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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美人夜奔(8)+番外

马车在卓家别院依序沿着围墙排好,就见别院大门敞开,里边走出了一大群仆人,抗着贴着红色双喜的箱笼,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马车上边。

“原来卓家今日发嫁!”李婆子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些仆人流水一般的把嫁妆装上马车:“我的天呐,卓王孙究竟准备给文君小姐多少陪嫁?这马队看起来少说也有三十辆,每辆车上放十抬嫁妆,也得三百抬了!更何况有些马车上可不止十抬呢!”一边数着那马车的数目,舌头吐在外头半天收不回来。

“要我说,那荆王爷的孙子即算是病得要死了也能活过来啊,如此美人,这般家底,啧啧啧……”一个闲汉眼睛里满是羡艳的神色,唇边一线涎水已经快滴到短褐的衣襟上,惹得那李婆子直皱眉,顺手递给他一块抹布:“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快把你那口水擦擦!”

那闲汉摸着脑门瞧着李婆子笑嘻嘻道:“龙配凤,狸猫配草鸡,我这模样也只能在你李婆子茶水摊上流点口水了,你可别嫌弃我!”

李婆子兜头便把那抹布罩到了闲汉的头上,满脸愠色:“又灌了马尿不成,大清早便在这里胡嘬,还不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边正在骂,就听那边好大一阵喧哗,李婆子和闲汉都停下了磕牙往卓家别院的大门看了过去,就见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门口。这马车比一般的车子要宽阔些,雪白的蜀锦制成的帘幕,帘幕上织的是四时花卉图样,花瓣或卷或舒,那花蕊皆是金线挑绣,似乎正在迎风招展般,栩栩如生,马车的四角皆垂着黄金制成的铃铛,铃铛下边还吊着一块玉珰,正随着风起不断的发出细碎的碰撞之声,同时也显示出了马车主人的豪阔。

这辆马车已是看得众人好一阵发呆,这时就听喜乐齐鸣,几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喜娘从里边走了出来,分列在马车两旁,然后便见两个侍女搀出了一个穿着大红吉服的女子,金冠上垂下来的珍珠串子把脸给遮了个严实,看不到究竟长得是否标致,只是看着她那窈窕的身段,伸出广袖外的一双纤纤玉手,便可以推测到她是个绝色美人。

直到那女子被扶进马车,众人才把那掉落一地的眼珠子拾了起来:“这便是那文君小姐了,果然名不虚传!”有人啧啧称赞:“这般美貌,简直就是那瑶池仙子!”

旁边有人激动的抢过话头:“我看便是那仙子也比不上她!”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朵鲜花,却要远嫁去做寡妇,唉……”李婆子摇了摇头:“这可不是红颜薄命吗?想我李婆子当年也是如花容颜……”

“李婆子,你每日都说你当年美貌,是欺负我们没看到过年轻时是什么模样不成?”旁边有闲汉抢白着:“我看你大概是在自吹自擂罢!”

众人正在调笑之际,就见大道上一辆马车辘辘而来,马车旁边却跟着一些门下贼曹模样的人。众人相互看了看,皆是惊讶,这卓王孙好大的面子,女儿发嫁,连临邛令都跑过来亲自相送?

PS:门下贼曹是汉代类似于后世的衙役、捕快之流的人,专职侍卫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陆小琬被卓家别院这猪圈喂养了十五天以后,一头小白猪要出栏了!谢谢从《大周行医记事》那边跟过来的菇凉们,偶爱你们!

☆、临别一曲断人肠

卓王孙站在别院门口,看着那马车徐徐驶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摸了摸胡子,脸上装出很平静的神色,可心里却是得意非凡。饶你是临邛令,也不得不急急忙忙赶来巴结我这一介草民,还不是我们家的矿多,田地多,钱财多!

就见那马车驶得近了,停了下来,里边钻出两个年轻人。一个略微年长些,二十三、四的模样,脸上白净无须,身上穿着常服,带着官帽,他便是那临邛令王吉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卓王孙却也是识得的,原是那长安来的,和他谈铸私钱买卖的齐公子,只见他一身白色曲裾深衣,大领右衽,腰带上垂下一块玉玦,映着阳光流转着绿莹莹的光芒,更衬得他风采翩翩。

“听闻卓老爷今日发嫁,本令便与齐公子赶来道贺,幸得未晚,还能相送一程。”王吉望了望卓王孙身后的那辆马车,知道那便是卓家的嫁车了,端的是豪奢富丽,非普通人家所能添置的。身边的齐公子望着那辆车,眼中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家中阔绰,长安城里是排得上名的,却没想到这卓王孙家里竟阔到这种地步。

他知道卓家的矿遍布各地,他也知道了卓家一处府邸里便有八百仆从,他却不知道连给女儿送嫁的马车都是金丝银线织就,四角的铃铛都是纯金打出来的,而且还系着价值不菲的玉珰!

“听说文君小姐棋琴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一手好琴艺天下无敌。”王吉朝卓王孙微微一笑:“不知本令可有耳福在文君姑娘辞别故乡之前听上一曲?”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议,一个个鼓噪着说:“王县令说的是,只听说文君小姐弹得一手好琴,今日便要远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恳请文君小姐临行前弹上一曲,也给我们做个念想罢!”

卓王孙听了王吉的要求倒也不觉得突兀,笑着道:“既然王县令有此雅兴,我便和文君去商议下,请稍候。”

陆小琬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急,她从小便是五音不全,对音乐毫无兴趣,一听到音乐便想打瞌睡。前世为了证明自己乃是风雅之士,也曾花高价买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最终在激昂的交响乐里,在观众的鼓掌叫好的喧哗声中,她沉沉睡去,睡得香甜,口水把衣袖都打湿了一边。

这个王县令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拦着不让她走,非得弹了琴才放行?而且他还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来喧哗闹事!低头望了望自己现在的这双手,看起来尖尖瘦瘦,倒是适合弹琴,可自己也没把握是否有这位主子的记忆,若是不会弹,咣咣几声,就像弹烂棉花被子一般,那岂不是把卓王孙的面子都丢尽了?

想到这里,陆小琬柔声对着马车外边说:“爹爹,文君现儿不适合弹琴,头上那顶金冠压得我头晕脑转,哪有弹琴的心思?不能让王县令如愿以偿,文君实在愧疚。”

那王吉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位卓文君小姐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回绝了他,看了看周围百姓的脸上似乎都挂着嘲讽的笑容,好像在说:“你一个县令有什么了不起,人家说不给你面子就不给你面子!”

站在王吉身边的齐公子也是一愣,见王吉面色沉了下来,便知他心中不喜,赶紧出言相劝:“齐某尚在长安时便听说过文君小姐的琴艺非凡,本还庆幸着能聆听妙曲,却没想到没了这个运气,实在遗憾。齐某实不愿终生抱憾,厚颜再次相求,请文君小姐不拘什么曲子,随意弹上一曲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