢谢——”

多一个朋友,真的很温暖,当你陷入失望阴暗的境地,便总会有一丝阳光射入。

我为什么要离开公司,真的仅是因为“帮朋友”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仔细想想,袁禧至少没有说错一点,那就是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需要如何去生活,可惜不得不加上“曾经”这样的定语。读书的时候,小学、中学我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考上好大学,为性向、爱情烦心也不过是段小插曲,因为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做到最好,或许不能是所有人中的最好,但必须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太好强,朋友长辈不只一次用“要强”来评价我,而我一直以此为傲,因为就是凭借这个我才能一次次完成在旁人眼中不可能的事情,例如,在短时间内将最不擅长科目的成绩由险险及格提升至优秀。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打小也没有对任何事情执着上瘾过,现在回想起来,只觉的当时很可笑,成绩有那么重要么?而执意学航空,努力考进最好的航空院校,只是因为刚搬到小镇时,看到邻居孩子那个身为飞行员的父亲,除了威风更由于飞行员能够得到的优厚待遇。那时父亲重新选择与编辑无关的工作,母亲也只能做车间的工人,一家人的生活并不好,我告诉自己做个飞行员便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得到旁人的尊重羡慕。可惜,高中的时候,空军到学校招人,却由于身高过高而失去竞争的机会,为了圆儿时的航空梦,才在志愿表中填满航空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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