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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129)+番外

松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三爷拿走了,奶奶担心你会替她操心,叫我们不要告诉姑娘你,可这一来,三爷便越发来拿得勤密了。”

秋华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母亲,双眉蹙到了一处,母亲虽然是为自己着想,可她却没有想到这样肯定会助长了父亲的气焰,所以一次比一次要更大胆些。她脑子里边飞快的想着各种主意,忽然灵光一闪,她回过头来看了看容大奶奶,低声而坚定的说:“大伯娘,我非要让父亲得个教训才是。”

容大奶奶叹了一口气道:“即算是他得了教训又如何?他拿你母亲的银子去花,没有谁会说他不对,这说来说去只能是怨你母亲的命不好,偏偏遇到了这种混世魔王。”见秋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服气,容大奶奶伸手将她牵到身边:“虽说家世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嫁个好丈夫,若是嫁得不好,一辈子都会吃苦。”

“和离呢?”秋华咬着嘴唇道:“离开了他,娘便不要受气了。”

父亲实在可恶,母亲再在容家呆着,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儿,秋华心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异常压抑,仿佛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出气一般。

“可若是你母亲提出和离来,那她只能单身一人离开容家,你可是她唯一的牵挂,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容家的。”容大奶奶凄然一笑,望着季书娘那苍白的脸蛋:“早些年我便劝过她和离,可她一直没有考虑过,她是为了你才留在容家受苦的。”

秋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投入容大奶奶的怀抱,呜呜咽咽的在她肩头扭了一阵:“大伯娘,我也不想和娘分开,可为了让娘活得舒心些,我宁愿她和离出府,秋华自己能照顾自己,娘根本不用这样为我操心。”

容大奶奶轻轻拍着秋华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道:“咱们都想你母亲过得快活,想来想去和离才是最好的出路。与其在这里熬日子过,不如放手出去——你瞧那李姨娘便走得痛快,临走还要膈应下你爹呢!我以后慢慢开解你母亲,等时机恰当便劝她和离罢。”

“多谢大伯娘了。”秋华抹了把眼泪站直了身子,见容大奶奶肩膀上被她的眼泪染湿了一大块,墨绿色的锦缎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不由得有些羞怯,拿着帕子擦了几下,那印记反而又大了些。容大奶奶见秋华一副窘迫的模样,站起来笑着安慰她道:“不打紧,我先带你出园子,你得赶紧去找那郑老爷说说看,指不定你父亲还会拿着绣品去找他呢。”

秋华听了也觉得有理,赶紧跟着容大奶奶便往外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和那郑老爷说这事儿。容大奶奶叫人套了车,带着秋华先去了珍珑坊问了下阮大牛那郑老爷的住址,然后又奔去了城东。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容大奶奶见马车停了下来,撩起帘子往外边望了望,马车停在一围墙旁边,从外边看这郑家该是富贵之家,毕竟在城东能买这么大的一座宅子,也要颇有些财力。秋华望了望门上黑底金字的一块牌匾,摇了摇头道:“大伯娘,我先和那郑老爷去交涉下,若是不行再托大伯娘出面。”

容大奶奶望着秋华微微一笑,这侄女可真是有主见,既聪慧又独立,只不过这也是被她爹给逼出来的,一想到自己的春华,到现在还是牙尖嘴利沉不住气,都是被自己和夫君给惯出来的。容大奶奶隔着纱帘见秋华带着飞红往那门边走去,虽然身子小小,可脊背却挺得笔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强,心里暗自点头。

回家该要好好教教春华如何应对这大宅子里的事情,免得到了镇国将军府被人欺负,容大奶奶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慢慢思量起来,该从什么方面入手。

☆、郑青云仗义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日第三更!今日的三更已全部修文送上,祝菇凉们周末快乐!

郑府的门房见着一位小小姐带着丫鬟走到门边上来,颇有些奇怪,打量了秋华几眼,见她穿着不俗,头上的簪子一看便知是珍贵物事,赶紧笑着作揖问:“敢问小姐找谁?”

秋华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飞红走上前去将一个小银锞子塞到她手里:“我家小姐姓容,找你们家老爷,有要紧的事儿,烦请喊个管事婆子带进去下。”

门房听着说姓容,心里不免一愣,马上想到了江陵容家,摸着手心里那个银锞子,一脸笑容道:“容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喊婆子带你进去。”探头朝里边望了望,见一个婆子正从那边小径向外走,赶紧招呼了过来,让她带着秋华和飞红进去。

一路上见着小径曲折,绿树掩映着青灰的砖石房屋,倒也别有一番风情,秋华跟着那婆子走在路上,一边看着两旁的风景,不住的点头,心道这位郑老爷看起来也是一位风雅之士,难怪他愿意花两千两银子买珍珑坊的绣品。

来到正厅,郑老爷正好在待客,听婆子在门口说有位姓容的小姐来拜见,不由一愣,望了望坐在一旁的钟大夫道:“这是不是你方才提到的容府里边的小姐?”

钟大夫点了点头,摸着胡须道:“我估计着是,女姊妹里边她排行第四,你唤她容四小姐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两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郑老爷抬眼看了看,走在前边那位小姐看起来年纪不过j□j岁,梳了个丫髻,露出了高高的额头,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就像一对黑色宝珠般。

“郑老爷,我是珍珑坊的东家,今日冒昧来拜访你,是想来谈一件重要的事情。”秋华站在那里打量了郑老爷几眼,见他和自己想象里那大腹便便的商贾形象完全不一样,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有些清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完全不是满身铜臭的模样。

郑老爷听着秋华说话,不禁也有几分惊奇,这容四小姐是人精不成,小小年纪便一副老练的口吻,若是不见她本人,单听着这话里的镇定,还以为是在外边行走多年的老江湖呢。他赶紧吩咐下人给秋华看座奉茶,朝秋华笑了笑:“容四小姐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秋华望着坐在对面的钟大夫,心里也明白了原因,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所来,一是想请郑老爷宽限几日,二来更想让郑老爷帮秋华一个忙。”

郑老爷有几分惊讶:“容四小姐请说,若是郑某能帮上忙,定然会出手相助。”

“我相信钟大夫已经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郑老爷。”秋华声音有几分微微的激动,她本来只是想请郑老爷宽限几日,可现儿见着郑老爷似乎是个仁义人,就想远走一步,想请郑老爷诱惑父亲入彀,将那绣品自己乖乖的送到正主儿手上。

“我母亲辛苦了半年,这才将那万里江山绣好,可却不想被我父亲抢走。”秋华从茶盏盖子下边偷眼望了望郑老爷,见他面上有几分同情之色,于是顺顺当当的接着说了下去:“我听说郑老爷仁心宅厚,非常仗义,所以斗胆想请郑老爷帮忙,放出风声说想购一幅好绣品,等我父亲带着那万里江山图到府上来时,便通知我过来和他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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