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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余生渡我(52)

“对不起。”

她怔怔说不出话,“你……”

一向高傲目中无人的贺钧言竟然会和人道歉?天要下红雨!

怔过之后,她开始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心噗通噗通不受控制地飞快跳起来。

“为什么……”想问他为什么要向自己解释,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怕失望,怕自作多情,怕白高兴一场。

“陈轻。”他埋头在她颈间,忽然叹了口气,“你很厉害,我认输。”

意义不明的话,陈轻不知该如何接,心口鼓点快得有点难受,他的呼吸撩在脖间,她忍不住往角落缩了缩。

贺钧言抬头和她对视,眼底神色越发深重。

黑雾掺杂着说不清的东西席卷而来,浓烈而迅猛。

忽然燥起来,几分难耐几分渴望,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何。

下一秒她被他咬住下唇,不过只是吃痛了一瞬间,旋即被他温柔轻舐,她听到他的呼吸随着深吮越来越重,和他的体温一样热。她被他用力摁进怀里,后背被大掌抚着,她手脚无力,浑身发软,像是要化成一滩水和他融为一体。

好不容易嘴唇得到了解放,他的动作却越发过火,她勾住他的脖子想要阻拦,急急叫他:“贺钧言……贺钧言!”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那是侵略性十足的变化。

在她心慌间,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她那两声唤。

贺钧言压在她身上喘息,很努力地隐忍着自己。陈轻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许久,他又抬起头。

“我想亲你。”他艰难开口,声音喑哑,“……我想亲你,陈轻。”

那双眼里黑黝黝一片,像是无垠夜空,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如此澄澈的欲|色,直白干脆地说着想要什么。

没有别的,只有她。

只想要她。

陈轻闭了闭眼,再睁开,那对黑眸中的自己仍然存在。她看清了他眼里的自己,清晰无比。

她是唯一的皎月,是他眼中世界唯一光亮所在。

无言中,她勾下他的脖颈,微仰头的默许姿态已经给出了回答。

空气烧起来,无声却热烈地一燃到底,两团火焰,一团是他,一团是她,彼此纠缠,难分难解。

陈轻感觉得到,他在取|悦她,极其认真,极其专注,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那是以往只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她听到他在耳边一声声念她的名字,不知疲倦。

忍不住仰起头的瞬间,她听到他说:“……喜欢,喜欢你。”

而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永恒也许是一辈子,也许就在心意相通,互为你我的瞬间。

陈轻咬牙闭上眼。

许多年前做梦期许过的东西……好像实现了。

☆、第33章 V章

天色大亮,半开的窗帘未能挡住刺眼日光,陈轻转了几个身,无可奈何蜷腿坐起。自身肌肤光|裸相碰的触感以及后背暴露在空中被凉意陡然侵袭的感觉,让她一颤。而后惺忪睡眼睁开,神思归位,慢慢意识到眼下情况。

猛地往身侧一看——

贺钧言的睡颜安详沉静,暴露在外的大片胸膛正说着一个事实:

棉被下的他和她一样,都一丝不挂。

昨晚的记忆接二连三涌进脑海,陈轻茫然不知如何自处,手掌用力揉搓额头,大力到摁出浅浅红痕。侧目又看了一眼,她决定先收拾好自己。

倾身去够床侧椅子上放着的睡袍,因为出过大汗,手脚摆脱失力症状,三两下穿好,顾不上穿鞋,她光着脚冲进浴室。

镜子里的人用狼狈形容完全不够,简直就是惨,领口拉下,不知情的人一看或许会以为她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

陈轻打开热水,仔细冲洗一遍,在热气的熏蒸中,脑子飞速转着,思考等等要如何面对贺钧言,如何沟通。

贺钧言睡得很沉,她从浴室出来,翻出背包中的干净衣服换上,把地上散落的衣物归置到收纳筐里,一系列举动做完,他还是没醒。

背对窗站了一会儿,陈轻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出神。

无法想象,十几个小时前的晚上他们曾那么亲密,而现在,她连床的边缘也不敢坐,既希望他醒来,又害怕他醒来。sk

椅子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骇了一跳,手忙脚乱拿起。

余光朝床上觎去,他还在睡着。

接通电话,扑耳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陈经理!我是小曾,秦总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心猛地一下高高悬起,陈轻不安踱进客厅,站立难安,“把话说清楚!在哪家医院?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秦总一大早去银行办事,中途秦总说要折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我就在小区门口等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去找他,谁知道他浑身是血躺在楼道里,我就、就赶紧来医院了……”

“哪个医院?”

得到准确地址,她迅速将随身东西全部塞进包里,一边换鞋一边道:“我现在马上过来!可能要几个小时,你好好看着别走开!”

贺钧言被吵醒,倏然睁开眼,撑着起身,一见她的架势微微皱眉:“陈轻?”

陈轻回头看他一眼,来不及解释,只道:“我有急事,别的之后再说,电话联系!”

说罢冲出门,他在后头叫了几声,她头也不回。

叶杭正好起床喝水,宿醉一晚,早上起床像是带了紧箍,有个隐形唐僧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念经,头疼得厉害。见陈轻火急火燎出来,还背着来时的‘行囊’,一怔。

“你去哪?”

陈轻眼睛一亮,捉着他的手腕问:“车钥匙带了么?”

“在房间里……”

她一听,不想等,松手便要往外跑。

叶杭反手抓住她:“你要出去?我送你。等我一分钟,我拿钥匙马上来。”

说一分钟就一分钟,叶杭动作迅速,很快拿了钥匙下来,和她一起急急往外跑,尽管他并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开车上路后才听她说起原委。

“我朋友出事了,在医院抢救,我要赶紧去不然没人签字!”

“你去了也不能签字吧?”

陈轻看向他,顿了一会儿,猛地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

“我急昏了。”她蓦地颓然许多,出神重复他的话:“我去了也不能签字……”

叶杭担忧地朝她看了好几次,“没事吧?”

她摇头,神色却不大好。

“是很重要的朋友?”

“嗯。”

“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没你以为的那么严重,再说还有家属,他们会处理的。”

“……他没有家属。”除了她,已经没有家属了。然而在法律上,她并不能为他决定什么,他亦然。

闻言,叶杭侧目,道了声抱歉。

“如果情况严重,找不到亲属,院方可以代为签字,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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