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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303)+番外

秋华“扑哧”一笑,她能想象到许允袆那副模样来:“小爷来找你是看得起你,还不快些跟小爷走?”她感叹一声:“姐夫虽然为人鲁莽些,可对姐姐可真好,大姐姐真有福气,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子。”

听着秋华声音里有一丝羡艳之意,高祥听了心里一颤,仿佛有什么在他心底波动,望着前边秋华纤细的身影,他一时没有忍住,伸手拉住了秋华的手腕:“秋华,如果你答应,我也会让你做天下最幸运的女子!”

高祥的掌心很热,一只手在不住的颤抖着,秋华能感觉到有个炙热的东西贴在自己的手腕上,将她的一颗心也暖和了起来,就如喝醉了酒一般,听到这句话,秋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了起来,回眸看了高祥一眼,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脸上有一种羞涩和快乐交织的神色。

“虽然我没有许大公子那样的家世,我也没有他将来前途似锦,可我会全心全意的敬你爱你,一切都依从你,不会让你不快乐。”高祥望着秋华真诚的说出了几句话,一边说他的手一边抖个不停,抖抖索索了一会儿,终于静了下来,紧紧的握着秋华的手腕,不肯放松半分。

秋华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这话实在太让她意外了,这些年和高祥一直保持着联系,每次他通过嘉懋转来的信里都是啰啰嗦嗦的写了一大堆话,从来没有涉及到男女私情这一方面的事。秋华猜测着高祥心里记着自己,可每次拿着他的信看半天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但今日他却突然开口说出了这些话来,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高祥,你……”秋华本来想说“你喝醉了”,这时就见着内院里有个黑色身影在往外边走,赶紧挣脱了高祥的手,往前紧走了几步。

“姑娘,原来你在这里。”绿柳气喘吁吁的走到秋华面前,很是开心的说:“薛大夫说大小姐没事儿,骨头没断,只是摔得厉害,要卧床歇息一个月可能才会彻底好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姐姐这回算是伤得轻的了。”秋华这才放下心来,微微回首望了望,高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是藏在了哪个地方——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来过?秋华总觉得自己在做梦,头晕沉沉的一片。

“可不是这样!”绿柳笑着扶住秋华的胳膊:“姑娘,你都没穿披风就出来看烟花,仔细冻着!快些进屋子看看大小姐去!”

秋华笑着答应了一声:“可不是这样?我刚刚儿觉得冷,这才想起要进去穿衣裳呢!”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走到内室门前,绿柳掀开了门帘,秋华低头跨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温暖如春,大家围着暖炉有说有笑,书桌旁边有位胖乎乎的老者正在挥笔疾书,看来便是许允袆“请”来的薛大夫了。嘉懋见着秋华走进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四妹妹,京城的烟火可美?”

第二百一十八章既是相知莫相疑

秋华进了内室没多久,容大奶奶接了薛大夫的方子,给了出诊银子,又厚厚的封了个红包交给他,转脸对嘉懋道:“嘉懋,你实在太唐突了,怎么能惊动了许大公子?”

嘉懋还没来得及开口,许允袆已经抢着说话:“容大夫人,春华受了伤,我自然心急要去替她请大夫,这怎么能说嘉懋唐突?若是他不告诉我,我还会怪他呢!”

容大奶奶听着这话,心里舒服得很,笑着对许允袆道:“太感谢许大公子了,我们容家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京城里名医们的住处,我派出去的丫鬟,到现在都还不见回来呢!”

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外边踢踢踏踏的一阵脚步声又急又快,门帘儿一晃,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末子飞了进来,金芳带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奶奶,杨老夫人替咱们请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上前见过了容大奶奶,转脸一瞧,看见了站在旁边的薛大夫,不禁一愣,朝他拱了拱手:“薛大夫,你也在这里?”他笑着对容大奶奶道:“既然贵府请了薛大夫,老朽就可以回去了!”

容大奶奶有几分尴尬,望了那位大夫一眼:“不是有意如此,实在是事有凑巧,还望老大夫不要见怪。”赶紧吩咐金枝拿了个荷包出来打赏了老大夫,这才推了推嘉懋:“快些送许大公子和薛大夫出去罢,夜深了,也该回家团年守岁了,叨扰了人家一个晚上,难道你就安心?”

嘉懋见母亲脸上有些不喜,知道她在怪自己将许允袆带了进来,可今晚这情形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即便是许允袆不进来,他们原来还商量着要偷偷带春华秋华和冬华出府去外边溜一圈再回来呢。见母亲催着许允袆走,又想着高祥正站在外边挨冻,嘉懋站起身来,引了许允袆和两位大夫便往外走:“母亲,你早些歇息,我送许大公子和大夫出去。”

容大奶奶点了点头,嘉懋扯了许允袆的衣袖便往外走,走出了流朱阁的大门,这才见着高祥站在对面不远的一棵树下,正在愣愣的看着流朱阁的院墙。

“高祥,走罢,她们是不会出来了。”嘉懋见高祥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心里知道他想着什么,拉了他一把:“我母亲生气啦。本来咱们也是想偷偷溜出去的,现儿春华出了这样的事,却是去不成了。”

许允袆走出容府才琢磨出什么来,拉住高祥的披风道:“高祥,你方才怎么不进流朱阁去?”顿了顿,又犹豫的问了一句:“你难道跟容家大小姐不熟,那为何又跟着过来了?”眼睛斜里望着他,有些怀疑的神色。

嘉懋见许允袆两条眉毛竖了起来,心道不妙,赶紧上去打圆场:“高祥小时候是在随云苑和秋华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一些。”见许允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又添上了一句:“春华要比高祥大几个月,高祥是将她当姐姐看的!”

许允袆揪住高祥的衣袖不放:“你真是这么想的?”

高祥涨红了脸,反诘许允袆道:“许大公子,春华姐姐是你的未过门的妻子,你应该要相信她,为何却这样小肚鸡肠?若是你连对她如此不相信,那怎样才能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喜欢一个人,便该全心全意信赖她,怎么能为着一点点小事便疑神疑鬼?”高祥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捏了个拳头,站在那里十分愤懑,万万没有想到许允袆会想到那种事情上边去。他觉得如果是喜欢谁,便该相信她,不会怀疑她,这日子便是河里的流水,转瞬而逝,如若总是这般斤斤计较,那岂不是辜负了大好光阴,将人生浪费在这无意义的怀疑上边?

许允袆被高祥这一反诘,顿时说不出话来,将高祥的衣裳放了下来,怔怔的回味着他说的话:“我并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

嘉懋伸出手来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头,恨恨说道:“高祥没有说错,你现在就这般不信任春华,今后只要旁人说句闲言碎语你便要怀疑她,那春华还会有什么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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