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刺青/上位(16)+番外

“我平常总跟这些人打交道,看得多了也就有经验了。咱们现在去警局吧,离这儿最近的警局走十分钟就到,希望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人家一口一个“您”的叫着,态度这么好,笑容这么和煦,阮筝哪里好意思拒绝。再说这本就是她的事情,她去说明情况也是应该的。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两人一同走出了商场。

离开的时候阮筝还下意识地往那家咖啡店门口望了一眼,可哪里还有何慕则的身影。真是个冷漠的家伙,没帮她抓贼也就算了,连关心的话都没一句。徐天颂身边的人,果然和他一样,都是冷血动物。

在去往警局的路上,阮筝顺便问了一下顾警官的姓名。交个警察朋友也不错,以后有麻烦了也能有人帮帮忙。

“我叫顾知桐,是本地人。您怎么称呼?”

“阮筝。”

“阮筝?”顾知桐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客气地称赞道,“好名字。”

“哪里好?”阮筝有点玩心起,故意为难他。

顾知桐依旧是习惯性地摸摸鼻子,再次亮出笑容这个法宝:“很好听。”

阮筝一下子就乐了。顾知桐的年纪肯定不大,感觉跟徐启琛差不多,给她一种弟弟的错觉。自从阮笙死了后,阮筝发现自己对年纪小一些的男孩子都带有几分好感,特别是还存着几分天真的男孩子。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令她想起阮笙。

她总在想,如果阮笙还活着,现在也该这么大了吧。说不定都交了女朋友了,知道偷偷带回来给她看,然后满含期待地问她:“姐,这个女生怎么样?”

如果爸妈没有死,他们一家四口还会在香港,爸爸每天去公司上班,妈妈买菜做饭等他们回来吃饭。阮笙还在念大学,动不动早出晚归跟朋友去聚餐。父母有时候会骂骂他,他也像顾知桐这样摸着鼻子讪笑,自己在旁边帮他说几句好话,气氛又会活跃起来。

可是这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了。想到这里,阮筝原本不错的心情立马蒙上了一层阴霾。尽管脸上还带着浅笑,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顾知桐敏锐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疑惑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那个人被抓到你们警局会怎么处理,你们会告他吗?他会不会很惨?”

“其实这主要取决于受害者,也就是你。你可以告他,也可以不告他。”

“如果我不告他呢?”

顾知桐双手插在西装口供里,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又精神。他一本正经地跟阮筝分析:“通常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跟你一样,很少有人会起诉。如果受害者不告,我们一般也不能做什么,最多拘留几天就把他们送戒毒所里去了。他们也许会暂时戒毒成功,但真正要从心理上脱瘾很难。”

“他们会复吸?”

顾知桐点头:“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复吸。戒毒者要克服心瘾很难,除非有家人在身边不停地关心他们,而且不能再接触这种东西。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吸毒者很少有家庭,而且大多穷困潦倒。这种人对警察来说其实很头疼,因为吸毒不比其他,很难戒掉。他们通常没有劳动能力,挣不到钱却一定要抽粉,所以他们还会去抢。下次再被抓再被强制戒毒,出去后复吸再抢钱。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某天也许在抢劫途中被人不慎打伤打死,或者直接吸毒过量而死。通常他们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很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阮筝刚才还觉得顾知桐笑起来像个天真的大男孩,现在听他这么说又觉得他很有想法,是个很成熟的男人。她侧过头打量了对方几眼,故意试探道:“看来你当警察很多年了,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了,经验很丰富?”

顾知桐一下子又露出了少年人才会有的羞涩来,笑得很不好意思:“其实我当警察也没多久,我今年才从学校毕业,进入警队没多久。”

这么算起来,他当警察还不到一年,确实还很稚嫩。阮筝觉得他的笑容很吸引人,不知不觉就产生了几分亲切感,说话也变得直接起来。

“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吗?”

顾知桐乐了:“因为我富有正义感啊。你没看出来吗,我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抗击恶势力维护社会治安这几个字。”

阮筝被他逗乐了,装模作样地抬头去看,正巧顾知桐也弯腰把脸凑了过来,两个刚认识的人一下子就近距离看到了彼此的脸,甚至连对方的呼吸的气息都能清楚地闻到。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出来捣个乱,下章就放男主回来,让他吃吃女主豆腐,哈哈。其实这个男配作用挺大的,看下去会有惊喜哦。

☆、发病

阮筝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顾知桐送她到警局门口,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后,他又返身回去上班了。托她的福,他好好的周末就这么泡汤了。不过看顾知桐的脸色阮筝觉得他心情还不错,不像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也许是刚进警局的关系,年轻人还有斗志和冲劲儿,可以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

阮筝其实有点羡慕顾知桐,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完全符合年轻人是朝阳的说法。反观自己一副日暮西山的模样,年纪不大却像是看破红尘,总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她觉得自从弟弟死了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徐天颂。

因为还存着对他的恨意,阮筝才能撑着活到今天。好几次深夜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时,眼前就出现徐天颂妖艳的脸,她便又会重燃生的希望。

有生之年不看到他身败名裂,阮筝死也不会闭眼。

带着对徐天颂无限的恨意,阮筝这几天工作起来格外带劲儿。徐天颂这几天出差,周一早晨就搭飞机走了,据说是去了南半球。没有他在办公室让人放松了很多,尽管庄严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每次讲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光芒总令阮筝有点心惊。

庄严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能看透一切。阮筝觉得还是不要太招惹他为好。幸好庄严也不是那种会找人麻烦的家伙,只要阮筝的工作不影响到他,基本上他可以做到一天都不开口说话。偶尔两人也会有交流,比如他请阮筝帮忙影印文件,或是倒杯咖啡什么的。

换作是别人的话,一定不敢这么使唤她。就算她是清洁工,那也是身份特别的清洁工,是未来要当青膺老板娘的清洁工。但凡有点巴结心的人此刻都会抓紧一切机会同她搞好关系,抢着帮她做事,主动给她端茶递水。

但庄严却是个公事公办的人。徐天颂给阮筝的定位是董事长办公室保洁员兼董事长秘书小助理,于是庄严就不客气地行使了他的权力,每天都要麻烦阮筝五六回。

他给阮筝的资料涉及方方面面,有些甚至是内部机密。但他并不避讳,每次都是直接递过去让阮筝去影印,甚至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