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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205)+番外

☆、第102章 遭暗算容三倒霉

夜晚的江陵甚是热闹,虽然比不上白天人来人往,可街头依然有不少人在走动,小贩们肩上扛着一个草靶子在兜售着山楂糖葫芦串,还有老大爷正在捏糖人儿,还有不少变戏法的小摊位前边围了一圈人,不住的在大声喝彩,不时夹杂着旁边飘过来的叫卖声:“云吞粉面,还有卤肉浇头!”

容三爷同着何花容在街上到处转悠,何花容买了几个泥金小像,笑眯眯的举着给容三爷看,容三爷见着只是叹气:“又不是真金的,买了作甚!”

何花容吃吃一笑:“我就爱这些金呀银呀的物事,可三爷现儿身上没银子能供我真金白银的花,我便只能买着泥金的摆在家里装点门面了不是?”

容三爷见何花容的一张粉脸被高高竖起的衣领托着,旁边一圈白毛儿显得她更是唇红齿白,不由得心里微微一动,伸出手来轻佻的摸了何花容一把:“你这是在一旁埋怨爷没给你银子花不是?你也少在旁边酸溜溜的说话,等着便是,我便不相信宫里头太后娘娘不会为我谋个一官半职,只要能不住在这容家大院里头,我自然能有银子给你花。”

何花容攀住容三爷的手,眼睛里边放出一丝光亮来:“三爷说的可是真话?究竟还要多久你才能搬出来?”

“你就这般等不及?我大哥肯定是要袭爵的,二哥今年乡试中了解元,明年开春便要去京城赴考,想来无论如何功名是跑不掉了,难道太后娘娘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侄儿还是个白身不成?自然要想法子给我赐个出身才是。”容三爷嘿嘿一笑,意气满满:“乖乖,你等着便是,有你的好日子过!”

何花容撅了撅嘴道:“三爷惯会给人画个大饼望着嘴馋!我都不敢去想这些,只想着你每个月给我二百两银子便成!”

一提到银子,容三爷便苦了一张脸不敢再说旁的话,只是讪笑着道:“不是已经给了你一千两银子,还给了你一间铺子让你管着?”

何花容见容三爷忽然之间没了兴致,一张俊脸拉得老长,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快活的笑容,不由得也有些心痛,贴了一张脸上去小声说道:“三爷,我和你在说顽笑话儿呢,怎么也当真了?花容可是爱慕三爷英俊体贴,才不是计较三爷的银子!”

容三爷被她哄了几句,这才又重新开心起来,摸着何花容的脸蛋亲了一口:“你只爱三爷的脸?难道便不爱三爷那个物事了?三爷的活难道不好?”

听着容三爷说得如此露骨,饶是何花容在牡丹阁里呆过也红了脸,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瞧着她们俩,何花容拉了拉容三爷的衣袖道:“三爷,咱们快些回去罢。”

两人正在往回走,忽然见着容三爷的长随苦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朝容三爷行了一礼:“三爷,叫长喜好找。”

容三爷见长喜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边还有汗珠子看起来似乎找了好一段辰光,不由得惊奇问道:“你找我何事?”

“夫人让沈妈妈打发我来寻三爷,说要三爷去主院那边有事呢。”长喜愁眉苦脸的回答:“三爷,你别看着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现在年关将近,我寻思着恐怕还是账目的问题。”

“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算账的!”容三爷有些烦恼,瞥见何花容一脸的不愉快,伸出手来搂了搂她的肩膀:“乖乖,你便自己回去,我已经有五六天没回过碧芳院了,也该回去应卯才是。”

何花容站在那里看着容三爷和长喜的身影慢慢的在人群里消失,不由得发狠跺了跺脚,眼泪珠子都快要落了下来,这外室真是不好做,几个月下来,三爷基本上是碧芳院里分了一半辰光,自己也只能得十余天与三爷同床共枕。心里越是想就越难受,手一松,刚刚买的那几个泥金小像便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这位娘子,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成?”有人在旁边插话,何花容抬头一看,见着一张圆胖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脸上满满都是殷勤的笑。何花容见那人目光里有几分垂涎,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眼波一转,牡丹阁里惯用的手段又使了出来,只将那人的眼神勾得牢牢,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容三爷回到家中便直奔主院,翠花嫂子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站起来往外瞅了瞅,笑着喊了一声:“原来是三爷来了。”

容三爷也不搭理她,只是大踏步走了进去,见花厅那边有一线暖黄的影子,知道容夫人在那边,整了整衣裳便朝着花厅走了去。到了门口一看,里边不仅有容夫人还有贾安柔,两人正坐在一处说着话儿。

“母亲安好。”容三爷走了进去向容夫人请安,容夫人笑眯眯的望着儿子道:“老三,你可算来了,离过年只余一个月,府里头也要归账了,往年是我管着这账簿子,多多少少能给你遮掩着些,今年账簿子到了你大嫂和二嫂手中,恐怕不那么好做假了,故而想提早些喊你过来问问。今年你那几家铺子究竟如何,可也赚了钱否?”

容三爷听到母亲提起钱字,眉毛皱到了一处,许是因着太后娘娘的原因,今年胭脂水粉铺子生意倒还是不错,可他还是从中间挪用了些银子,两个月前才从母亲那边拿了一千两交给那何花容,现儿再伸手要银子也不太好。

见着容三爷那模样,贾安柔心里哼了一声,不消说三爷今年能拿回来的银子又不是很多了。一想到大哥管着的金玉坊,贾安柔心里便羡慕不已,那真真是日进斗金,看得人眼热!就是那珍珑坊听说生意也很是不错,虽然一天里边也就卖一件两件的,可每件赚的银子却不少,一年算下来,几千两总是稳稳到手。

想着容三爷管了五个胭脂水粉铺子,挣的钱还不及一个珍珑坊,贾安柔便有些愤懑,目光斜斜的望了过去,见着暖黄的灯影打在容三爷的脸上,闲的他鼻子高挺,眼窝深深,不由得又有几分感叹,都是他长得俊,嘴巴甜,从小便被姨母惯坏,以至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舞文弄墨,便是做生意样样都亏。

“你先别皱眉。”容夫人见了儿子这模样心里便有心疼,朝他招了招手:“毓儿,你且到母亲这般来,快说说现儿情况如何,可能交上账来?”

容夫人手里没有了库房的铜钥,又丢了账簿子,只有自己私房开的几家铺子,一年少说短了上万两银子,心里正是着急,见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又是这副模样,更是有些惶惑。自己接手打理中馈不到十来年,暗地里只积攒了十多万两银子,只等着分家的时候偷偷塞给老三的。见着老三儿女多,本来还想着能攒够二十万两偷偷的塞给他,到时候嫁娶也能风风光光,可现儿眼见着是不成了,每年花在他身上都有好几千两银子呢。

容三爷见容夫人问得关切,走上前来按住了她的肩膀:“母亲不用担心,今年儿子这几家铺子还是颇赚了些钱,差不多也凑够了一千两银子,总归不会让母亲再掏口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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