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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们和离吧(26)+番外

听着刘蹇自己反驳自己,兰芝知道,自己总算是动摇了这位兄长的心思。

原著中也是看得出来,刘蹇其实是疼兰芝的,之所以逼着兰芝赶紧嫁人,一是为了兰芝好,担心兰芝过了这村没这店,二来大概也是为了气一气焦家的人,反而也因此忽略了原身的想法。

现如今,兰芝与他谈了心思,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又多年相依为命,他自然也就会站在兰芝的角度为兰芝考虑。兰芝再示弱一下,他就不会太过逼着兰芝。

“若兰儿让兄长困扰,莫说是有孩子的六公子,便是与人做妾……”

“混账!我刘蹇之妹岂能与人做妾!”刘蹇恶狠狠地瞪了兰芝一眼,将灯笼往兰芝的手里一塞,道,“你便安心留在府中,我刘蹇以前能养着你,从今往后难不成还养不活你了!”

说完,刘蹇便大步朝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看来该谈的话都谈了,已经没必要去他的书房了。兰芝握着灯笼的把柄,上头还有刘蹇手心的温度。兰芝抿唇微微笑着,提着灯笼调头往自己院子里去。

哪里知道经过花园的时候,她的嘴巴被人轻轻捂住,一道陌生却莫名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兰妹,是我,仲卿!”

焦仲卿?!

兰芝立即不挣扎了,示意他快点松开她。

“焦……焦公子,好端端一府吏,怎么也学起了鸡鸣狗盗之辈,擅闯民宅?”烛光之下,兰芝看清楚了焦仲卿的脸,原身的记忆之中,这人本是十分英俊潇洒的,可今日一见,他的下巴却有许多青涩的胡渣子,看上去甚是潦倒。兰芝轻声道,“焦公子请回了。深更半夜,若是让旁人见到你我孤男寡女相处,难免会被人嚼舌根。”

“兰妹,你这是做什么?!缘何如此薄情待我?!”焦仲卿原本就布着血丝的双眼此刻更红了一些,“你唤我焦公子?好一声焦公子!”

听他大声嚷着,兰芝赶紧道:“我唤你什么重要吗?你母亲已代你休了我,我与你如今已是陌路人。不唤你焦公子又该唤你甚么?”

“阿母决定,我根本不知晓。昨日闻消息,向上峰告了假,我连夜便赶回庐江,也不曾家去,料知你在兄长府里,匆匆赶来……匆匆赶来。”

“匆匆赶来做什么?”兰芝叹气,原著中刘兰芝的磐石蒲草之盟,坚定了焦仲卿的信念,后来刘兰芝投湖自尽,焦仲卿得知后方才上吊。可是焦仲卿他可知道原身早就死了,站在他跟前的不过是个冒牌货,这个冒牌货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性命远比爱情重要的多。这个冒牌货也不会因为他匆匆赶来相见而有所触动,更是瞧不见他的情谊。

“匆匆赶来,瞧我这个弃妇过的好不好?匆匆赶来,可是要重娶我刘兰芝过门?”

“……兰妹!我焦仲卿对你的心意苍天可见!若你离去,我此生不复娶!”

“那若你阿母以死相逼?”

☆、孔雀东南飞(终章)

“阿母岂是这种人?”焦仲卿不敢相信地看着兰芝,他更是没想到兰芝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对上爱妻失望的眼神,他仍是劝道:“兰妹,你随我家去,我言明阿母,必不将你负。”

兰芝摇头,道:“你三五不着家,岂知我处境?刘兰芝十七嫁作焦家妇,新婚第五日,你便自去上任,再相见已是半年之后。今两年零六月过去,刘兰芝与你相聚左不过七、八月,然刘兰芝自问不负你,每勤俭持家,但凡婆婆使唤,无所不听从。每日鸡鸣三声便起床织布,夜间过了三更鼓,方才洗漱困觉。想我刘兰芝未出阁之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是兄长疼爱,母亲慈祥,十指弹的是琴瑟琵琶,掌灯看的是四书五经,你如今再来看看刘兰芝这双手,再来看看刘兰芝的心。可还是当年的十指纤纤,心无所忧?两年多来,刘兰芝代你尽孝与婆婆跟前,到头来,却是为婆婆所不容。而刘兰芝的夫婿,焦公子,你如今还来看我做什么?你不去为你那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的母亲尽孝,不去合着她的心意另娶贤妻,来寻我做什么?你让我随你家去,我随你家去若是有用,今日我又怎么会在自家?你眼底那母亲自是明理大量,可刘兰芝又是犯了什么罪,竟让你那慈祥的母亲如此对待?”

“兰妹且住!”焦仲卿瞪大双眼,尽是不可思议,“你我身为晚辈,岂能在背后道长辈是非?!你应知我家境,阿母早年丧夫,独自一人将我与嫣儿拉扯大。这些年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便是她有什么不对之处……你我也不能如此!”

“我如今与你陌路之人,孝敬焦夫人又与我何干?更何况,你既如此孝顺,又何必多此一举,违逆焦夫人的意思来找刘兰芝?!”兰芝说的俱是原身的委屈,此时此刻,听着焦仲卿对焦母的辩护,她不由从心底深处同情原身。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墙,道:“焦夫人确实不易,身为儿子的你千万不要违背她的意思。她如今已给你定了新的亲事,对象是素有‘秦罗敷’美名的秦家娘子。届时婚礼,刘兰芝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不祥之人不便给二位贺礼,只在此地祝愿两位早得贵子,祝愿焦夫人子孙满堂了!现在,焦公子,你怎么进来的,便怎么离开,我也就当今晚没见过你!”

焦仲卿苦笑连连,毕竟是心爱之人,哪里肯就这么离开?他颤着声音道:“兰妹兰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管什么秦罗敷也好,秦家女也好,我焦仲卿今生今世绝对不负你!我明日便去辞了官职,待我接你回家,日日与你作伴,绝对不会委屈你分毫!”

“千万别。不说刘兰芝如今和你没有关系,便是有,你这么做了,不怕焦夫人再给刘兰芝冠上个红颜祸水之名?念在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旧人也劝你,日后明着待新人不必太好,焦夫人怕是见得你们恩爱。也别念着我这个离了心的人,我刘兰芝不欠你,秦娘子也不欠你。若是觉得我刘家的月色比较好,焦公子便多留片刻,然而我却是要告辞了。自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兰芝不再理会焦仲卿,提着灯笼,扬长而去。

假山处的焦仲卿叫嚷着此生不复娶,因不方便而压抑着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夜风之中。

兰芝知道焦仲卿也算是个痴情的人,既不能反抗母亲,也不想违背自己的爱情,最后在刘兰芝殉情后,他犹豫了片刻,选择了爱情,也跟着刘兰芝去了。但是,现在的她活的好好的,还当他的面说了焦母的各种不是,他不是也责怪她了吗?这样一来,他还会那么义无反顾地选择爱情?

当然不,男人在处理感情方面永远比女人要理智许多。

原著的焦仲卿是负担不起原身的一片痴情,无奈之下才选择的殉情。

可现在呢?他要考虑的东西就太多了——这个陌生的妻子还值不值得自己歇斯底里地争取?他如果死了,他的寡母谁来养老?他的妹子如何嫁人成家?当然,此时此刻的焦仲卿,绝对不会想到殉情二字。在未来,当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