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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公举(153)+番外

而萧明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借势抬起自己坐着的那一把椅子,直截了当的砸在那人的膝头。

这一砸可算是十分之重,不仅椅子端了一条腿,木屑横飞,就连那刺客都膝盖一软,立时跪倒在地。

萧明钰仍旧捏着对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倒在地的刺客,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能想出替郑娥送信来降低他警惕的人想必是极亲近、极了解他的人。

只是,大约那人也不算是有多了解自己和郑娥的夫妻生活,自然不会知道郑娥向来羞涩,一贯都甚少将喜欢或是思念放在嘴上。便是她派来送信的人,肯定也不敢这般大咧咧的说出那等“自王爷离京之后,王妃便日思夜想”。萧明钰虽然想郑娥想得紧,可他对上郑娥的事便生出了百般的小心,自然一听听出了这里头的“异常”来。

那刺客抬起头看着萧明钰那隐隐含怒的面庞,忽而冷笑一声,嘲讽道:“我既来了,自是抱了必死之心,何必多说……”

萧明钰微微的眯起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正当他要伸手去握住刺客的下颚防止对方咬舌,便见着眼前的刺客已视死如归的咬破口中毒药,竟是当即吐血断气。萧明钰大觉晦气,收回那握着对方手腕的手掌,冷冷的瞥了眼歪倒在地上的尸体和那被丢到地上的信匣子,心中一时满是不快——他自来视郑娥至为重要,如今听着有人假借郑娥的名义来行刺,自是满心的不快,恨不能把那幕后出主意的人给扒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那刺客到底是死了,萧明钰便是再不甘、再不愿也只能拂一拂袖子,他想了想仍旧还存着一丝的期盼,便用脚上的靴子将那被丢在一边的信匣子给掀开了。

结果,里面果真是一叠裁剪好的宣纸。根本没有所谓的郑娥书信。

倘若没有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失望。可萧明钰被人勾起了一丝期望后却又被打破,心里着实是不大好受,当真是又气恨又失望。他扫了眼这帐中的满地狼藉,只觉得鼻尖仿佛还绕着一丝丝的血腥味,叫人闻之欲呕,此时根本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

所以,萧明钰略一思忖,很快便扬声叫了门外的护卫进来:“来人,把帐子收拾一下。”说罢,他自己便是负手与后,缓缓的迈着步子出了营帐,直接往苏淮真的大帐去,准备去寻对方细细说说此事。

那些个侍卫听命从外头进来,抬眼看着那地上的尸体和砸碎了的椅子,以及那片滑落在案边的刀片,哪里还有不明白,全都凛神起来,不禁后怕——幸亏魏王殿下警觉,没出什么事,要是有个不好,他们这些守在外边把人放进来的肯定是要没命的。

这般一想,那些个侍卫再不敢轻忽,连忙抬手收拾起了东西,把尸体给拖出去,顺便换了一条新毯子和新椅子。等他们收拾完了,还没安宁多久,便又见着有人领个高个儿男人往这里来。

那人身上穿着玄色衣袍,脚下的靴子满是泥泞,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他见着守在营帐外头的侍卫们,便拱手上前一礼,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低沉,言行之间却也甚是有礼,只是轻轻的道:“不知各位可否通融一下,去和魏王爷通传一声,就说卑职乃是受魏王妃之命,特意赶来给魏王送信。”

此言一出,左右护卫对视一眼,立时便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如出一辙的怀疑。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拥而上,干脆利落的把这没来得及反应的人给捆了起来,心里想:这些人说傻也真傻,连个借口都不知道换一换。这前头才死了一个,后头又来了?这不是送死吗?

那些个护卫正因为放进了个刺客而恨得咬牙切齿,根本就不给对方巧舌辩驳的机会,直接从边上扯了块破布堵住对方的嘴,然后拍了拍自己掌上的灰尘,把那捆成一团道人交给下面的人,暂时看押起来。干脆利落的做完了事,他们这才又商量起来:“要不找个人去给王爷报个信?就说那刺客的同伙也来了,被咱们抓到了。押在后头,静候王爷审讯?”

郑娥自派人给萧明钰送了信,心里便一直牵挂着,只是一直也没等到萧明钰的回信,自是十分焦心。二公主瞧在眼里,因萧明钰是自个儿亲哥,平日里虽是时常玩笑,可此时倒是免不了替亲哥说几句话:“这路途遥遥的,说不得便有一二意外呢。也不必太着急了……”说着,她又拉了拉郑娥的袖子,笑着道,“说不得啊,四哥他的信已经在路上了呢。”

郑娥被二公主逗得微微一笑,倒是去了一些愁色,只是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就是有些……”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就是心里好似吊着一口气,一直松不下来,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二公主眼角一抬,忍不住嗔她:“你啊,就是想太多。我那会儿被拘在公主府里不让外出,也成日里闷得发慌,成日里胡思乱想。”她悄悄伏在郑娥耳边,笑着道,“那会儿我还做了个梦,梦见长卿他喜新厌旧,喜欢上了别人,哭着醒过来,狠狠把人揍了一顿……”

郑娥瞪大了眼睛去看二公主,嘴里道:“你这性子!也就长卿忍得了。”

二公主却洋洋得意的扬起下巴:“我怀着孩子呢,多辛苦啊?又做了噩梦,打他一顿出气又怎么了?反正我也打得不重啊……”说着,她又连忙叮咛郑娥,“对了,这事你可不能和别人说,要不然长卿会和我生气的。”

郑娥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成日里欺负人家,可要是长卿真生气了,你倒是怕了?”

二公主嘟嘟嘴,从鼻子里轻轻得哼了几声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词。

郑娥还要再与她说笑几句,便见着外头的宫人上前禀告道:“殿下,宫里来了人,说是陛下有召。”

这倒是常有的事情,皇帝怕萧明钰不在府上,郑娥闷得厉害,时不时的便派人来叫郑娥入宫去说说话,正好也能让尚药局的人来给郑娥看看脉象,顺便还能敲打一下京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二公主忍不住掐了掐郑娥因为孕中反应而略有些消瘦的面颊,哼哼道:“父皇就是偏心。”

郑娥实在被她那吃醋的模样逗得不行,笑着道:“好了好了,你当初怀孕的时候,父皇还不是高兴得不得了,成日里的往你公主府送东西。”说着,还是拉着二公主的袖子一齐往外走,“正好你也在,便一起去父皇那儿坐一坐吧?”

二公主腹中的孩子现今也快九个月了,那些接生的婆子也都劝她平日里多走动走动,等到生产的时候方才能够顺利。故而她只是略一思忖,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我也好久没进宫去给父皇请安了……”

因考虑到郑娥孕妇的身份,皇帝还特意叫人送了马车过来,里头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枕头和熏香,坐在里头自然一点也不颠簸,反倒是舒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