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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320)+番外

贾安柔掀起一点点门帘往那西树胡同看过去,就见那胡同深深,里边有不少人来人往,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羞怯,转了转眼睛,她拿了一个小银毫子出来塞给那马车夫:“有劳小哥帮我去问问,这西树胡同里可有一家瑞喜班租住,若是在,请替我将他们班主喊出来,我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马车夫接过那小银毫子掂了下,斜眼望了望只露出半张脸来的贾安柔,心里想着这位夫人可真是奇怪,若是说她想请瑞喜班回府唱堂会,打发一个下人来问便是了,何必自己亲自跑了来问!只是看在手里银毫子的份上,他也不说多话,转身便往胡同里走了进去。

第二百三十章浪荡子重续旧情

外边的阳光甚是温和刺眼,从马车里看外边,似乎白花花的一片,路上的行人似乎都模糊了起来。贾安柔瞧着那由远而近的文班主,心里忽然有些害怕了起来,若是他还认不出自己,那该有多么尴尬!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贾安柔坐在车厢里,身体僵硬,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裳,望着那站在马车门口的文班主,喉咙一阵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位夫人……”文班主才喊出一声,忽然间就呆住了,很久以前的一张脸孔浮现在他眼前,和马车里坐着的贾安柔重叠在一起,他的手紧紧抓住了马车的帘子,几乎要将那粗布门帘揉成一团,眼睛睁得愈发的大了:“夫人姓贾?”

“是。”贾安柔低低的应了一声,只觉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坐在那里望着文班主,两条腿软绵绵的,跨不出步子来。

“夫人若是有意请我瑞喜班去府上唱堂会,还请移驾到宅子里去商谈,这马车上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文班主伸出了手来,一把抓住贾安柔的胳膊,这让她全身都颤栗了起来,多久没有男人强有力的手放在她胳膊上边了?现儿她就像被掳掠了一般,成了猎人手下的猎物,等待着他无情的夺取。想到此处,她全身都忍不住发起抖来,一种快乐几乎要从她的身体里洋溢出来,将她整个人湮没。

“夫人,你还没有给车费呢。”马车夫见贾安柔下了车,心里高兴,这位夫人一直坐在车上不下来,可耽搁他挣钱了,总算是下车了,他眉开眼笑的望着贾安柔从袖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银锞子:“夫人真是出手大方,小的今日算是遇到贵人了。”

贾安柔没有理会车夫的溜须拍马,只是默默的跟在文班主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边走,只觉得自己身子飘在云上一般,又如同踩在棉花堆里,怎么也踏不到地上。文班主没有领她往胡同里边走,而是拐着从旁边一个方向去了,贾安柔小声的问了一句:“西树胡同不是往那边去的吗?”

文班主压低声音道:“别说话,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了街面,又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四周静悄悄的,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只有经过一家人的门时,忽然窜出了一条狗,吓得贾安柔脸上变了颜色。那条狗站在小巷的中间,呲牙咧嘴的望着贾安柔片刻,这才夹了尾巴耷拉着耳朵走开了去。贾安柔靠着墙喘了两口粗气,只觉得自己的腿实在迈不开来,文班主回头看了她一眼,折回身子,望了望四周,见没有旁人,这才伸出手来扶住了她:“走。”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却让贾安柔忍不住心都颤了起来,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动听,虽然不如十多年前的清亮,可那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却让她有些恍惚,好似打开了记忆的大门一般,以前的种种,席卷而来。

文班主领了贾安柔慈宁宫后门进了后院,小院很是幽静,靠墙种着一排大树,两层的小楼前栽种着各色花卉,红红绿绿的一片,显得格外热闹。文班主推开小楼的门,将贾安柔引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种暧昧的气息在那空寂的屋子里流转,文班主盯住贾安柔的脸,伸出双手握紧了她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美。”

听了这话贾安柔几乎要流出泪来,望着文班主,她颤抖着声音道:“你不用说恭维话儿,你都已经不识得我了,在杨侍郎府上,你瞥了我一眼便转过了脸,分明是早就忘了我。”

“哪里能忘记你?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文班主极力的想着贾安柔的名字,事情过得太久了,他只记得她姓贾,因为和她闹出的风流韵事,瑞喜班被迫离开了杭州。面前可是送钱的金主儿,他不能得罪,只能笑着捏了她的手:“那日在杨侍郎府上,那么多人,我怎敢与你相认,若是我开口喊你一句,总怕会被人当场打得半死!”

贾安柔心里快活得很,她感受到他手上的热度炙烧着自己的肌肤,他的眼睛里含情脉脉,就如当年他望着自己一模一样。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我,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见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眼波流转就如一汪春水,文班主知道贾安柔已经有些情动,手上用力轻轻一带,便将贾安柔抱在了怀里,一种男子特有的气息将贾安柔拢住,她觉得自己呼吸渐渐艰难起来,似乎不能出气。

文班主的脸在她眼前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清晰,她能见着他细密的睫毛,他乌黑的瞳仁,他高挺的鼻梁,他的嘴呼出了热气,迷雾般在自己眼前徘徊。她闭上了眼睛,感觉着嘴上落下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渐渐的深入了下去,撬开了她的嘴唇,忽然就擭住了她的舌尖,顷刻间变得格外粗鲁,反复吮吸着她口中的甘甜。

贾安柔开始还略微抗拒了一下,可慢慢的她便放弃了抗拒,逐渐被心底涌上的情yu掩没,伸出了两只胳膊来抱住了文班主的腰,一双手不住的在他宽厚的背上摩挲,两个人交叠在了一起,窗外透进的日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了地上,黑压压的一团,奇怪的在那里不断的变幻着形状。

“她去了西树胡同?”容大奶奶坐在暖阁里听着阮妈妈的回报,很是惊讶:“她竟然这么大的胆子!那个随身丫鬟桃花呢?也带着去了不成?”

“桃花被她扔在百戏坊。”阮妈妈将今日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她这种yin荡的行径,总归有一天会要得报应。”

秋华和春华在旁边听着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原本还以往她只是去找旧情人诉诉离别之情,可万万没有想到,碧芳院这位三少奶奶竟然大白天找了戏子去偷情!阮妈妈见着自家姑娘一副尴尬的模样,走过来笑了笑:“姑娘,这世间就是有些这样低贱的人,你也别太吃惊了,以后指不定还能见着这样的事儿呢!”

容大奶奶望着秋华那有些发红的脸,笑着问道:“秋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这些日子我给你大姐姐准备及笄宴和出阁的事儿,忙得恨不能j□j变出两个人来,这件事情只能请你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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