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陵容氏传(33)+番外

容大奶奶笑吟吟的瞟了松砚一眼,拉住季书娘道:“书娘,我和你到里边说点事儿。”

季书娘会意,知道是大少奶奶给她送今年的利是过来了,心中感激,扶着松砚的手站了起来,三人走到了后边院子里去了。

秋云端了茶出来,外边却不见了容大奶奶,略微愣了愣神:“大少奶奶呢,去了哪里?”

月妈妈骨笃了嘴朝里边呶了呶:“进后边院子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事儿要说呢,都要背着人嘀咕!”一边说着,脸上显出了一副忿忿的神情来:“莫非是得了金山银山,要藏着掖着不成!”

站在一旁正和秋华分东西的春华听着月妈妈在旁边唠唠叨叨,不由得有几分怒意,抬起头来看着月妈妈道:“你这妈妈也真是管得宽,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便是了!我母亲是给三婶娘送铺子里边的利是,莫非这事儿还得向你报备不成?”

月妈妈被春华劈头劈脸的一顿说,脸上转了颜色,可也只能讪讪的笑着道:“我这不是担心三少奶奶的身子吗,夫人派我过来便是要照顾好三少奶奶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可了不得!”

春华冷冷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月妈妈,只是和秋华继续看她们买的东西,当看到那朵红色的珠花时,春华捡出来拿在手里转了转:“秋华,你怎么也喜欢上了这个颜色,素日里边没见你用过这颜色。”

秋华往身边望了一眼,就见高祥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朝他指了指:“还不是他的主意。”

春华会错了意,朝高祥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抿着嘴儿看着那支珠花直笑,这高祥倒也奇怪,才到容家这么会子时间,便和秋华妹妹这般热络,还帮她选珠花呢。笑着摇了摇头,将那珠花放到了一旁,也不再提这事儿,继续往篮子里翻着东西。

几个人说得正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月妈妈挨着墙走到了院子门边,四下瞅着没有人瞧她,扭了下身子便闪了出去,那灵活的手脚简直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合。月妈妈出得门来,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看着手腕上的银镯子,咧嘴笑了笑:“若不是有钱支使着,这天寒地冻的,我还懒得出来。”

贾安柔正坐在屋子里边烤火,暖炉里烧红了炭,毕毕剥剥发出爆裂的响声,夏蝉拿了一个橘子放在暖炉盖子上边烤着,淑华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那橘子慢慢的转了颜色,不住的抬头问夏蝉:“好了吗?还要多久时间?”

软帘被人掀了起来,贾安柔皱了皱眉毛,正准备生气,却见门口挨着挤进来一张老脸,见了贾安柔端坐在内室里边,笑着弯了弯腰:“姨娘,我刚才得了个消息,不敢慢了半分,赶紧向姨娘来报信了。”

贾安柔见那月妈妈说得郑重,不由得也惊奇起来:“夏蝉,赶紧给月妈妈看座,上茶。妈妈,你快说来听听。”

月妈妈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与贾姨娘隔得不远,她身上一股酸臭味儿让贾安柔有些不舒服,微微的向后仰了仰头,鼻子朝着上边呼吸了几下,心里边这才稍微通透了些,捏着帕子看了看月妈妈,却见她涎着一张脸盯着自己扔在桌子上的那个小荷包,眼珠子不肯移动半分。

贾安柔心里明白,月妈妈这是在讨赏钱呢,吩咐了夏蝉一句,给了她两钱银子,月妈妈这才将方才看到听到的话说了出来:“嗳哟哟,我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三少奶奶家道中落,是个没本钱的,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注意外的财喜!难怪在随云苑这么几个月,多多少少也能有些打赏呢!”

“真有此事?”贾安柔坐直了身子,也不嫌弃月妈妈身上那股酸臭味儿了:“你敢肯定?她家道中落,又怎么有本钱在大少奶奶的铺子里边入股,定然是从三爷这边拿去的银子,若是真得了利是,也是要拿了给三爷的,怎么能让她独吞做了私房!”

月妈妈一怔,见着贾安柔两道眉毛揉在一处,一副气愤愤的模样,赶紧顺着她的话奉承了下去:“姨娘,我哪里敢来哄你,这话可是大小姐亲口说的,真真儿的,假不了!”她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摸了摸那硬硬的两钱银子,随口又说了下去:“可不是吗!三少奶奶嫁过来的时候,虽然嫁妆有几个箱笼,可都只是被面之类的寻常物事,也不见金贵的首饰,这本钱,定然是三爷那边拿的。”

贾安柔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边走了一圈,心中似乎有把火一般,烧得旺旺的只是不歇。她咬着牙扯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原以为三爷一颗心里只装着我,没想到竟然还把钱分给了随云苑那个!不行,怎么着也得将钱弄回来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奶奶授人以渔

随着月妈妈撩起软帘走出去,夹杂着雪花末子的冷风从软帘下边钻了进来,帘子上边那丛牡丹花也因为几点雪花化成了水而沾上了一块深色的印记,好像有谁糊了块泥巴印子在上边一般,异常的难看。

贾安柔望着那幅正摇摆不定的软帘,慢慢的拈过几颗瓜子儿放在嘴里磕着,不多时便“呸”的一声吐了出来:“真是苦,在哪里买回来的呢。”

夏蝉在旁边见了,知道是贾安柔心里存了事儿,这才觉得什么都没滋味,蹲在一旁笑着说道:“姨娘,咱们何必去眼热三少奶奶那点子钱,你过江陵来之前,夫人不是给了你体己银子让你做私房?足足够够姨娘的花销了。”

“你懂什么!”贾安柔皱起了眉头,望着夏蝉的眼里充满了不耐烦:“你以为那两万两银子是花不完的不成?到这边快六年了,给姨母买礼物,给下人们打赏,每年一千百两都是最少的了,三爷尽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回来,怎么样也抵不上这一千两银子呢。再这么花下去,淑华出嫁,我这个做娘的可没什么给她了。”

听着贾安柔叫苦连天,旁边的林妈妈也点着头附和,老脸上的褶子比素日里更深了些:“夏蝉,你以为三爷是个靠得住的?姨娘手里不拿些银子,怎么才能心安!再者随云苑那边接的利是钱,定是少不了这个数的。”林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五个手指在夏蝉面前晃了晃:“听说大少奶奶在外边开了五家铺子呢,家家铺子都做得风生水起,就连东南风从她家铺子前边刮过去都会停上一停!”

夏蝉听了也是长大了嘴巴合不拢,瞪着眼睛直喊娘:“难怪三少奶奶不用三爷照拂也活得滋润,原来是巴上了大少奶奶这棵大树好乘凉!”

贾安柔听得心里烦恼,三爷虽说没有去过随云苑那边,可也不见他拿什么钱回来,这些年里边,做一门子生意便亏一门,好歹这胭脂水粉铺子还没赔本儿,可也就挣了那么些银子,左手放到自己这里,右手又讨了出去喝花酒,有时自己还得倒贴,真真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我得好好想个法子,怎么样也要来个一箭双雕才行。”贾安柔低头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大眼睛转了转,将淑华拉到身边,用手点了点她的脸道:“淑华,要过年了,你想要娘给你添些什么?”

上一篇: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 下一篇:杯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