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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527)+番外

“你便放心罢,还不相信妈妈我?怎么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在道上混过的。”阮妈妈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这可关系着咱们的安危,即算奶奶不提出来,我也会想到这一点的。”

上次与苏三小姐一道出游便遇到了险情,看来只要得了一点点机会,高夫人便想下手来弄些名堂出来,更别提这次自己和高祥乘船回京城,这可是下手的大好时机。秋华坐在屋子里越想越担心,所以让阮妈妈雇船的时候特地交代,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来,随便说个主家的姓名,不能让高夫人派去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是妈妈回来了?”屋子里边传来秋华的声音,门外三人赶紧推门走了进去,就见秋华已经坐在了美人榻上,脸上虽然还有残存的睡意,可眼睛却是清澄一片。

“妈妈,船雇好了没有?”秋华有些担心的望了望阮妈妈:“码头上有没有见着可疑的人?”

阮妈妈手垂手点头道:“奶奶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回来的时候果然睃见了杨妈妈,只是她没有瞧见我,鬼头鬼脑的往码头那方向去了。”

秋华心中一惊:“你雇船的时候,报的是什么姓氏?”

“奶奶,你放心,我说主家姓杨,而且我还按照奶奶的吩咐,将那另外的手脚也给布置停当了。”阮妈妈抬起头来笑了笑:“码头上不少船都长一模一样的,随随便便就能寻出一条模样差不多的船,我给了那船主五两银子,若是有人来打听有没有人来雇船去京城,就说他这船已经被一个姓高的雇下了。”

“这样布置稳妥就好。”秋华沉吟了一声:“只是妈妈走了以后我心中一直忐忑,就怕那船主不肯如此说。”

“五两银子只需说句话,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瞧那船主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模样,相信他也该对得住那五两银子才是。”阮妈妈摆了摆手:“奶奶你便放心罢,那杨妈妈其实也是个呆傻的,做事儿是指一方动一处,脑子不够用。”

秋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实在担心这事,她那种心狠手辣,怎么会不抓住一切机会来下手?上回是幸好遇着了武靖侯世子,这次咱们走水路,比在陆地上又危险了几分,怎么着也该细心些。”

听着秋华如是说,阮妈妈眼里也有些忧虑,她想了想,最终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我去找白虎堂帮着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异常现象,总得要放心妥当才是。”

“妈妈,你带张银票过去,可不能让人家白白帮忙。”秋华赶紧让玉石去匣子里头取了高夫人刚刚给的五千两银票出来:“这些银子让白虎堂的兄弟拿着去买酒喝,等安全到了京城,我还有赏钱。”

站在身边的玉石和珍珠瞧着阮妈妈快步走出,眉头也蹙到了一处:“奶奶,要不是咱们改走陆路?”

“只要她存心想动手,水路与陆路还不是一样?”秋华此时倒放下心来,朝着两个贴身丫鬟微微一笑:“毕竟她不是江湖中人,只能靠出银子收买,咱们放出去京城的消息又紧,她哪能一时半刻便找着厉害的帮手来帮她?咱们先布下个*阵,让她摸不清咱们去的方向,再有阮妈妈请白虎堂帮忙,想必咱们这趟船会顺风顺水。”

玉石和珍珠听了秋华这番话,总算是放下心来,玉石一想着高夫人的心狠手辣,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哼,她派杨妈妈去打探咱们坐哪条船走,这下可得让她扑个空!”

“咱们先挖了个坑儿,就看她往不往里边跳了!”秋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咱们去看看大爷那边准备好了没有,也收拾了这么久了,别太劳累了。”

傍晚时分阮妈妈才气喘吁吁的回到院子里边,在前院把风的琥珀见她脸色凝重,赶紧拉了她便往后院走:“妈妈,怎么了?神色不对。”

“没什么,我只是跑累了,还不去瞧着外边的动静,莫要将那些苍蝇蚊子放进来了!”阮妈妈朝她摆了摆手,一步跨过月亮门,飞快的走进了内室:“奶奶,我打听到了一件大事儿,这可真真是凑巧了!”

秋华见阮妈妈的眉眼间有一种萧杀之气,不由得也是一惊:“怎么样?难道有问题不成?”

“那杨妈妈不知怎么竟然联系到了白虎堂。”阮妈妈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白虎堂的堂主乃是我的师兄,我有他给偶的令牌,那应天府的分舵舵主见着那令牌就跟见了他一样恭敬,我拜托他去查查高夫人这件事,他说真是巧,白虎堂刚刚接了一桩买卖,就是要在船上做手脚的,追杀目标是一男一女,价格谈妥当,五万两银子,先交了一半。”

“原来我的命只值两万五千两银子。”秋华扬起眉来,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嘴唇,浅浅一笑:“这么低价就能将我这条命买去不成?”

“哪里能够呢。”阮妈妈哈哈一笑:“我与那白虎堂的舵主已经说好了,让他们稳稳当当白赚了这定金,二万五千两银子也不算个小数目,坐在家里足不出户便能捡两万五千两银子,倒也算是飞来横财。”

181

九月的天色明丽,秋高气爽,天空碧蓝见不着一丝云彩,只有那南飞的大雁展翅在空中翱翔而过,留下一排黑色的印记。远处钟山上的枫树已经逐渐转红,原来漫山遍野的翠绿里开始夹杂着流朱般的红艳,斑驳交错着,远远望去,就如一幅织锦。

应天府的码头边上停泊着无数船只,密密麻麻的停在一处,远远瞧着,就见桅杆林立,江面上有着极稀薄的晨雾,似乎有棉花团绕在桅杆之上一般,稀稀拉拉的拖出了几线白色的烟雾来。

码头上倒是人不多,早已有差人将码头清了场,高良带着家人站在码头边上,眼睛望着那一江流水,眼神深邃。他的身边站着高夫人,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正在瞧着仆人们将东西往船上搬。

“祥儿,到了京城安心温习,我在应天府里等着你明年春闱蟾宫折桂,一举成名的消息。”高良慈爱的朝高祥笑了笑:“既然你们决定住到长宁侯府,也不可能空着手去,我给你几张银票,先去买好东西再去长宁侯府罢。”

幼时的记忆又潮水般涌了上来,高祥还记得那时候父亲牵着他的手走进容府的大门,圆圆胖胖的容老爷那时候眼角还只有浅浅的皱纹,父亲将他托付给容老爷,还送上了各色礼物和一张银票。父亲其实还是将他放在心里面,与高安和高瑞相比,对自己的重视不是一般,忽然间高祥又觉得心里有些发酸,抬头看着高良的紫棠脸,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过父亲关心,儿子知道。”

“开船了,大爷,奶奶,咱们快些过去罢。”阮妈妈快步走到了秋华面前,指了指江面:“船家说风好,刚好可以开船。”

高夫人笑着催促道:“既然要开船了,那便快些去罢,别耽误了时间。”她的眼睛望着那条船,脸上笑意深深。

秋华笑盈盈的朝高良与高夫人行了一礼:“既然如此,媳妇拜别公公婆婆,祝愿两位大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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