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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237)+番外

容大奶奶笑着答应下来,将主院里的人一一对了遍,除了上个月秋风的老子娘得急症死了还未勾了名字,倒还未见其余的空位。容夫人听说了这事,嘴唇皮子翘得老高:“上个月的月例可发满了?怎么着也得扣掉她没有来上工的那几日罢?”

这话听得众人心里好一阵抽搐,容夫人真真是锱铢必究,连个过世的人都还要与人家计较,可大家又都知道容夫人的本性,一个个站在一旁只当没听见,任她噜噜苏苏抱怨了几句便跟着容大奶奶走了出去。

“原来秋风的老子娘过世了,府里头有没有送祭幛过去?”容大奶奶一边走,一边问身边陪同的管事妈妈:“可有谁知道?”

一个老妈妈弯腰行礼道:“我与秋风那老子娘交好,就私下送了幅祭幛,府里头的并未得见——先前老夫人在时知道了的还送过,可到了夫人手里边便改了规矩,这些年下人们过世,府里从未送过祭幛。”

容大奶奶沉吟不语,在广陵做闺女时,府里有下人过世,她母亲都会亲自写一副祭幛,包一个小纸封儿,里边装些银子,嘱咐人送过去,无论这祭幛用料好坏,银子包了多少,总是对过世之人的一种尊敬和凭吊,也是府里对他多年辛劳的肯定,怎么能省掉这些呢?

“等会我包一封银子,你们替我给秋风送过去,便说是府里补的祭奠银子。”容大奶奶暗自做了决定,这规矩可得改改才行。

旁边的婆子们听了都是欢喜不迭,连声称赞:“大少奶奶真是仁义。”

第一百七十章细说道理解心结

一行人陪着容大奶奶查了下来,先是在内院查看,首先去了流朱阁和锦绣园,流朱阁里主子有四个,嘉懋已经住到外院去了,带走了几个管着盥洗洒扫的丫鬟婆子,所以流朱阁里头现儿只有四十个下人,一一清点了,没有多余的空缺位置。

锦绣园现儿空在那里,只不过也安排了五个管着打扫的婆子在,很容易查,一目了然的看过,容大奶奶便带着人去了随云苑。随云苑里可能是容家内院里规格最小的一家院子,主子只有两个,秋华与嘉徵,下人们因此也只得了二十个。容大奶奶带着人走进去,管着开门的飞烟有些发怔,不知道来了这么多人是做什么。

容大奶奶大步儿走进后边院子,见绿柳端着水盆儿从厨房那边正在往秋华屋子里走,不由得笑吟吟问道:“你们家姑娘还没有起床?越发懒惫了!若是说春困,也不该这会儿犯,现儿都快到夏天了!”

绿柳端着盆子弯了弯膝盖:“我们家姑娘昨日晚上没睡好,大半夜才落觉,今儿早上本来起来了一回,可全身不得劲儿,所以又去睡回笼觉了!”

容大奶奶听着这话,知道绿柳是在替主子抱怨呢,这是明摆着秋华昨日想事儿想得太多,所以才没睡好。她心里有些微微的怜悯,这侄女才十岁年纪,本正是无忧无虑承欢膝下的好年华,可爹不疼娘不在,一切都只能自己做打算,委实也活得太辛苦了些。

“哟,这又怎么能行,黄娘子不见你们家姑娘去族学,心里恐怕念叨得慌!”容大奶奶紧走几步赶了上去,旁边早有管事妈妈替她撩起门帘:“奶奶请进。”

秋华正坐在床上,朦着一双眼睛,昨夜没有睡得安稳,今日早上起来果然没有精神,补着睡了一回,依然还有些慎思倦怠。听着容大奶奶在外边说话,忽然又想起昨日在华瑞堂的事儿来,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昨日自己言语里有些不恭敬,顶撞了大伯娘,今日想着懊悔,不知道该如何去将话圆回来,最好的法子只能装着不清醒,听着大伯娘的口气再见机行事。

“秋华,你这是怎么了?”容大奶奶见着秋华坐在那里,身子单瘦,微微垂着头似乎无精打采,赶忙走了上去拉住秋华的手,弯下腰来看了看她的脸:“听说钟大夫也曾对你说过要少想些事儿,你怎么便是不听!”

容大奶奶声音有几分焦急,听得出她是真心实意的在担心自己,秋华眼圈一红,伸手抱住了容大奶奶:“大伯娘,是秋华不对,昨儿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我还当是怎么一回

☆、第110章 千方百计寻二娘

盛夏时分,容家园子里的荷花又满满的开了一池,坐在水榭里头,打开那个雕花格子窗往外边看,就见绿波摇曳,不时的露出中间的白色和粉色花朵,还有清新的荷花香味随着清风扑面而来。这个时节拿一卷书,喝一盏冰镇酸梅汤,靠着水榭的墙壁打盹儿,真是无比的愉悦。

水榭里边,秋华正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放了一盏冰镇酸梅汤,盘子里盛着香瓜,金黄的外皮,一种淡淡的果香在这小小的水榭飘荡着,很是清新。阮妈妈站在秋华身边,低低回报:“姑娘,已经查清楚了,那个戏班子叫瑞喜班,正是从杭州那边出来的,曾经也算是名满江南,现任的班主姓文,以前曾是苏杭有名的小生,娶的是老班主的女儿,后来他自己不唱戏了,便带着瑞喜班到处唱堂会,现儿好似在南边这处,离江陵颇有段距离。”

秋华挑了挑眉,缄口不言,这事儿真是透着蹊跷,既然在杭州那边有些名声,何苦又要四处巡回唱堂会?何不固定下来等着别人来请?她不由得想到了贾安柔和淑华,越想越觉得有些牵扯,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找到其间的联系,一举将这事儿揭开。

“姑娘,你也别太着急。”阮妈妈在旁边见着秋华眉头微微蹙起,知道她在想法子,不由得出言安慰:“既然是到处巡演,咱们暂时不用管这些,就多多注意他们的动向便是,只要他们再来江陵这边,咱们再去试探试探。”

“妈妈说的有道理。”秋华叹了口气,这戏班子居无定所,自己即便是想去查看也找不到人。“咱们先查查秦二娘的下落罢。”

秋华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中等个子,颧骨有些高耸,这秦二娘虽然只在随云苑做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奶娘,可秋华却记得清清楚楚,因着嘉琪死得蹊跷,她不能不怀疑到秦二娘身上来。当年自己也曾跟着容大奶奶去牙行找秦二娘的下落,几家牙行找下来,都没有消息,仿佛这世间从来没有秦二娘这个人一般,她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没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她。

“姑娘,那秦二娘是何方人氏?我即刻便去查。”阮妈妈听着秋华的描述,心里大致有了个轮廓,擦拳磨掌便要跨出水榭去,却被秋华拦住了:“妈妈,这点倒是为难,正是不知她究竟是哪里人,所以一直找不着她。”

阮妈妈有些惊奇:“既然是牙行里荐的人,自然会有记载罢?”

秋华摇了摇头,那几日的奔走宛若就在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江陵城里的牙行都没有记载,这事儿越发透着诡异了。

“那……”阮妈妈想了想,开口问道:“她说的是什么口音?我也好根据这口音去找找看,左右该是江陵城不远的地方,辛苦几日也该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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