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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331)

“我方才来找喜鹊,却没想到见着屋子里边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唬得我马上出来了,没敢惊动他们,那女的穿着浅绿色衫子,头上带着一支粉色的琉璃簪子……”一个丫鬟说得流利,似乎这真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旁边跟着几个人,许大夫人,许允馨,梁伯韬,张玉兰等等。

“你少胡嘬!”许允馨大声呵斥:“什么浅绿深绿的白色粉色的,你既然吃了惊吓,哪还能看得那么清楚!”嘴里这边说着,心里却一阵紧张,润璃正是穿着浅绿衣衫,粉色簪子,莫非她被人欺负了不成?

走到西跨院的门口,喜鹊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拿出钥匙打开门。许允馨见了便喊了起来:“喜鹊,不是说你病了吗?”

喜鹊一脸迷茫的说:“谁说我生病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许允馨听到这话,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润璃是着了张玉兰的道儿,可那个来报信说喜鹊病了的丫鬟,分明又是主院里做粗使活的,她看了看许大夫人,又看了看张玉兰,瞪着眼睛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苏九!”

许允馨话音未落,梁伯韬便推开了她,一步闯进了院子。

“梁伯韬,你这傻子,我在这里!”润璃看着梁伯韬飞一般的往那屋子里走,心里一急,大叫了起来,院子门口的人一齐往墙头看了过来,许大夫人和张玉兰脸上露出了惊吓的神情,看向润璃的眼睛里分分明明写着“不可思议”这四个字。

梁伯韬见着坐在墙头的润璃,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飞身过去把她抱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道:“璃儿,你受惊了!”

润璃看着梁伯韬那着急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幸亏那张公子一丝理智尚存,助我爬上墙头,否则……”她声音哽咽,不再说话。

听到这话,梁伯韬的心像被谁揪了一把,疼的好一阵不能呼吸,他握住润璃的手道:“璃儿,不会有事的,你若是出事,”他转身冷冷看着张玉兰:“你若是有事,我会让将那人碎尸万段!”

润璃的手被梁伯韬一握,痛得呲牙咧嘴:“好痛!”

梁伯韬这才觉得润璃的手有些粘,放开手一看,那手指已经肿胀起来,血肉模糊的样子,惨不忍睹,心里那股怒火不可遏制,“腾”的升了起来,轻轻抚摸了下润璃的手指:“璃儿,疼吗?”

润璃摇摇头道:“起先疼,可后来疼到麻木,倒不觉得了。”

许允馨也走了过来,拿出帕子细细的帮润璃揩去泥沙,转头看着张玉兰,一脸愤怒:“张玉兰,你为何这般害苏九?为了一己私心,竟做出这种事情,我没想到你这般心如蛇蝎!”

梁伯韬大步朝张玉兰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目光凌厉的盯着她,那目光似乎要杀人般,冷冽得如一道剑锋劈进了张玉兰的心底:“我从来不打女子,可是你这种贱人,却让我没办法不下手!”

说罢,从腰间解下软鞭,猛的一挥,就听见“嗤”的一声,张玉兰头上的发髻散乱,梅花簪子已经被抽成了两截,头发顷刻间披了下来,凌乱的搭在肩膀上,有些还遮住了脸,让她的面目看起来非常虚幻,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张玉兰拂了一下落在肩膀上的头发,一双眼睛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梁伯韬道:“世子爷,那苏小姐分明就是朝三暮四之人,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你却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我,玉兰实在心寒!”

“你心寒?”梁伯韬冷冷一笑:“我今日方才见识到什么叫舌如巧簧!”举起那道软鞭,他又猛的抽了下去,张玉兰一声哀嚎,就见肩头衣衫已经被抽裂,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香肩。

“不要伤了我妹子!”这时就听到一声大喊,张玉柱跌跌撞撞从杂屋里冲了出来,全身上下湿答答的,走起路来,脚下还在一路滴着水。

他飞快的冲到了张玉兰面前,伸手将她护住,向梁伯韬一抱拳:“这事确实是我妹子做错了,她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不是人做的事情来。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们兄妹父母早亡,她现在养成这般性子,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疏于管教的原因,还请梁世子重重处置我,不要再为难我妹子了!”

梁伯韬看了看张玉柱那狼狈的模样,想到他还算理智,克服了自己的*,把润璃送到了安全地带,不由得消了几分气,指着张玉兰道:“那你就赶紧把她带走好好去管教一番,我以后不想再见到她!”

张玉柱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抓住张玉兰的手道:“玉兰,跟哥哥走罢。”

张玉兰看了看梁伯韬那张铁青的脸,心里也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是无可挽回了,只得跟着张玉柱一步步的挪了出去。

许大夫人站在一旁,心里无比懊恼,好好的一出戏没有看成,那个张玉柱竟是个傻子不成,心里分明喜欢着这位苏家九小姐,可却不知道趁机下手,还竟然把她送到安全地方去了!方才见他全身湿答答的,显见是用冷水浇身这才去火的。

真是想不通,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送上门来的腥都不知道偷!苏大夫人摇了摇头,心里不胜惋惜。

202长乐宫贵妃设长宴

午后的西跨院很寂静,只有水冲到地面发出“哗哗”的响声。

许允馨帮着润璃把手指冲洗干净,仔细的包扎了一下,向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回去罢,今日你可遭罪了。”

润璃看着她那模样,心里也是通透,这事情,定和许大夫人脱不了干系。为何平白无故的,借着周守备夫人过府叙话把他们都留在府里用饭,素日自己和允馨这会都在军营那边,不会在府里,这不分明就是她和张玉兰设计好了的?来报信说喜鹊病了的那个丫鬟,自己虽没见过几次,可绝不是张玉兰能支使得动的,必然是得了许大夫人的令儿。

抬起头看着那边脸色如常的许大夫人,润璃很想走上前去大声质问这是为什么,可是无凭无据,又怎么能去问她?

梁伯韬看着许允馨帮着润璃包扎好,手指就像一根根小小的胡萝卜一般,心里不由得升起内疚之感,璃儿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都被人阴了去,自己真是没用!他低声对润璃道:“你回去歇息罢,这些日子便不用再来军医所了。”

润璃点点头,心里在琢磨着怎么开口和许大夫人辞行,经过了这件事情,她已经不适合住在镇国将军府了,天知道那许大夫人又会用什么法子来谋害她。看了看身边的许允馨,也觉得犯愁,如果公然和许大夫人撕破脸,她定会觉得很难堪。叹了一口气,润璃对许允馨道:“我们回去罢。”

许允馨望了望母亲,点点头,扶着润璃走出了这个刚刚上演了一场闹剧的小院子。

人都走了,梁伯韬这才转过脸来直视着许大夫人道:“姨母,你今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害了璃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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