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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后宫记事(244)

“珲大人,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大虞改得太多,不少规矩都跟着汉人学,真是繁琐之至,有些也毫无道理,哪里要这般讲究!”赫连鋆苦于说不出自己的烦恼,可又极想找一个人倾诉,只能发泄到汉人的规矩上边了。

为什么不能娶庶母?自从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母后时,他便深深追忆起这条被废弃的习俗来,本来胡人娶庶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因为汉人越来越多,都在叫嚷这不合礼仪,于是这条规矩便被人逐渐遗忘了。若是这条规矩还在,他说什么也要娶了母后!

“汉人的规矩?”珲巴达举着酒杯劝着赫连鋆喝酒,心中一片茫然,汉人带来不少规矩,这位太子殿下究竟在说哪一条呢?

不着急,看着太子殿下那眼神越来越迷离,再灌上两杯,或许他便会吐露真言了。珲巴达朝乐姬们使了个眼色,一位长得美艳的乐姬便站起身来,手执酒壶坐到了赫连鋆身边:“太子殿下,再多喝两杯罢!”

眼见着赫连鋆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边,珲巴达推了推他,在他耳边轻声问:“太子殿下,你不喜欢哪一条规矩?老臣可以想法子去将那规矩改了,这样便合太子殿下的心意了。”

“为什么不能娶庶母……不合礼仪,娶庶母又怎么了?为何不合礼仪!”赫连鋆听到说要改规矩,似乎受了刺激,头猛的抬了起来,拍着桌子喊了两句,又倒头睡了过去,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珲巴达听不清的话。

“娶庶母?”珲巴达眯起了老眼,心里轮了几轮,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原来太子殿下还存了这个心思!也罢,我便想法子成全了他,他娶到庶母,可这朝堂的权力便该归我了。”

☆、第119章遇难

赫连鋆醒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窗户外有几竿修竹在不停的摇曳,翠绿的叶子在茜纱窗子上留下了一点点飘渺的影子,看得赫连鋆一阵发怔。

这是在哪里?这似乎不是在东宫,自己的内室外边哪有竹影潇潇?他又打量了下屋子,发现里边的摆设与自己的房间迥异,不由得吃了一惊,用手托着头仔细的想了起来,好半天他才记起跟着珲右相回府,然后两人把酒畅饮的场景来。

自己喝醉了,正睡在右相府?赫连鋆站起身来,只觉得头还是昏沉沉的,有些刺痛,似乎有人拿着刀子在劈裂着他的头一般。扶着床站了起来,脚下一软,将床边一个东西远远的踢开了去,就听着一阵咣当的响声,那东西远远的滚到了角落里边。

门被推开了,一张如花的脸孔出现在那里,见赫连鋆蒙着一双眼睛在望着她,冲赫连鋆嫣然一笑:“太子殿下,你可醒了,我这便去告诉老爷。”

不多时,珲巴达便匆匆赶了过来,见赫连鋆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那里,赶紧上前一步行礼:“太子,你可醒了,老臣正在想着,不知是用车送太子回宫好,还是将太子留在府中住上一晚比较适合。”

赫连鋆摆了摆手道:“我回宫去,就不叨扰珲右相了。”

珲巴达凑上前来,一张脸孔笑得甚是欢快:“太子殿下,老臣斗胆进言几句,还请太子殿下听了不要生气。”见赫连鋆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望着他,珲巴达正色道:“方才太子殿下醉酒时说了个秘密,老臣听着也是很为太子殿下担心。”

赫连鋆的脸唰的变白了,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心悦母后的事情,莫非自己喝多了酒失口说了出来?他望向珲巴达,眼睛里充满了戒备,珲右相准备怎么样做,他该不会向父皇去禀报罢?

“珲右相,醉酒时说的话是酒话,哪里又能当真?”赫连鋆强装镇定,摆了摆手:“珲右相不必说了,我先回宫了。”

“殿下,父死娶庶母乃是胡人的规矩,现在还有不少人循着这一条呢,哪里又被废弃了?”见赫连鋆要回宫,珲巴达也不说阻拦的话,只是站在那里,口中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来。赫连鋆身子一僵,手紧紧的握住了衣裳的一角,慢慢转过身来望向了珲巴达,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见着赫连鋆的反应,珲巴达心中十分高兴,从赫连鋆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惊恐不安,却又带着一丝期待,这与他的猜测不会相差太远,他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望着赫连鋆,珲巴达笑得格外慈祥:“太子殿下,若是你愿意,老臣定能助你,让你如愿以偿。”

“果真?”赫连鋆听到这句话,方才来了精神,跨上一步朝珲巴达行了一礼:“珲右相,如果你能帮着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继位以后,定封你为东平王,集三公于一身,位极人臣,享尽人间富贵!”

珲巴达赶紧将赫连鋆扶了起来,笑得格外谦卑:“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多礼,你也是我珲家的人,我不为你打算还能为谁打算?你便安心的等着,老臣自然会弄来些东西,到时候找准时机,保准让你如愿以偿!”

赫连鋆听了心中欢喜,向珲巴达作别以后,兴冲冲的回到了东宫,太子妃和那两位良娣良媛此时还没有进宫,他用过晚饭后便去了呼延夏青的屋子。见着她一双妙目与母后的极为相似,他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有了某种**,刚好晚饭又喝了些酒,脚下轻飘飘的朝呼延夏青走了过去,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呼延夏青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粗暴,她默默的承受着赫连鋆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动作,只是咬了牙齿,半羞耻半享受的由他摆弄着。**之时,赫连鋆见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不住在自己面前晃动,那眼神似乎很熟悉,他便模模糊糊误以为那是慕媛,正被他在身下一般,于是格外兴奋了起来,动作也大了些,只弄得呼延夏青哼哼唧唧的直叫唤。

“阿娘,这样可舒服?”或者是头脑一时发昏,或者是晚上又喝了些酒来了酒意,赫连鋆竟然脱口说出了这句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但身子下的呼延夏青却听得清楚,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心中不住的在翻腾,太子喜欢的人竟是皇后娘娘!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方才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

难怪他会选中了自己做绵福,大家都说她和皇后娘娘的眼睛长得很像,自己只是皇后娘娘的替代品罢?呼延夏青心里想着,屈辱的泪水不住的往外流,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将这一切放在了心底。

夜色沉沉如水,后宫里边一片悄然寂静,只是在这寂静下,有一道可怕的浊流涌动着,正慢慢的要抬起头来,似乎要将一切都席卷而去。而在这浊流上休憩的人,没有感觉到丝毫变化,依然是如常一般,以快乐的心情迎接着太阳东升的另一日。

赫连鋆过生日后不久,正式迎娶了太子妃,她是西平公文渊之女,长得容颜秀美,颇是知书达理,慕媛和赫连睿都非常满意,除了一肚子闷气的赫连鋆。洞房花烛夜,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欣喜快乐,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如例行公事一般在太子妃的内室过了一夜,第二日早早的便离开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