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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名指(14)+番外

“阿尤,他会不会死?”

成熟男人磁性的声音,求助的言语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比我也年长很多啊,竟然反过来向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求救?

放下阿闻的电话,我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袁禧,听后她立刻急疯了般对着话筒喊着“怎么会”,“不可能”,很快哭了起来,为了安慰她我只得说了很多,包括自己都毫无把握的话,无限夸大阿尤健壮如牛的身体,好的惊人的运气,其实我和她一样害怕,恨不得立刻赶过去,但我不能失去理智,我是男人。

后来,袁禧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赶去,我则留在这里处理和公司的合同,以及诸多必须办理的手续。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走了,我预感这一次去需要很长时间,不仅是照顾阿尤,或是帮助乐子那么简单,等着我的事情应该会改变我很多,毕竟向外迈出这一步,对我来说并不容易,这一步会令我离开安稳平静的生活环境,那庸碌却安全的壳早就与骨肉合为一体,剥离是要流血的。

“程潜,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最后一次到办公室,丁易悄悄的在身旁问我。

“可惜什么?”

“你本来不是已经是内定的副组长人选了吗?如果你不走……”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拍拍他的肩,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副组长,在我们公司的设计部门里,这也算个小官了,至少工作三年就可以混到这个位置的几乎没有,可是我并不在乎这些,没有意义,对我来说这些真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所爱的人们!

到达B市是乐子找车来接的我,没有去放行李,我们直奔阿尤所住的医院,袁禧尤告诉我阿尤现在的情况,多出骨折并不是最重的,主要是摔到头部造成昏迷不醒,我担心袁禧不能支撑下去,只想尽快赶到她身边。

到达医院,我先下车进去,乐子去停车场放车。

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如此慌乱,冲入住院部,慌慌张张的东奔西跑,竟没有想起应该先给袁禧打个电话问清病房号,一颗心怦怦直跳,早失去了往日冷静的速率。

“啊!”

听到女孩子的叫声,感觉到自己和物体碰撞,才发觉自己的极度失常,冷静下来,发现原来一位年轻的女孩被我撞倒在地。

“对不起,你没事吧?”

急忙走上前将对方扶起,又为自己的失态而倍感内疚,天晓得我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毛燥了,竟然冲昏了头脑般。

“没有关系,我没什么大碍。”

女孩温柔大方的笑了,轻轻拍打身上的尘土。

这是个很美丽温婉的女孩,应该说就是大多数中国男人会欣赏的典型,大眼睛,双眼皮,小巧的嘴巴,白皙的皮肤,以及乌黑飘逸的长发,楚楚可怜的气质。看清她的一瞬间,我失了神。

面对她友善的笑容,我也自然得笑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一再道歉,直到乐子过来看到我们站在走廊里互相客气感到奇怪,提醒我是来看人的,结果还是这个女孩带我们找到阿尤的病房。

“程潜,呜——”

一见到我进门,袁禧立刻走过来扑在我身上失声痛哭,像极了孩子,可怜的让人心疼,我有些无措的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着无用的安慰语言,望着病床上插着一堆管子,连着不知名仪器的阿尤。

“阿尤不会醒了!”

一边哭,一边哽咽得叫着,袁禧不再是永远快乐的孩子了。

“他不会醒了!”

实在看不惯这样无助的她,我捧起她明显浮肿的脸,正对上那双红通通又有着黑眼圈的眼睛,气立刻不打一处来,“别这么说,别折磨自己,还没到最后,我们一定还有办法,别这样!别再哭了……”

阿尤,虽然你毫无生气的躺在那边,可我依然想把你拉起来暴打一顿,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让爱你的人受尽了折磨,自己却可以闭着眼睛全都不管了,任何时候你都这样自私!

“程潜……”

“好了,别哭了,他会没事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乐子在一旁摇头,脸上的笑容格外无奈,眼神中的意思是:你实在太会哄小孩了。

我苦笑着。

“诗意,母亲在楼上的病房,你怎么在这里乱晃?”

“我就来。”

带我们来的女孩扭头对什么人应了一声,然后向我们道了再见,便匆匆离去。

我觉得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便转头去看,刚好看到一个瘦削的男孩的半个背影。

(未完成)

第 10 章

10

我是匆忙来到B市的,还好有乐子这个多年的好朋友,否则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不仅阿尤的事情要他帮忙,我还住进了他刚装修好的公寓。庆幸的是还好袁禧并没有被伤心和痛苦搞得失去应有的理智,到这里之前她就联系了阿尤的家人,到达的第一天就立刻向阿尤的父母的通报了现在的情况,他们也立刻赶了过来。

不过我却没有看到阿闻,当我在遍寻不到一个可能是他的人时,袁禧告诉我耿闻这个人早就不见了。袁禧来的那天确实是和他联系的,她说阿闻看起来的确很憔悴,但是有些慌张,将她领到病房后就突然不见了,后来打手机也是关机,莫名其妙的这个人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阿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去他和阿尤的公寓找过,可惜没有人,不明白这又是在搞什么飞机,他哀求我过来,可现在他却丢开阿尤不知所踪,在现在这种恋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放心的呆在看不到阿尤的地方,我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阿尤,爱着阿尤。

还是他本来就只是想把阿又丢给我们。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怪不得我一肚子气了,阿尤辛辛苦苦的付出和等待换回了什么,只是在陷入生死之间得不到爱人的陪伴!这就是同性之间的关系,只能互相满足性欲,却无法共患难!

袁禧则根本不愿意提及阿闻这个人,她是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指责阿闻,诋毁、怨恨等等的言语就会尽数而初,她害怕自己变成丑陋的女孩,也不愿意令阿尤伤心。但是她不知道负面的情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面对自己最爱的人被伤害被遗弃,她有权利抱怨,她本是个爱恨鲜明,情绪明显的人,可现在却坐在病床边压抑自己,明明痛苦又强迫着不哭出声,这哪里是我认识的袁禧!这样的她一点都不可爱,令人心疼。

看着凄凄哀哀,浑浑噩噩的两个人,我会郁闷不已,所以能离开病房,我就会找暂时逃离,实在是害怕我会火大的骂袁禧一顿,将昏迷不醒的阿尤拽起来暴打。

“对不起,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在医院的林荫小道上,我正漫不经心的走着,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旁边的小道上有一位坐着轮椅的女士,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但从外表很难确定她的年纪,她穿着病人的条纹睡衣睡裤,腿上放着一包毛线和刚织了一半的毛衣,却完全不似一般的家庭主妇,她的身上有一种出众的气质,高贵强硬,她用请求的语气对我说话,那双眼睛和笑容都包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她指着小道边延伸到水池的斜坡,说道:“我的毛线滚到那边去了,你是否可以帮我捡回来?”在距水池不到一尺的草丛里,有一团蓝色的毛线。

我走过去捡起,递还给她。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家人或护士陪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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