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敬德沉思了一下,点头,“也好,明日敬平侯府举办宴会,届时,皇上肯定会去,咱们云家也收到了帖子,你便代表为父去吧,三变治愈了兰世子的眼疾,想来皇上不会拒绝才是。”
“是,父亲!”
某只微微躬身,对着云茂山行了一礼,内心则在暗暗咒骂着,她又想起那一晚上的事来了,可恶的小鲜肉,占了她的便宜后,居然再也不敢露面了,这算什么?吃了不认账?
别以为你长得更美了,姐就会放过你,哼,明日等着瞧!
接下来,三人又说了兰漓的眼疾,云敬德父子自然是很感兴趣的,某只也没有藏私,把针灸的手法和开的药方都一一道出,两人听的惊叹不已,毕竟在头部施针太危险了,一个拿捏不准便是要命的事,他们佩服她的胆大心细,其实是某只有一双魔瞳,可以清晰的看到从来避开危险之处,不然,她怎么会拿漓哥哥的命做实验?
离开了云家,某只又去了京城有名的琉璃坊,一番挑挑选选,挑了一件玉石砚台,构造精巧,是一朵半绽开的兰,青翠的玉像是流动的水,君子如兰,与兰漓的气质很相称,付银子的时候,面对那不菲的价格,某只眉头都没皱一下,让墨水心里揪了揪,小姐有多么节衣缩食他是明白的,可如今给人家买礼物却一点不肉疼,这信号很危险啊?
要是换了主子……
于是,快出门时,墨水就含沙射影的低声提了一点,“小姐,明日那几位公子还有主子可都去呢,您只买一份……合适么?”
某只哼了一声,“怎么不合适?这三年他们几个三天两头的去花楼,姐可收过他们一两银子?”
“咳咳……可是主子没去啊。”也就不欠您的银子了。
“没去?他是没少去啊喂,尼玛的还都是晚上,晚上的价码更高好不好?你让他算一算,这三年到底欠了姐多少银子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那些青春期躁动的事又提起来了。
墨水崩溃着,后悔不该为自己的主子争取福利了。
出了琉璃坊,某只又回了趟医馆,亲手抓了几十幅药,一包包的倒持好,分成两份,见状,玖岚就忍不住问,“小姐,您这是给……”
“给侯爷夫人的,明日去,总不能空着手吧。”
“您也没见过侯爷夫人,就直接包药合适吗?”
“这些都是秋冬对年长的人补益的药膳,不算是药,可以吃的。”
玖岚闻言,就懂了,暗暗唏嘘人家对敬平候府的上心,墨水则更加忧心忡忡,小姐这天平倾斜的也太厉害了吧?不就是主子偷看了您一眼嘛,咳咳,有了这样的亲密事实,您不是更应该非主子不嫁、对他死心塌地的吗,怎么还有了出墙的征兆了?
难道主子那晚上的小心思算计的不对?
忙活完这些,回了花楼时,花楼的生意正忙,某只站在三楼的观景台上,又多看了那几间一眼,缠绵的曲子缓缓的流淌着,传出令人悸动的歌声,是那样的执着,“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一声声飘荡在花楼的上空,打动了多少人的心,又牵动了多少人的思绪?
某只的心底叹息一声,望着远处的重重深宫大院,对身后的玖岚吩咐道,“去打听一下那几位公子的家里。”
“小姐,您是想?”
“若是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的,女子一生中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不容易,缘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怕她们一个个的死心眼,这一份感情抛出去若是没有结果,只怕以后都……”
“所以,您就想成全她们?”
“嗯,成不成总要试试看,先打听一下他们的家里情况,看看有没有可能明媒正娶进去,做妾……是绝无可能!”这是她的底线了!
玖岚神色一震,却坚定的道,“是,小姐!”
某只转过头来看向她,“小玖,将来你也是,记住,若是一个男子不能一心一意的对自己,那样的男子宁可不要!”
玖岚这次没有害羞,而是重重的点头,“好!”
而躲在暗处的墨水开始深深的忧伤,小姐到处这么宣扬一生一世一双人会不会成为男子的公敌?
一夜而过,第二日,某只起的很早,用早膳的时候,秦艳茹过来询问今年赛花节的事情。
闻言,某只就感慨了一句,“还有两个月又到赛花节了,真快啊!”
她刚刚来这里时,便是秋上,当初听到赛花节,便想着一鸣惊人,好让花楼的生意火爆起来,她后来也做到了,只是如今想想,一切依然像一场梦般,三年了,她的灵魂还是住在这个身体里,属于墨宝的记忆越来越淡,属于前世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她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只是一缕幽魂了。
秦艳茹也不无感慨的道,“是啊,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今年您可还参加?”
某只想了想,摇摇头,“今年我就不去了,不但是我,瑟瑟她们几个也都不要参加了。”
闻言,秦艳茹愣了一下,想到什么,很快就又通透,一时声音都有些颤,“墨小姐的意思是?”
某只点点头“艳妈妈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就照着办吧,想来她们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秦艳茹激动的附和,“那是自然,她们要是想这一两年定下终身大事,再抛头露面的确是不合适,男子家看了也难免会有微词,还是墨小姐想的周到,那您不参加是因为?”
某只闻言就叹了一声,“姐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那么多荣耀,真心很累啊。”
秦艳茹嘴角一抽,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顿时明白了几分,面上却不显,呵呵的笑了,“墨小姐所言极是,那今年便让她们几个小丫头去参加吧,咱们花楼一个都不报名的话,未免惹人非议。”
“也好,玛丽苏,青语还有媚夕如今也都能独当一面了,就让她们三个分别报名吧,过些时候,等我有空了,再教她们些新的曲子。”
“好,那奴家便去安排了。”
秦艳茹走到门口时,某只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那其他花楼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闻言,秦艳茹就又停下,笑着道,“其他的花楼今年都盯着咱们春色满园呢,当年咱们花楼的风头可是把她们都震住了,三年了都消除不去,据说今年报名的人都少了些,不过玉华楼和天水阁很热闹,据说暗中培养了人,想在今年的赛花节上一举夺魁。只是具体情况如何,奴家还不知,她们两家把人藏得很深,一直没出来见客呢。”
闻言,某只的心里忽然闪过什么,一时眉头皱起。
等秦艳茹离开后,某只才沉吟着说了一句貌似不想干的话,“今年就是第十年了吧?”
玖岚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十年?”
某只白她一眼,“你忘了之前说的姚家的女儿睡睡更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