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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余生渡我(40)

二楼静悄悄没有人,她找了一圈继续往上,三楼是个阁楼,门虚掩着,她犹豫许久,半晌才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推开。

贺钧言果然在里面,他正在看书,听见声响抬头看来,眼神立时一变,起身三步走来,冷着脸用力把门关上——

“啊—!”

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响起的,是陈轻被门夹住手发出的痛叫。

贺钧言眉头一皱,往后拉门留出一条缝。不知该说她鬼迷心窍还是夸她眼疾手快,在他关门的瞬间,她居然想也不想伸手去挡。

“你干什么?”

“贺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她扒在门后不肯走,就着一条缝和他对话。手背上淤出了一道粗粗的红痕,她痛过之后却不知悔改,像是生怕他把这唯一的小缝隙也合上,不仅没有缩手,反而越发往里伸。

贺钧言很想再关门一次,吓退她,然而心里这么想,脸上铁寒一片,用力捏着门把,却迟迟下不了手。

“说什么?”一张口,他便忍不住讽刺,“随便在别人屋子里乱跑是谁教你的,叶杭?”

“叶先生去开车了……”陈轻一边说着,悄悄把脚也卡进门缝里,“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干什么?”他挑眉嗤道。

余光瞄见她脚下的小动作,鬼使神差地,没有拆穿。

陈轻咽咽喉咙,认真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好好解决一下……”

“误会?我跟你没有误会。”贺钧言拿眼白对着她,“还有,你是你,我是我,别随便用‘我们’这种词。”

她眼里有尴尬一闪而逝,还是坚持着。

“我和你有些误会,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两分钟。说完就滚。”

她僵了一下,小声道:“好。”

贺钧言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越是难堪,他越是想释放恶意,明明握着门把的手已经用力到快把锁掰下来,尖锐言语偏偏像是长了脚一般,不停往外冒。

陈轻抿了抿唇,道明来意:“那天你在我家,我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找茬:“没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停顿了几秒,她忽然说,“我很喜欢贺先生。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是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从头到脚都会紧张地崩成一根筋的那种喜欢。”

贺钧言愣了愣,暗自轻咳一声,皱眉正要说话,被陈轻打断。

“我一直没有认真做过多少事,唯独这一次不同。贺先生不懂,也没必要懂我的心情,我来并不是想强迫你认可什么。”

把自己的情绪当成一种压力强行加在别人身上,是很卑鄙的事情,他是个很好的人,就像仅有的几次接触,他会给她犯傻的机会,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心软。

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对他卑鄙。

“我那天的话没有什么意思,我对你也没有半分恶意,我只是,只是……”

云泥之别,天壤之差,他和她不外如是。

她只是……

手指用力地仿佛快要掐进墙壁里,陈轻蓦地抬眸和他对视,深深望进他眼底。

“希望贺先生能正视我的仰慕。”

无须同情无须怜悯,不要玩笑不要戏耍。

“……认真看我,认真拒绝。”

她像是完成一件重大任务,脸上一瞬闪过消除心头大石的轻松感,那坚韧扒着门框的手、抵住门缝的脚,都在后退。

贺钧言怔在了她明亮的眼神中,而后……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绪在生长。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求他,凭什么想抽身就抽身?

凭什么了却自己的因……

就不再管别人的果。

贺钧言突然松开门把,猝不及防抓住陈轻的手。

在她怔怔错愕间,他把她拉进屋里推到墙边,不顾她趔趄绊的两步,不给她反应功夫,眼底深凝一片,倾身覆了上去。

她说对他没有恶意,她说不想对他卑鄙,但他有恶意,他想卑鄙。

他攫夺她的呼吸,带着无名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晦暗心思,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嘴唇,发狠想要让她疼。

然而渐渐地,纠缠变成了纯粹的纠缠,唇与齿,呼吸与呼吸……

互相交融,难分彼此。

☆、第25章 V章

陈轻被贺钧言箍在怀中,属于男人的气息炙热袭来,紧紧将她包围。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手脚发软,尝试着挣开逃脱,却使不上半点劲,只能像个俘虏臣服,被动地跟随着,被他牵引,被他掌控。

好不容易从晕眩中回神,在贺钧言游移的手掌越来越过界时,她终于推开了他。

陈轻胸口起伏,深呼吸,他也同样,手臂撑在她肩侧,身子微微下倾轻轻喘息着。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许久,她用手背在唇上一抹,镇定下来,于对方耐心殆尽前接通。

贺钧言因她擦嘴的动作眼神一暗,长吻结束后浮现的那一丝浅淡尴尬消弭,心头瞬间萦起一股恼怒。

她没察觉,注意力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夺去。

叶杭换好了轮胎,开车到别墅门口,打了她好几个电话都没通,等不及只好进来喊。一楼没找着她,转了一圈往上来了。

陈轻怕被他撞见眼下情景,有点慌乱:“我…我在楼上,马上下来!”

“你在哪?二楼没有啊,你在三楼?”

叶杭似是边说边往上走,听筒里的声线和楼梯上传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神经一紧,陈轻直起腰板转身就要开门出去,被某人一把扯住。

“急什么?就这么怕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

贺钧言眼底隐隐有火光跃动,唇角的弧度夹杂着嘲意与怒意。

“叶先生在找我……”陈轻不懂他为何突然又暴躁了,横竖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现下脑子里混乱得紧,倒不如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如果和他还有下次的话。

叶杭的喊声越渐清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挣了挣手腕,想脱离他的桎梏,却动弹不得。

“贺先生?我得回去……”

话没说完,把手被人拧动,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叶杭打量一眼,见陈轻的手腕被贺钧言紧紧攥住,眉头一皱。

贺钧言冷冷道:“这是我和她的事。”

“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叶杭一下子激动起来,新旧怨气一起算,说着便揪住了他的领子,“我得罪你了?还有陈轻!你好端端的非要跟我们呛才开心是吧?”

贺钧言不甘示弱和叶杭瞪上,火药味十足。

陈轻的手腕得到解脱,可不仅轻松不起来,反而悬起了一颗心。着急去掰两个男人的手,谁知他们一个比一个用劲,费了半天力仍然纹丝不动。

她急道:“有话不能好好说?你们……”

“你闭嘴!”贺钧言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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