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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313)+番外

春华白了他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噜噜苏苏的说了一堆,可我却没有听得清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现儿我来将那事情告诉你,你自己掂量着去,相不相信,也随你。”春华将那日杭州贾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平静的望着许允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许允袆咬牙切齿捏了拳头重重的砸到了放双陆的桌子上:“这贾家禽兽,我必叫他不得好死!”

“他已经受了惩罚,你便不用再想着怎么去对付他了,我只是想知道,咱们以后小打小闹的时候,你还会不会翻出这事情来说话?”春华端着一张脸望向许允袆,心里却很是紧张,不知道许允袆会如何回复自己。

“高祥说,喜欢一个人,便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原来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相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在端王府别院,淑华告诉我那件事情的时候我几乎就想来问你,可一想到高祥说的要彼此相信,我才发现自己实在做得不够,离那个彼此相信还有很远的距离,在淑华胡说八道的时候,就该不用理会她,应该将她扔到角落里边去,紧紧的跟在你身后才是正理儿。你其实根本不用告诉我这事,我不会被淑华挑拨到的。”许允袆的目光落在了春华的脸上,望得她忽然便羞赧了起来,转过脸去,清了请嗓子:“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以后咱们还有一辈子,你便好好看着我如何对你便知道了。”许允袆站了起来绕到了春华面前,蹲□子将一张脸勾到了春华面前:“以后我有做得不好的,你只管告诉我,实在恼了,你便拿鞭子抽我便是。”

第二百二十五章聚京华大幕乍开

春虫在草间细细的鸣叫着,天空上挂着清冷的下弦月,弯成微微的一线,颜色淡得几乎能一把抹去,月下的花影也格外模糊,微风吹过,地上有着不断变幻的影子。

“姑娘,给瑞喜班的信已经送过去了。”棉布门帘已经换成的薄纱帘子,上边织的花纹是浅色木芙蓉,微风吹拂,芙蓉的角慢慢的卷了起来一般,门帘下露出了阮妈妈的脸孔:“我方才亲手将信交给了邮驿的驿使,给了他五两银子,请他送急件。”

“这邮驿最快的马能日行五百里,岭南在两千里之外,约莫四五日便可以到,只是不知道那姓文的会不会中计到京城来。”秋华将笔提在手里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纸上边,迅速染出了一团淡淡的黑色。

“姑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姓文的见有利可图,不会不来。”阮妈妈站在旁边,笑容淡淡:“别说姑娘已经随信附上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便是没有银票,他见着这优厚的条件,不怕他不答应。”

这大半年里秋华一直在寻访瑞喜班的落脚点,最近总算是得了消息,那瑞喜班去了岭南合浦郡,因着那位班主夫人似乎刚刚生了孩子不久,所以瑞喜班便在那里歇了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挪窝了。

这瑞喜班唱的是昆剧,在岭南那边并不见得会很受欢迎,现在班主夫人又生了孩子,恐怕现在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此时附上一张银票,再请他们来京城唱堂会,恐怕那文班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

合浦郡的一幢小宅子里,前院有不少男女,有的在蹲马步,有的在劈叉,有的在拿着长枪练花架,还有一些扶着墙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那声音悠悠扬扬传出去了很远,似乎能穿破天上的云层一般。

院子中央站着一个男子,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多岁,身材高挺,一双浓眉飞扬几乎要入鬓角,眼睛十分大,而且很是灵活,似乎含着一汪春水,随意回眸间波光粼粼,仿佛含了无限情意,让人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那男子站在那里正指点着一个年轻女子练习唱曲:“你此处花腔生硬了些,你唱的旦角,必须要柔媚,要让听戏的人只觉心中瘙痒难当,这样才能得更多的赏钱。”

“班主,邮驿的驿使送了一封信过来!”前院的门被推开,一个半大孩子跳着跑了进来将一封信交到了那男子手上,那男子讶异的看了下信封上的落款,皱了皱眉头:“京城来的信?我在京城并识不得人!”

将信撕开了一道口子,就见里边有一张雪花笺对折得整整齐齐,将那雪花笺打开,一张银票飘飘的落到了地上。那男子弯腰将银票捡了起来,看了看上边面额是一百,不由得挑了下眉,嘴角笑容深深:“这是哪位达官贵人?莫非是旧识?”

扫了一眼那信,上边的字迹遒劲有力,内容写得很是简单,两年前听过瑞喜班的堂会,十分惊艳,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特地邀请瑞喜班去京唱一个月堂会,已经替他在西树胡同租好了一处宅子,不用担心住处的问题,随信附上银票一张,权作车旅之资。

“班主,咱们去是不去?”听班主将那信大声念了一遍,前院众人皆是兴奋不已,停下手中的事情围了过来,眼里全是向往之色:“京城那可是个繁华的地方!”

班主望了望身边的人,笑着点了点头:“去,怎么不去?人家都给咱们租好房子,连车费都付了,即算在京城唱不出名堂来,去京城免费玩玩也是好的!”拿着那银票又仔细看了看,班主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还是汇通钱庄的银票,看起来这位老爷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第二日,瑞喜班便收拾了行李,雇了几辆马车,一路迤逦,足足走了一个来月才到了京城。那班主照着那信笺上的地址,找到西树胡同,一家家摸着过去,数到第九家,才见着了那标志:门口有两棵紫槐树,正是当季,树上的紫槐花开得茂盛,一串串的在枝头上坠了下来,饱满的花瓣里就如含满了蜜汁一般,淡紫色的边缘还坠着清亮的露珠。

班主走了过去,举起手来敲了敲门,里边传来一个人的应门声:“外边是谁?”

“有人替我租了西树胡同这宅子,我今日便要搬进来住。”班主说这话并没有犹豫的口气,他自从七岁便跟着师父登台献艺,走南闯北三十年,也不乏有喜欢瑞喜班的达官贵人出资为他们租宅子唱堂会的事情,所以他敲门的时候将腰杆儿挺得笔直。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门后露出了一张老人的脸,他打量了一眼站在前边的班主,笑着问道:“可是瑞喜班的文班主?”

“正是。”文班主心中大喜,向那老人拱了拱手:“请问老丈怎么称呼?”

“免贵姓钱,家中排行第三,你便喊我钱三罢。”那老者呵呵一笑:“主家吩咐我在这宅子里等着文班主带着瑞喜班进京,我来了有三天了,总算是给等到了。文班主,快些进来罢,一路辛苦,赶紧先歇息着。”

文班主朝钱三笑了笑,指挥着瑞喜班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了进来,钱三陪着文班主在宅子里边到处转了下,看得文班主心花怒放。

宅子不算太大,可胜在有两个院子,前边院子里有三进屋子,后边有个独立的的小院,里边有一幢两层小楼,宅子里边花木扶疏,环境清幽,实在适合居住。钱三见文班主喜笑颜开,也觉高兴,点着头道:“文班主喜欢便好,我先回去给主家送信了,明日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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