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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57)+番外

段轻哲相当冷静地冲秦墨微微一点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离开。如果有什么医药费方面的问题,你可以发账单给我。当然,要钱的时候证据充分一点,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善长找别人的漏洞。”

秦墨脸上还维持着常见的笑容,眼睛里却明显露出几分不屑鄙薄的目光。段轻哲的一眼就读到了他的眼神,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淡定地回望着了一眼。这就像是动物界的两只雄性动物正在对峙一般,想要抢占属于自己的领地。

不过这种对峙很快就结束了,段轻哲急于带走白忻卉,也懒得再跟人多说什么。他用力扯了扯白忻卉的手臂,趁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迅速拉离了秦墨的经纪公司,直接把人塞进了楼下停车场的车子里。

一直到坐进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响,白忻卉才像是从梦里突然惊醒了一般。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坐上车的段轻哲,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才恼火地高声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把我拉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要跟他说什么,我再不来的话,你不是把人揍花脸,就是被保安请出去。拜托你冷静一点,别这么冲动。”

“那个人是我的亲弟弟,我能冷静得了吗?”

“冷静不了也得冷静。”段轻哲瞬间提高了音量,目光冷峻而沉稳,“不管什么时候,冲动都解决不了问题。你想把秦墨怎么样,告他吗,告他拐带你的弟弟去酒吧喝酒?你觉得上了法庭法官会相信你吗?我自己就是法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白小姐,你的起诉法院不会受理,就算最高院的院长是你亲爹,也同样告不了秦墨。”

“那个王八蛋,是他害我弟弟吸毒的,是他害了他一辈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

白忻卉气得声音直发抖,接过段轻哲递过来的矿泉水胡乱喝了几口,一抹嘴边的水渍:“这个混蛋本来就是个贩毒的。几个月前的明星涉毒案件你还记得吗,当时一屋子的男女明星,个个检查出来阳性反应,只有他一个人置身事外。我当时就怀疑过,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提供毒品的人。现在,我弟弟又查出来涉毒,他也承认是他带我弟弟去的酒吧。我弟弟这么单纯的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毒品,他连朋友也没几个。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一次又一次,你还觉得秦墨那个混蛋是个好东西吗?”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但对付坏东西也是有一定的策略,像你这样公然打上门去,除了费点力气外,讨不到任何好处。”段轻哲一面发动车子,一面劝道,“现在事情还不明朗,一切得等阿枫醒过来再说。要真是姓秦那小子给他磕的药,咱们再想办法。娱乐圈的人最怕的不就是这种丑闻吗,他要真有把柄显露出来,我就直接把他关戒毒所去。关他个一年两年的,等再出来,你以为这个娱乐圈,还能有几个人记得他那张老脸。”

段轻哲说到这里,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笑意。车子在路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身影,迅速地向远方驶去。

43以身相许

白忻卉坐在车里头一言不发,一手枕着头靠在车门边,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她其实什么都没看,眼神迷茫而没有焦点,外面闪过的店铺人群,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个模糊的背景罢了。

她现在脑子极其纷乱,几乎没有办法安定下来仔细地想事情。弟弟躺在医院里满身酒气的样子,以及刚才秦墨那种看着就令人火冒三丈的笑容,还有母亲在家里哭天抹泪父亲坐着轮椅唉声叹气的样子,都一一从她的脑子里划过。

她自认不是个脑容量很大,能同时处理很多事情的强悍女人,这么多事情突如其来一窝峰地向她涌来,着实把她弄得头昏脑涨,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就这么默默地发了很久的呆,一直到车子已开出老外,两边的景色变得她有些陌生起来时,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段轻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白忻卉一面说,一面焦急地向窗外张望。如果她的判断没错的话,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北京城了。路边已鲜少看到店铺,取而代之是整齐的绿化和宽敞的公路,仔细看看,绿化带后面还掩映着一排排的双层别墅,很像是同一个开发商集体建造似的。

“这里是哪里,你带我过来干什么?”

“稍安勿燥,就是带你来休息一晚罢了。我有个朋友在附近投资了度假村,环境还不错,有山有水的,想让你住几天散散心。”

白忻卉的眼睛瞬间有种要从眼眶里面脱落的感觉:“度假?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可以抛弃一切什么都不管出来度假的局面吗?”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总是要睡觉休息的,在哪里不是一样呢。还是说你以为你现在的状态很适合回家?让你爸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只怕他们会担心地整晚睡不着觉。我好不容易安慰住了他们,让他们相信阿枫和我在一起,我不希望你一回去就冲动地把什么都说了,在事情还没明朗前就先挑起巨大的家庭纠纷。”

“好吧,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但也没必要带我来这里吧。我们可以回你家去,我睡客户就可以了,或者我跟阿延一起睡也没关系。”

“算了吧,就你现在这状态,阿延就算是个小孩子,也能一眼看出有问题。他本来就够敏感的,如果让他看出你的不对头,说不定又得胡思乱想。他要是问你你打算怎么回答,这么小的孩子你要跟他说实话吗?就算真的说了,他能理解什么是海洛因什么是吸毒吗?”

白忻卉被驳斥得哑口无言,仿佛自己刚刚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她挣扎了半天后,举手投降妥协道:“是,你说得都对,我确实没办法面对阿延和父母。可是就这么一夜不归,我爸妈会有意见的。再说你今晚不回去可以吗,阿延就不会胡思乱想?”

“你父母那里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说你和我在一起,正在照顾酒醉的阿枫,今晚就不回去了。至于阿延那里,我也打过电话给他了。我跟他说,爸爸带妈妈出去约会,让他乖乖吃饭睡觉,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噗!”虽然白忻卉这会儿愁容满面,但听得段轻哲这样的玩笑话,她还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颇有点勉强,说是苦笑也不为过了。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笑容,在段轻哲看来也是弥足珍贵的。事实上在听到医生说的那份检查报告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这个既脆弱又要强同时又爱弟成痴的前妻高兴起来。

对于段轻哲来说,世上没有解决不了困难,只是在于难易的程度和处理的时间罢了。人无论在何时都不应该被暂时的困境所打倒,越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越是要保持乐观向上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也能给那些正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一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