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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311)+番外

“高安,你既然说这诗是你写的,那你不如来写几个字看看?”有人嗤嗤笑出声来:“都不消你做诗,就写几个字便成!”

端王妃站在凉亭里看着凉亭下边闹哄哄的一片,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魁首竟是个冒名的?那谁又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诗作拱手让出来呢?”

似乎在回答她这个问题一般,就见下边有人捉住一位穿白衣的少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端王妃,这诗便是这位小公子所作,我亲眼看着他写的!”

原来是他!秋华望着站在凉亭前边的白衣少年,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这诗竟然是高祥写的,看起来他长进了不少!轻轻推了推春华,低声在她耳边道:“大姐姐,原来竟是高祥写的!”

春华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可不是?看起来高祥以后是个有出息的。”

端王妃朝高祥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你叫什么名字?这诗真是你写的?”

高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回端王妃话,我名叫高祥,高安乃是我的兄长。”

虽然高祥并没有说那首诗是不是他写的,可他将自己与高安的关系一说出来,众人皆心里明了,看起来是高安这混账兄长强逼弟弟把诗让给他的。端王妃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感叹这高祥的聪明,抬眼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长得有些消瘦,但眉宇间有一种聪秀之气,一双眼眸清亮,就如两泓清泉一般,不由得心里喝了一声采,好个英俊的少年郎!

端王妃笑眯眯的从旁边丫鬟捧着的盘子里边拿起了彩头:“高祥,你且过来,这是诗会的彩头,你得了魁首,第一个该发给你。”

高祥赶紧推辞:“多谢端王妃!只是高祥方才与兄长串通作弊,只盼端王妃不见怪便好,实在再无资格得这彩头,还是将这彩头给第二名罢!”

“好个实诚孩子!”端王妃听了心中高兴,不由分说将那彩头塞到高祥手中:“你便不用推辞了,你文采斐然,众位博士都推举你的诗为第一,这便是你该得的!”

高祥无奈,只得双手接过那大红绸子包着的彩头,朝端王妃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捧着彩头出了凉亭。经过众位夫人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高祥身上,这让他有些羞赧,抱了那堆东西快步转到了一旁,可耳里还是落了几句话:“高夫人,你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一文一武,皆是将来大周的栋梁!”

高祥心中有些苦涩,他可不是高夫人养的,高夫人千方百计想着的是如何坑害自己!他逐渐长大,这些年也不见高夫人有什么动静,可以前所经受过的苦难让他总会心生戒备,无论如何也不会以为高夫人是良善之辈。

“高祥,你去金陵书院读书以后,越发进益了。”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高祥抬头一看,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容大奶奶附近,春华和秋华姐妹俩站在她的身边,正在望着他微微的笑。

“多谢容大奶奶夸奖。”高祥心中一阵发紧,自从除夕晚上与秋华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还没见过秋华,也不知道她对自己那番话会有怎样的回应。现在秋华就站在他面前,一双眼睛就如春水般闪着波光,看得他一颗心砰砰乱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你怎么就将自己的诗写上了你兄长的名字?”容大奶奶望着高祥的脸越来越红,不禁有几分奇怪,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也会意一笑,这打小生的情分,就是不一般!望着秋华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容大奶奶不禁想着,若高祥不是摊上这样的爹娘,倒也是良偶,只可惜了他出身在高府,秋华要是嫁了他,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那位高夫人,光看着一张脸便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何况高祥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那是他逼我的,若是不写他名字,那他回去便要寻我的祸事。”高祥抱住那堆彩头,有些愁眉苦脸:“我本不想这样,可他力气比我大……”

秋华听了这话不由得有几分同情,高祥身子单瘦,肯定不是那高安的对手,也只有服从的份儿了,幸好大家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眼便看穿了高安的鬼把戏。“快些看看彩头是什么?”为了不让高祥再想这件事,秋华兴致勃勃提议看看彩头,高祥很听话的打开了那块红绸子,里边包了一套文房四宝,一见便知不是凡品,尤其是那方紫心砚,台颜色虽有些沉,可却温润透亮,似乎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端王妃果然出手阔绰!”秋华啧啧惊叹,引起了站在容大奶奶旁边的几位贵夫人们的注意,围拢过来观赏着那方紫心砚,顺便又暗地里多打量了高祥几眼。

第二百二十四章许允袆登门认错

“娘……”马车才微微晃动往前行走,春华便一头扎进了容大奶奶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容大奶奶和秋华俱是一惊,望着眼泪涟涟的春华,容大奶奶抓住了她的胳膊:“春华,怎么了?我见你和许大公子神色不对!”

“淑华她……”春华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咬着牙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是不想要我好过,这才将那件事情抖出来,若是许允袆听信了她的话,自然便会来长宁侯府退亲。”

容大奶奶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气得眼前发花,这个淑华真是蛇蝎心肠,毁了春华的亲事对她有什么好处!这许允袆也实在可恨,怎么就能是那种一言不发的态度?难道他就当真相信了淑华的话不成?

“春华,若是那许允袆听信了淑华的话来退亲,那便退了便是,这样的男子嫁他作甚,我的春华值更好的男子来配!”容大奶奶拿出帕子来给春华擦了擦脸:“莫要再哭了,下车的时候要精神些,免得被淑华看了笑话去。”

“母亲,我知道。”春华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眼神坚定:“我和母亲想的一样,若是这般不信任我,成了亲以后还有的吵呢。我嫁的夫君该是心胸开阔,为人豁达,绝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

秋华坐在旁边听了心中感慨,又有几分担心,这许允袆该不是那样的人罢?打过几次交道,只觉得他不该是那不爽利之人。见春华虽然说得坚定,可眼中却依旧有些愁苦,秋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握着她的手,希望春华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支持。

回到长宁侯府,下了马车,原以为会见着淑华一张得意的脸孔,容夫人指不定也已经知道了这事,会拉着脸责问起春华这件事情。可意外的,秋华却只见到秋华垂头丧气的跟在容夫人和贾安柔的身后,一张脸压得低低的,看不清她有什么表情,容夫人脸色如常,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儿一般。秋华疑惑的拉了拉春华的衣袖,指了指淑华,春华嫌恶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竟是那副样儿,不禁也愣了愣。

一进主院,淑华便说身子不舒服,带着小荷飞快的去了自己屋子,容夫人也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笑容满脸的和贾安柔说着话儿:“端王妃真是顶顶和气的一个人!”容夫人今日忍着大半日没有说话,回到了容府终于透了口气,可算能好好说上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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