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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93)+番外

旁边几人都点头附议:“本来就不该交钱的,只是秋华既然有这片诚心,咱们也就受了罢。”容二太爷见大家都表了态,吩咐容老爷去取了笔墨来,在那契约的最底下又加上了一条:珍珑坊自愿每年交一百两银子到族里,珍珑坊里各项事宜皆由容秋华自行处置,容氏其余族人皆不得干预。

见到容二太爷添上了这句,秋华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每年一百两银子实在不多,去年才开了九个月,珍珑坊便赚了好几千两呢,今年肯定能赚得更多。她走上前去在两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父亲对容二太爷道:“叔曾祖父,这契约需得我父亲签名吗?”

容二太爷皱眉道:“这是你和你母亲的铺子,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和几位长辈签字便是了,若是不放心,再添上你祖父的名字也便是了。”

秋华心里欢喜,见容氏几位长者一个个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容二太爷拿了一份契约给秋华,一份自己收了起来:“这份便放到我这里,若还有人不服,你便叫他来找我。”

“是。”秋华高兴的向容二太爷行了个礼,轻盈的跑回母亲身边,朝她眨了眨眼睛,季书娘呆呆的看着秋华,简直不敢相信这珍珑坊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身子不好,一直在随云苑养病,外边的事儿都是秋华在忙,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厉害,风轻云淡的便将这事情办妥当了。

“英铣,我却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容二太爷把珍珑坊的事情解决了,望了望地上跪着的容三爷,有些不屑:“你这个儿子实在是教歪了,这样罢,族里祠堂最近在翻修,就让他跟着去做一个月的事情,挑砖砌墙,也好磨磨他的娇气。”

容老爷自然赞同,连声应了下来,容夫人在一旁却心疼得不行,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泪珠子都要溅了出来,可究竟还是不敢出言反对,只能抓着手里的帕子,捏得紧紧的,心里对那边的季书娘母女恨到了骨子里边。

第七十章不甘心风起云涌

拿了容二太爷亲笔签名的契书,秋华就如吃了定心丸,再也不担心害怕了。瞧了瞧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沮丧的父亲,她轻蔑的哼了一句,扶了季书娘的手 便往主院外边走了去。

“秋华。”季书娘的手还有些发颤:“这事情是真的吗?珍珑坊是我们的了?”

“是真的呢,娘,叔曾祖父和几位长辈都签了字儿,父亲即便是想要将手伸进来,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秋华笑嘻嘻的挽了季书娘的手便往流朱阁那边拖:“我们去看看大伯娘,和她说说这事。”

容大奶奶知道族长来写了契书,也十分高兴,让金枝去锦绣园请了容二奶奶过来:“就说有大喜事,让她带着嘉荣嘉瑞和夏华过来用饭。”

捻着那张纸看了看,容大奶奶止不住的笑:“族长也真太小看了我们珍珑坊,只要了一百两银子一年,我打包票他过了两年会后悔!”

秋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笑着拍了手道:“到时候只能再去帮叔曾祖父收罗名贵的端砚了!”

容大奶奶捏了捏秋华的脸,呲了呲牙:“小小年纪,心眼可多!”转过脸来,见季书娘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和秋华嬉笑,容大奶奶有些疑惑:“书娘,你怎么了?”

季书娘忧愁的蹙起了眉头:“我总觉得这事儿也太顺了些,心里有些忐忑。”

秋华伸出手来挽住母亲的手,将脸贴在她胳膊上边:“母亲,你别太担心了,一切都有我和伯娘们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秋华什么都不怕!”

“可不是这样!”门口传来容二奶奶细声细气的声音,夏华冲了进来扑到了秋华身上:“听说叔曾祖父来咱们家了?又仿佛听说你父亲挨打了?”

春华在旁边急急忙忙的点着头,插嘴说道:“可不是呢,听说别人都站着,就他一人跪着!”

夏华的眼睛瞪得圆圆,拉住春华的手道:“真的?你快和我说说这事儿!”

容大奶奶在旁边看着春华她们挤在一处说闲话,只是撇嘴笑了笑,转过头来又和季书娘说起了珍珑坊的事情。季书娘赶了两个月功夫,总算是把那件嫁衣绣好了,现在要解决的是这件嫁衣究竟是该放到哪家铺子里边卖。

珍珑坊在江陵、广陵和华阳都开了铺子,去年经过烟墨和松砚下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带出了几十个绣娘来,照着季书娘画的样子绣了些屏风和插屏,送去了广陵和华阳的分号,现在两边都等着择吉日开业了。

“嫁衣放到广陵的分号去。”秋华想了想,做了决定:“广陵在长江之上,乃是南北的船只停泊交汇之处,嫁衣放到那里去,过往的客商多,见了这精致的绣艺自然会夸赞,不仅能销得快,还能给咱们珍珑坊打打招牌呢。”

容大奶奶拍手赞道:“如此甚好。”嘱咐金枝拿了黄历来看:“算卦的选了个好日子,今年的三月初八宜开市,广陵的珍珑坊就定在这日开张罢。”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三月初八广陵的珍珑坊开业,四月十六便是华阳分号。大家说得热闹,季书娘也逐渐忘记了愁苦烦恼,也露出了轻松的微笑,望着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心里感激的话想说都说不尽。

流朱阁这边热热闹闹,碧芳院那边可是凄凄惨惨,容三爷躺在床上只是一味的哀声叹气,就连贾姨娘安慰他都没有作用,他只是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心里十分的气愤。

也不知道为什么叔祖父要那么护着随云苑那对母女,竟然用族里的名头踩着他,不仅拿不到银子,还要去祠堂搬砖一个月!容三爷一想到这事儿便烦躁,白花花的银子不能享用,自己还要去做苦力,天下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吗?

“三爷,你就别想了,吃瓣蜜柑消消火!”贾安柔坐在床边,将剥好的蜜柑瓣儿塞到了容三爷的口里:“你愈是心烦,人家愈是高兴呢 。”

“安柔,你点子多,你说说看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出了这口恶气?”甜里带酸的滋味在舌尖涌起,容三爷忽然来了精神,翻过身来捏着贾安柔的手腕,眼里露出了希冀的神色来:“快帮我想个法子。”

“哟,三爷,看你说的,我可不做伤损人的事情。”贾安柔瞟了容三爷一眼,心里很是不屑,表哥真真没用,什么事都做不成,吃喝玩乐倒是一把好手。

“也不是要你去伤损人,就是帮我出口气。”容三爷皱着眉,一双手捧了脸深思着:“我怎么样也不能让她们过得逍遥自在。”

贾安柔也是神色黯然,她也正在不舒服呢,自己的银子越来越少,随云苑那边倒是风生水起了,总得也想个法子让银子生出银子来才是。望了望容三爷,贾安柔甚是烦恼,表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己的银子可不敢交给他去开铺子,怎么着也该怂恿着他从姨母那里抠些银子出来开个铺子进些活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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