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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106)

葱翠垂手立在润璃后面,规规矩矩的回答:“就是不提徐姑娘这照顾之情,这鸭翅膀也该是徐姑娘吃呢。徐姑娘纤细得很,不像我们家姑娘结实,自然该多吃点补补身子才是。”

润璃忍着笑看了徐灵枝道:“徐姑娘,我这丫鬟不会说话,你可别计较,可这鸭翅膀是真心实意儿要敬给你的,你就趁热吃了罢!”

高太太在一旁也连连点头:“三小姐不愧是长乐宫里掌事姑姑指点出来的,说话这份得体,半点错处都指摘不出来!”看着徐灵枝望着盘子里的鸭翅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不快:“灵枝,赶紧儿吃了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别浪费了三小姐这一片心儿!”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徐灵枝张口细细的咬下一块鸭肉。

“徐姑娘,是不是很好吃?”润璃望着徐灵枝道:“桃花嫂子经常做这盐水鸭给我吃,确实好吃得紧。但天天吃这鸭肉也吃腻了,今天我倒想吃点轻淡口味的,葱翠,帮我夹那边的素菜过来。”

高太太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肉吃多了自然想吃点素菜,灵枝倒是该多吃点肉才行。银杏,帮你家姑娘再夹个鸭腿,盐水鸭顶好吃的是鸭腿,再是鸭脖。葱翠姑娘嘴儿巧,说吃了鸭翅一飞冲天,我看啊,灵枝就再吃个鸭腿把,这样才能一路走得稳当!”

银杏被高太太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战战兢兢的夹了个鸭腿放在徐灵枝碗里,低头不敢看徐灵枝那愤懑的眼神。旁边高瑞看了徐灵枝一脸不虞,笑着劝她:“灵枝表妹,我记得你也是喜欢吃鸭子的,去年中秋那晚,我们几兄妹赏月的时候,你还叫桃花嫂子做盐水鸭来当宵夜呢。”

“表哥……”徐灵枝望着高瑞,心里有说不出的苦。

“你要乖乖的,没看见母亲在看着你吗?她叫银杏给你夹的菜你都不吃,那不是在落她的脸?”高瑞看到自己母亲瞟过来的神色很不好看,好心的劝着徐灵枝。

自己真不应该花钱买通桃花嫂子做这事情的!这不是花钱买罪受?

徐灵枝心里无比悲催,但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在高太太的注视里硬着头皮吃掉了那只肥硕的鸭腿,祈祷着桃花嫂子没有放太多的巴豆粉。

润璃慢慢的吃着饭菜,一边偷眼望着徐灵枝的神色。

药效看起来不错。

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徐灵枝就脸色大变,看那样子是巴豆粉生效了。

“姑妈,恕灵枝无状,暂时告退。”徐灵枝搭着银杏的手站了起来,脸色有点发白,额头有点点汗珠。

“灵枝,怎么了?”高太太奇怪的看着侄女的样子:“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润璃望了望痛苦万状却不敢离开的徐灵枝,对高太太说:“我看徐姑娘才吃了几口鸭子就不舒服了,莫非是这鸭子有问题?不如叫人好好查查看。”

徐灵枝大惊,怎么能让姑妈去彻查这鸭子呢?如果姑妈命人去查鸭子,那桃花嫂子说不定就会把自己供了出来,到时候叫人平白看了笑话,还会给姑妈心里添堵。想到这里,徐灵枝提了一口气,夹紧了双腿,忍住腹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低声说:“是灵枝昨晚着凉了,和这鸭子并无关系。”

高瑞看着徐灵枝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也涌起一种怜惜之情,于是站了起来道:“灵枝表妹,我送你回竹园罢。”

平素含情脉脉也倒罢了,今日怎么表哥突然就细心起来了?若是在送她回竹园的路上自己一时没忍住那又该如何是好?还不是会平白毁掉了自己在表哥心里的形象?徐灵枝甚是无奈,只能摆了摆手道:“灵枝谢过表哥,不劳表哥费神,表哥还是在这里陪姑妈和苏姑娘用饭罢。”说完这话,也不管高太太那不悦的目光,扶着银杏的手就望花厅外面走去。还未走出花厅的大门,就听极细微的一声,“噗”——然后徐灵枝就觉得自己股间一热,有温水般的东西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姑娘!”银杏看徐灵枝站在那里不动,神色有异,知道是巴豆粉发作了,都急得要哭了出来。

恰好这时走过几个婆子,说说笑笑的经过花厅门口。

“哟,哪里一股儿臭味?”有一个婆子鼻子灵,隔了老远就拿帕子掩住了鼻子。

“啊呀,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怎么就闻着有那茅坑味道。”另外一个婆子也闻到了这异味,惊得大叫起来:“哪个没脸没皮的小子在花厅这边随便乱屙的?赶快去叫洒扫丫头来好好扫下地才行!”

徐灵枝臊得满脸通红,扶着银杏的手,慢慢挪去了花厅外面的茅厕。此时也顾不上那茅厕是丫鬟们用的,只顾解决了方才痛快。

银杏捞着手儿守在茅厕外面,听着里面酣畅淋漓的响声,又兼着臭味直钻到鼻孔里,心里暗暗的腹诽着徐灵枝,自家姑娘真是没事找事儿,若不是她想着去让那苏姑娘丢脸,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可埋怨归埋怨,姑娘是自己主子,得好好服侍着才行,只是以后自己得多多劝劝姑娘,少想些害人的主意。

“姑娘,好了吗?”好长一段时间,里面的动静才消停了,银杏的心稍微安稳了些,隔着帘子问徐灵枝。

“银杏……”徐灵枝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得叫人去竹园取套衣服给我来换了才行,亵裤弄脏了。”

“可是我不能走开啊,姑娘,万一来人了怎么办?”银杏也着急起来。

“你想想办法吧,哎哟哟……”

消失的动静又一次出现了,银杏真急了。

这样下去还了得!姑娘会不会虚脱在这茅厕里面啊?

急得银杏站在茅厕门口团团乱转,可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银杏,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呢?”

银杏抬头一看,心里一喜,原来是太太身边的千墨,看那样子是来出恭的。

“千墨,你来得正好。”银杏急忙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走掉:“你赶紧帮我回竹园报个信儿,我们家姑娘昨晚着凉了,现在肚子不好,都快走不动路了,□妈妈和银铃带条亵裤过这里来。”

“啊?闹肚子闹这般厉害?”千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道表小姐竟还把亵裤给弄脏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竹园帮你送信儿去!”

徐灵枝在里面听得真切,又羞又气,差点没有晕过去。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却又不敢提起裤子,上面的黄白之物已经凉了,蹭着皮肤冷冰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妈妈和银铃的身影才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两个人走得又急又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可怜的姑娘哟!”春妈妈眼里含着泪,掀开茅厕的门帘走了进去。

“妈妈……”徐灵枝羞愧的半提着裤子站在那里。

“姑娘,你且站好,让妈妈给你擦换下。”春妈妈很细心,还带来了擦拭的帕子。

刚刚帮徐灵枝换好衣服,就听她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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