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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254)

苏老太太见着葱翠机灵,心里欢喜,对着两位孙夫人说:“既然李夫人今晚不愿意住去孙府,那二位请回罢。方才你们自己也听清楚了,是李夫人自己说的,明日回孙府用午膳,到时候你们只管好饭好菜的等着,她定不失约!”

两位孙夫人见着讨不到好处,也只能讪讪的道声“叨扰”,就起身准备回复。

这时苏老太太又笑眯眯的喊住她们:“二位孙夫人,请留步。外甥女成亲,作为长辈,总要给些压箱添妆的东西罢?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

孙大夫人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笑容再也挂不住:“老太君,我们已经出了银子随礼了,礼数并未有失。”

苏老太太望了望瑞云道:“你把礼单儿拿出来,找到鸿胪寺卿府上的随礼是多少,念来让大家听听。”

瑞云答应了一声便拿出一张贺礼单子,找半天找到了孙府的名字,清清脆脆报了出来:“孙府一共送了二十两银子作为随礼。”

苏老太太讥讽的一笑,指着两位孙夫人道:“你们看看这两位舅母,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精致物事?偏偏只送了二十两银子做随礼,真真是可笑。还有,作为长辈,晚辈成亲前要主动送添妆压箱的东西,我本以为你们两人今日来苏府是给外甥女来添妆的,却没想到是来打主意的。”说到这里,苏老太太看着葱翠,偏了偏头道:“你不是说保证出最大的力气?现儿你去把大夫人手上那个玉镯子给捋了下来,看着成色还不错,至于二夫人,就拔那根簪子罢,虽然旧了些,那颗东珠还凑和,去金玉堂翻新下也算过得去了。”

葱翠爽爽快快的应了一句走上前去,劈头就把孙二夫人头上那支簪子拔了下来,她可不会跟孙二夫人说客气,拔簪子的时候少不得勾起一大绺头发出来,痛得孙二夫人扶了丫头的手,一个劲的揉着脑袋。孙大夫人见葱翠逼近,便知不妙,赶紧把手藏到衣袖里边,一个劲的往后退。可她哪里抵挡得住葱翠的点穴功夫?只轻轻巧巧一点,孙大夫人的胳膊就垂了下来,葱翠用劲的捋了两下,可孙大夫人的手腕实在太肥,那玉镯半天弄不下来,葱翠对着瑞珠眨了眨眼睛道:“瑞珠姐姐,劳你去打盆水儿过来。”

瑞珠会意,端了一盆清水,葱翠把孙大夫人的手按在水里,使劲一抹,那只玉镯子终于从孙大夫人猪蹄似的手腕上取了下来。葱翠把玉镯拿到手里,顺手帮孙大夫人解了穴位,笑盈盈的行了个礼儿:“奴婢代李姑娘谢谢两位舅太太的厚礼。”

苏老太太也在主位上笑着说:“两位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哪里值得送这么厚的添妆礼哟,果然鸿胪寺卿府上好生阔绰,我们看着都眼热呢!瑞云,快帮我把这两位孙夫人好好的送到门口,别心疼得走在院子里边腿抽筋儿!”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又来了新来看文滴菇凉们,这几日大概会固定在中午1点到2点之间换更新内容,给大家造成不便,希望谅解!

☆、桃夭喜奏幸福曲

清寒画角中门开,

芬芳桃红越女腮。

仁爱相依花烛夜,

知心私语对月来。

——藏头诗送给李清芬与许仁知

京城四月的清晨,天气是一如往年般的宜人,虽然和江南的春色比,它少了几分柔媚,但却多了几分纯净。江南的春天总少不了斜风细雨,那戴着青箬笠穿着绿蓑衣的渔夫,打着长长的号子,小竹筏在河里漂流,怎么看都是一幅写意山水画。而京城的春天却完全不同,每天都是一碧如洗的天空,悠悠的飘着些白云,走在御前街上的行人拥拥挤挤,大家都伸着脖子在围观着苏太傅府里抬出的花轿。

“听说是苏太傅的孙女儿出嫁了。”一个婆子奋力踮着脚尖往人群堆里看,却只能看见花轿的顶角。

“嗐,你听谁说的?这可不是苏太傅的孙女儿,是苏府三房夫人认的干女儿出嫁了!”旁边的婆子拨拉了她一下:“听说这姑娘生得极美貌,状元公为了她都不愿意娶公主呢!”

“你别胡说!”那个婆子张望了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她们的谈话,悄悄掐了身边那个婆子一把,压低了声音道:“你从哪里听来这闲话?这话也能乱说的?公主,那是皇上的女儿,状元公怎么敢抗旨!”

“我从哪里听的你别管,总之,皇后想把公主许给状元公,但皇上却给这位小姐赐了婚!”那婆子神神秘秘的说:“不是同一条心呢……”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流,都跟着轿子往前边走了,推了推那个婆子:“方才看到嫁妆没有?”

“没仔细数,好像有五十多抬。”

“走,咱们再去数数看,也看看苏太傅府打发的嫁妆!”路边挨挨挤挤全是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跑去看那最前边的嫁妆去了。

李清芬坐在花轿里,就听外边纷纷杂杂的,有喜乐声,有鞭炮响,还有交头接耳的议论,到这个时候,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今日早晨,苏三太太请了左督察御史家的大夫人做全副太太过来帮她梳头。她本来在梳妆台前坐得笔直,听着后边梳头的大夫人一边梳,一边唱吉祥话儿,这时就突然听到有细细的呜呜咽咽的哭声,那声音很熟悉,便是自己的母亲李同知夫人。

“芬儿,你总算让娘放心了。”李同知太太用手帕子拼命的擦着眼睛,旁边苏三太太不停的劝慰她。

听着母亲的哭声,李清芬也想哭,可是不能哭,她正在上妆,总不能把脸哭花。她极力的忍着眼中的湿意,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头都不敢回,等着头发梳好,赞礼也结束,转过头来望了望母亲,终于有眼泪滚落了下来。

“清芬,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苏三太太转脸向玉蝉说:“快帮你家姑娘仔细擦了,别弄花了妆容!”

李同知太太哽咽着说:“是呢,芬儿,听干娘的,别哭。”说完,心里又难受得不行,站起身来,跑到含芳小筑的树下面,一个人哭了个痛快。一边哭,一边便想起远在杭州府的李同知,去年自己把金银给了芬儿旁身,没想到李清音送去应天府做贵妾时,他竟然要自己拿三千两银子出来给她添妆。

三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个狐媚子的女儿又不是出嫁,只是送给人家去当妾,还用得着添妆吗?她当然不肯,却被李同知抢了钱匣子的钥匙,开了匣子一看,见不着几张银票,便勃然大怒,狠狠的扑了过来,一定要她说出银子的去处。

这可是关着芬儿和衡儿一生的事儿,李同知太太又怎么可能吐出银子的下落,只是一味的哭,也不搭理李同知,李同知站在旁边问了半天,李同知太太就是不开口,他也没奈何,怎不能掰开她的口罢?可没想到那个狐媚子大姨娘却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太太,你说不出这些银子的去处,可是拿去贴补了小白脸儿?听说四喜班新的台柱子可不比小白玉差呢,太太莫非是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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