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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条染色体(79)+番外

回头再看周文昭,他也是又尴尬又羞赧地挠头,我扯了个笑容道:“别理他,他就爱扯淡。”

后来,有条谣言不知怎的就在象棋社上上下下传开了……

“舒若跟刚入社的小学弟对上眼啦,天天晚上都在302里幽会,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坐得可近,脑袋贴着脑袋,好亲密呢,还有的人路过时说听见了‘啪、啪、啪’的声音呢!哎呀呀,羞死了!”

谣言都有一个规律,你越设法澄清,反而会越描越黑,大家其实也就只是闲得无聊当乐子嘴上传一传,等时间过去了,自然就停歇了。

所以我也没有刻意去回应,就当做没听见。

至于那“啪、啪、啪”的声音……那分明就是象棋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嘛!

经过一星期的努力学习,我的象棋水平有显著的提高,虽然不能说下得有多好,但至少算是略通一二了,我对这成果挺满意的,毕竟我的目的又不是成为高手,只要不是倒数二十名不会被淘汰我就心满意足了。

很快到了正式考核那一天,全体社员早上九点在302教室集合。

考核那一天,采用的是轮回计分制,每个人要下五盘,胜局加2分,败局扣1分。社团的干部都会轮番在现场巡逻监察,核对社员学号,防止找枪手的犯规行为出现。

我运气不错,连续下了两盘,遇到的都是平常在社团里打酱油混日子的人,水平跟我半斤八两,险胜。

小昭作为我的象棋师父,一直在旁观赛,给我加油打气。

我心里本来多少有些紧张和不安,赢了两盘后,自信感就开始澎湃了,也渐渐胸有成竹起来了。

就这样正常发挥下去,赢个三四盘,我就不信还会被淘汰!

奇怪的是,从进教室以来就一直没看到叶男神的身影,他是副社长,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缺席。

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耽搁了时间?

我去找社长抽第三次签时,顺便打听了一下,“社长,叶男神怎么还没来啊?”

社长正在统计积分,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你不知道吗?南深昨晚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呢,来不了了。”

轰。

车祸?!

我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整个人都懵掉了。

“什,什么车祸?!”我瞪大了眼睛问。

“好像是被辆面包车撞了一下吧。”社长轻描淡写地说。

我这颗心提到了喉咙眼,紧张地攥住社长的衣袖,“那他有没有什么事?有生命危险吗!”

“哎呦,你别拽别拽。”社长扒开我的手,说:“那么紧张干嘛,应该没什么大碍,他今早给我打电话时声音听起来也挺正常的。”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那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省中医吧。”

我转身马不停蹄地冲出了教室。

“唉!你去哪啊!考核还没结束呢!”社长在我身后叫唤。

“我去看看叶男神!”

“考完再去啊,你这样算弃权的!”

“随便!”

这个时候我哪还顾得上什么考核呀!

*

我在校门外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开去省中医,路上有些塞车,我在车上坐立难安、心急如焚,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了,难以呼吸。

好担心叶男神,这种揪心的感觉比高考那年守在电脑前等成绩放榜时还煎熬。

下了车后,我气喘吁吁跑到医院病房区,一边跑一边给叶男神打电话,“你是不是出车祸了,你在几楼啊,我去看你。”

叶男神声音听起来平平静静的,“我没什么大事,你这个时候应该在象棋社参加考核吧。”

“是的。”

“专心下棋,别分心。”叶男神交代道。

我顿了一秒,“可是……我已经到医院楼下了。”

“……”

叶男神好像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我:“8楼,出了电梯左拐,直走第二个病房。”

“嗯。”我心中默念一遍,记了下来。

按着叶男神给的方位,我很快就找到了房门前,轻敲三下,门打开,给我开门的人是娜娜。

我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看到叶男神坐在靠墙的一张床上,双手拖着一本《魔鬼经济学》,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便抬头看向我,目光清清悠悠,如疏朗瑰美的青竹,漆黑的瞳孔,就像斑驳树影。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急切地将他从头至尾扫视一遍,确定他完好无缺,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但鼻子一酸却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呜呜呜,社长说你出车祸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哭得突然,叶男神和娜娜都被我吓了一跳。

他缓缓抬起左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然后才轻柔地抚在我头上,抿嘴一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只是右手骨折了,绑了石膏就好了。”

娜娜走过来,撅着嘴巴说:“你什么事情都说得那么轻松,那个时候你要是再往前多走一步,那个面包车开得再快点,你现在就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我一听,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像崩溃了的堤坝一样倾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明明叶男神现在就好端端地坐在我面前,还能跟我说话谈笑,但只要一想到只差一点点他就会受重伤,我有可能失去他,我就心如刀绞、难受极了,恨不得当时自己也在现场,可以及时拉他一把。

娜娜受不了我的哭声,捂着耳朵吐槽我说:“喂喂,唐老鸭,你也哭得太夸张了吧,又不是生离死别,有这么凄惨吗,再说我表哥还没接受你呢,你别搞得自己像个寡妇似的行不行。”

叶男神抬眸不悦地看了娜娜一眼,她立马闭嘴噤声,耸了耸肩,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叶男神伸长手臂在柜台上抽了张纸巾给我擦眼泪,我也渐渐地止了哭声,娜娜说得对,小哭怡情,大哭伤身,没必要搞得跟哭丧似的。

只是刚刚哭得太厉害了,我虽然止住了眼泪,却一时缓不过劲来,仍旧抽抽搭搭的。

十分钟后,我才彻底平复心情,娜娜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三份盒饭。

“吃饭吧,肚子饿死了,唐老鸭,我给你买了咖喱牛肉饭,合不合你口味?”

我点了点头,“行,谢谢,我不挑食的。”

娜娜给叶男神带了一份比较清淡的冬菇蒸鸡饭,叶男神右手动不了,左手不好使,我便主动承担起喂他吃饭的责任,拿了个勺子,舀点白饭混着汤汁,一口一口地喂。

这样像妈妈喂小孩吃饭似的,叶男神有些不自在,吃了几口之后就喊停了,左手从我手里接过勺子,说:“我自己来吧。”

我也不勉强,让他自己来。

吃完饭,叶男神问起我今天早上考核得怎么样,我支支吾吾说:“一开始下了两盘,都赢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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