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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厂督大人惊呆了(2)

鸳鸯心里徒然一惊,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陌生人,那会不会这里再无荣国府,再无老夫人……有的是一切她所陌生的东西?

记忆中出现那个叫锦绣的小姑娘,她是与自己一同被卖入厂督府的,故而比其他人都要亲近许多。入府后,“鸳鸯”才知道他们的主人厂督大人深受皇恩,她们入府后第二日,宫里便送来了四个丫鬟一个管事嬷嬷。那个名叫湘荷的便是其中之一,听说她与府中的管事嬷嬷早先在宫里的时候,两人便一处当过差,关系也不差,此番又被一道送来厂督府,关系又是近了一层。

令鸳鸯吃惊的是,随着原主的记忆深入,她才知道厂督大人居然是宫里的一个太监。如今虽置了自己的府邸,但到底是没有女主子的,府中庶务便全由管事嬷嬷管着。另宫里来的四名丫鬟辅佐。

刚刚入府的时候,锦绣不慎冲撞了湘荷,湘荷要惩罚锦绣的时候,“鸳鸯”便挺身而出,说了句“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不过是不晓得你的忌讳,说了句无心话,何必要动手打人”。当时,那湘荷也是刚刚进府,被“鸳鸯”如此这般地说了,那事便不了了之。

到底后来是将“鸳鸯”与锦绣记恨上了。这次,说是发现有人偷了府里的东西去外头卖,管事嬷嬷便令人大肆搜府,而不知为何在“鸳鸯”的床下真的发现了一枚玉扳指。当即,不容“鸳鸯”分辨,管事嬷嬷便令人将“鸳鸯”打了个半死不活。事后,倒是抓到了真正偷东西出去卖的人,再加上也这玉扳指是厂督贴身之物,“鸳鸯”一个粗使丫鬟哪里近得了厂督大人的身?许是害怕此事闹到厂督面前,最后不了了之。并且管事嬷嬷还特意给“鸳鸯”请了大夫。当然,大夫留下了方子,最后买药、上药,管事嬷嬷自然不管,也只有锦绣在身边照顾。

若是不出意料,此事十有八九是湘荷暗算,鸳鸯闭上眼,身上的痛楚无不提醒着她,她的所见所闻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若是回不去荣国府了,这里又有湘荷这样“势力大”的人天天恨不得弄死她,她以后要怎么办?金鸳鸯无力地闭上眼,竟是从未有过这般茫然无主意的时候。

在床上躺了两天,鸳鸯的身子才算好转。随后,金鸳鸯便下地干活了。

只因偶然的一个机会,她知道了只有锦绣干两份活,她才能吃到饭。一个人干活领一个人的饭,若是多一张嘴吃饭,那行,得干两个人的活。于情于理,金鸳鸯都不能再让锦绣做这样的事情。而两天来粗使丫鬟的活,也让金鸳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一个是荣国府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一个是厂督府最下等的粗使丫鬟,两者地位不同,一切都不同。然而,金鸳鸯要的是早日脱籍,恢复自由之身,在荣国府的时候是,在这里……还是。

只是莫名其妙地来到异世,金鸳鸯越发地想念双亲,还有主仆一场,待她却是不薄的老夫人,更有大观园里的姐妹们……

第02章:逝雪深

做完一天的粗活,回房后,锦绣又为金鸳鸯上了伤药。金鸳鸯见她十指都生了疮,十分可怜,问道:“锦绣,你屋里可有药膏?”

锦绣不解道:“甚么药膏?”

金鸳鸯想了会儿,道:“你可有药膏治一治这手上的冻疮?”

锦绣笑道:“姐姐哪里话?咱们都是下人,哪里那般金贵?”

金鸳鸯沉默,微微叹气。又听锦绣说:“姐姐却是有福气的,瞧姐姐的一双手,不论多大的伤口,没几日自动就好了。更别提这寒冬腊月不会生疮了。这些些好处,倒是令姐姐的手比那些太太小姐成天儿保养的手还要白嫩些。”

金鸳鸯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果然见双手丰满,十指圆润,显得玲珑又可爱。诚然这几日做了不少粗活重活,却不见两手生茧子,或是冻疮。白白嫩嫩的像是千金小姐的手。金鸳鸯失笑,道:“这是给我省了银子。只是你的手……府里的嬷嬷出门采买的时候,可否托她买盒药膏来?”

“真不用的,姐姐。”锦绣给她擦好伤药,“那药膏都是贵人们用的,可贵了。再说府里的采办嬷嬷亦是管事嬷嬷的人,她不会替我们买东西的。”

金鸳鸯皱着眉头颔首。两人闲话几句,各自歇下不提。

翌日醒来,倒是放晴了。金鸳鸯大概知道这厂督大人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只是他的府邸却全无荣国府那般气派。她在浣衣舍洗完衣服,又将它们一件件地挂好,至晾衣绳的末端,见一簇梅花突兀地探出来,白雪红梅,煞是好看。她想起以往荣国府大雪,老太太兴起之时便会组织小姐太太们至院里赏梅,那日栊翠庵茶品梅花雪欢声笑语犹在耳边,转眼间,她面前却只余这孤零零的一支梅花。

正出神,金鸳鸯听浣衣舍外有人唤她的名字。

没待金鸳鸯回答,一个内里穿着蓝色肩通袖襕短袄,外头罩着一件红色无袖坎肩的丫鬟已小跑着到了金鸳鸯跟前。这丫鬟鹅蛋脸,薄薄的嘴皮子,生的倒还不错。

她一见到金鸳鸯便道:“我都找了你半天了,你适才在做什么呢?”

“我……”

“不与你啰嗦了。我今日身子不适,可是院子里的梅花还没摘。”丫鬟说着便将手里的一个花篮塞给金鸳鸯,噼里啪啦迎面又说了几句,“大人今日回府用膳,管事嬷嬷吩咐厨房要做新鲜的梅花糕,可是我身子不适,就劳你去摘了。”

虽说这么说,可这丫鬟的语气全然没有客气。金鸳鸯见她脸色红润,便道:“可是姐姐你也看见了,我这里还有衣服没洗呢。”

那丫鬟立即挑眉,将花篮夺了回去,道:“你生病的时候,虽然是锦绣拿东西去房里偷偷喂你的,但是,若不是我绿衣为你们把风,你以为管事嬷嬷不会发现?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难怪她的声音十分耳熟,原是那日金鸳鸯躺在屋子里,听外头有人叫了锦绣一声,这叫绿衣的丫鬟果然是那天给她们把风的人。绿衣见金鸳鸯抿着唇不说话,倒是又笑了,拉着鸳鸯的袖子,唤道:“鸳鸯好妹妹,姐姐今日真是身子不适,你便替我摘那些梅花又如何?左右是一小篮子,妹妹心灵手巧,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摘好的。等你摘完了梅花,再来浣衣不迟……何况,院子里虽然冷,可怎么样也比在这里浣衣的好?”

金鸳鸯本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便是荣国府偌大个府邸,里面什么人有什么心思,她都是知晓一二的,这绿衣小小的手段,她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自然不吃绿衣这一套,只是心下想着自己在厂督府无立足之地,如今不能随意得罪了人。她微微一笑,接过了绿衣的花篮,道:“姐姐当日为我和锦绣把风,我今日替姐姐摘梅花,也是应该的。”

绿衣看了金鸳鸯一眼,道:“那你去摘罢。摘完了再替我送去厨房……对了,你别和别人说是你摘的。否则,管事嬷嬷追究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