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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死了之后(91)+番外

易雪歌当机立断的转身把那个许嬷嬷拉了出来,冷冷说道:“你把你之前和我说的事情在陛下面前再说一次吧?”

许嬷嬷似乎打了个颤,不敢抬头去看楚帝和玉贵妃,她佝偻着身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小声说道:“玉贵妃少时家中遭难,被人卖去了秦国,不知怎的就遇见了秦国的东华太子,被东华太子救了。奴婢也是那之后才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东华太子并不是常来,但是府上总是会有各种先生来教授学问。等到学的差不多了,东华太子就让人把玉贵妃送去了南楚孟大人那里......”

“够了。”楚帝忽然出声打断了许嬷嬷的话,神色阴晴不定。

玉贵妃听到这里,仿佛在也忍不下去了一下,眼眶微红的看着楚帝,咬着唇道:“到了这种地步,陛下难道还不相信臣妾吗?长公主她这次回来根本就是来挑拨我南楚内乱的。她便是见不得我南楚皇室有后,这才寻了许嬷嬷来叫妾难堪。陛下难道就这样看着妾被人污蔑吗?”

楚帝握着玉贵妃的手,并不说话,只是侧着脸抿了抿唇。

易雪歌冷笑了一下,正要开口让许嬷嬷继续说下去,玉贵妃却忽然转头看向她。

“长公主适才还没告诉妾和陛下,是谁替你把许嬷嬷送进宫的呢?”玉贵妃的语调刻意拖得长长的,柔媚的可以滴出蜜水来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她这种娇矜让人不由得想起用轻薄的玉石击打坚硬的金块。

易雪歌知道,这种时候盛南生是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她深深地看了玉贵妃一眼,平静以对:“是盛将军。”

此言一出,玉贵妃的唇角都情不自禁的扬了扬。她水葱似的手指在楚帝的手背上轻轻的掠过,似乎在提醒着楚帝一般,口中每一个字都咬的清楚明白:“公主大约还不知道是谁把许嬷嬷的事告诉我和陛下的吧?”玉贵妃瞥了易雪歌一眼,她眼底那种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得意便满满的溢了出来,“是盛将军。”

“是盛将军。”玉贵妃的话就像是一棍子打在易雪歌的头上,叫她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身子。

易雪歌蹙着眉,紧紧的抿着唇,试图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思考目下情景。可是这种突如急来的转折却叫易雪歌几乎反应不过来。

她待人,从来都是真心换真心。他人给予她一分真心,她便加倍报之,他人与她一分信任,她亦是加倍报之。她从来都相信,这是值得的。盛南生这些年呕心沥血为楚国所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这般品格高尚、心事可敬之人,易雪歌自然也愿意去信赖。只是,她从未想到,盛南生竟然可以这样轻易的转头就将她的信任抛在地上。

她之前自以为是的一切此时看来何其的可笑?

玉贵妃的眼角余光掠过,只能看见易雪歌那如同冰雕一般紧绷着的五官轮廓,只见珠光和阳光自其上流淌而过,那种自灵魂深处流露凛然容色简直叫玉贵妃看了生厌。

玉贵妃不再去看易雪歌,低头抿着唇,很是矜持的笑了笑。

她想:你生的这样美、出身高贵,甚至还得了这世间最强大的男人。你所拥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缺。可那又如何呢?你也不过如此。直到今日,你也依旧摸不透这人心莫测这四个字,甚至输在了这上面。

真心?信任?何其可笑。

楚帝这时候抬头看了易雪歌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难辨,声音却是平静的:“是盛将军将这事告诉朕的。他负责宫中防卫,有外人入宫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他顾念旧情,不愿将这事闹大,特意让朕在百花宴之前来寻皇姐问个清楚。”他看上去很是疲惫,心神俱疲,但还是撑着将话说个清楚,“朕不明白皇姐为何如此针对玉贵妃也不知道皇姐为何就是见不得我南楚皇室有后。皇姐昔日之恩,朕铭记于心,只是还请皇姐日后保重自身,好好在寝宫休息吧。”

这是禁足的意思。

☆、第73章

楚帝和玉贵妃走后,另外还带走了许嬷嬷。易雪歌独自一人坐在殿中,将事情前后认真的想了一遍。

殿中百合紫金香炉许久无人添加,香气渐渐稀薄,就犹如烟灰一般的渐渐凉去。易雪歌正想着事,冷不防却有人端着茶上来。

“是你?”易雪歌怔了怔,抬头看了看扶苓,随即便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和玉贵妃一起回玉凤宫了呢。”她这话倒不是刻意讥诮,反而只是平淡的直述。她虽然气恼却也不是会迁怒的人,再者扶苓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惹她厌恶的事,甚至还在她处理宫务的时候帮了她不少忙。

扶苓照旧穿着一身天水碧的宫装,裙裾上绣着一些细小而精致的花纹,整个人便如一朵开在水边的水仙花似的,馨香的叫人欢喜。她躬身礼了礼,轻缓而恭敬的答道:“这时候,殿下想来比贵妃娘娘更需要奴婢伺候。”

易雪歌低头端起她递上来的茶盏,握在手上,抬头看着她:“哦?”她眼梢微微一挑,眼神便如水凝固成冰一样的冷,“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伺候我?”

扶苓的声音却依旧清脆悦耳犹如乐器,不紧不慢的道:“自然是帮殿下出宫。”

“你是萧沉渊的人?”易雪歌抿了抿唇,直截了当的问道。灯光之下,易雪歌卸去珠钗配饰的青丝就那样如同瀑布一样铺在身后,她换去华服之后只着轻袍缓带,这本该是十分柔和安宁的景象。只是,不知怎的,当她凝目望来的时候,整个内殿的气氛都凝固了起来,犹如春寒料峭,寒风从殿外来。

扶苓与易雪歌对视了片刻,很快便垂下眼,跪了下来,低声道:“殿下聪慧,奴婢不敢欺瞒。”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易雪歌稍稍一想,就知道扶苓可能就是萧沉渊埋在玉贵妃身边用来监视的棋子。她低头看了看扶苓,没有去扶人,只是静静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宫?”

“殿下如此聪慧,难道就不知有句话叫‘事不可为而强为,谓之蠢汉’?楚国已然牺牲了殿下一次,殿下难道还要让他们牺牲殿下第二次?”扶苓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连姿态都不曾变一下。她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好听,说起话来更是娓娓动听,仿佛一心都是替易雪歌着想,“更何况,楚国局势糜烂至此,绝非牺牲殿下一人就可以改变。哪怕是盛南生这般的能臣,亦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局一点一点的倾覆,无能为力。”

“牺牲?”易雪歌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神色复杂。

扶苓却是俯首于地,沉声道:“玉贵妃和盛将军是准备以公主来胁迫陛下。”她既然承认了是萧沉渊的人,口中的陛下自然指的也是萧沉渊。

易雪歌阖眼沉默片刻,然后才道:“那又如何?”

“玉贵妃是为了日后的荣华,想要用公主求那富贵无忧。盛将军却是想要用公主算计陛下。”扶苓面上却又焦急担忧之色一闪而过:“陛下如今正与魏国对战,身子又不曾养好,若是阵前听到公主的恶讯,必是要伤经动骨,累及性命。公主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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