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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美人夜奔(62)+番外

如霜紧紧的抓住陆小琬的手道:“小姐,我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陆小琬瞥了一眼,那边司马相如挽着袖子在洗酒盏,抬起头来正往这边看:“你快出去应付下,若是等你那夫君陪你一起走出去,那可真是掩盖不了啦。”

转脸看了看司马相如,他已经站了起来,仿佛要往柜台这边走,如霜身子一抖,旋即又坚定的挺直了背,迈开步子往酒肆外边走去。

“文君去了哪里?”司马相如站在柜台边,看着如霜的背影消失在酒肆门口,很是奇怪:“她怎么脸色会如此苍白?”

陆小琬看了司马相如一眼,心道这个司马骚男对如霜倒还是有几分上心,也看出来如霜脸色不太正常,于是点头道:“阿舅派人找来这里了,表姐现在出去见他们了。”

司马相如脸上一喜:“文君家中来人了?”拔腿就想往酒肆外边走,陆小琬心中大急,怎么能让司马相如跟出去呢?那如霜的身世岂不是暴露了?她一把拽住司马相如的衣袖用力一拉,想要阻止他前进的脚步,没承想那布衣的料子不好,又兼着陆小琬练过拳脚,“刺啦”一声,竟把那袖子扯了一半下来,司马相如跌坐在地上,袖子的缺口里露出一条雪白的胳膊来。

“呃……”陆小琬尴尬的笑了笑,望了望酒肆里齐齐抬头看着他的酒客:“我们自己人,正在打打闹闹,各位请继续喝酒!”

司马相如听着陆小琬说“自己人”,心里也是痒痒的一片,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眼睛里chun色一片望着陆小琬,笑着对酒客们道:“请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只是在开玩笑。”安抚了酒客以后,司马相如走到柜台前面,微微低头,眼睛却从眉毛下飞出了一个调笑的神色来,低声说道:“表妹,你可真调皮。”说话间,手指仿佛无意般飞速略过陆小琬的手背,让陆小琬不由一阵恶心,对司马相如竖起两条眉毛:“那边的酒盏还没洗完罢,姐夫?还不快些去把酒盏儿洗干净了!”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多么风雅的典故,却没想到这司马相如是个花心大萝卜!陆小琬斜斜靠在柜台上,眼睛瞟了那边的司马相如一眼,心里全是愤怒,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感让她几乎要呕吐。

可是她这眼神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酒肆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帽子的酒客,他的眼神正从拉低的帽子下边越出来盯着陆小琬,心里满是苦涩。

“店伙计,结账!”那酒客的手慢慢的捏紧成了一个拳头,上边爆出了青筋,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激动。

“庄主,庄主!”他的耳边仿佛回响着向龙的声音。

“我方才听到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向龙紫红色的脸膛因为奔跑而变得更红,全身充满了八卦的气息:“是关于荆州城那个女掌柜的!”

“什么消息,瞧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向伟之从账簿里抬起头来,懒洋洋的问他。这些账簿真是让他头大,看得他头晕眼花,他宁可去练一天功夫也不愿来看一小时的账簿,就在乏味得很时,突然听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总算心里头有了些舒畅的感觉。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向龙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眼睛溜了一圈这才公布谜底:“那位卓小姐和司马相如私奔了,两人在临邛一个小镇开了一家酒肆,门庭若市,很是赚钱,这位卓小姐还真是天生能赚钱的主儿!”向龙一边说着一边遗憾的摇着头:“可惜她看不上我,不要我做伙计,要不是我也能多赚些银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可能吧?”向伟之看着向龙那兴高采烈的脸,心里充满了苦涩,似乎天空瞬间便灰暗下来——不,他不相信,那活泼伶俐的卓小姐,怎么就会和司马相如私奔?他们以前似乎也不相识,卓小姐怎么会就这样和他私奔?

“庄主,千真万确,假不了!”向龙说得唾沫横飞:“美人爱才子,司马相如那厮文才天下闻名,卓掌柜喜欢上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可是一桩了不得的风流韵事,怕是举世皆知了!”

“我知道了,你若是没什么别的要说,就先退下。”向伟之用力的撑住小几的桌面,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吐了出来:“快走!”

向龙看了看向伟之那近似乎狰狞的脸,有些害怕:“庄主,你没事情罢?”

“我能有什么事情?你退下罢!”向伟之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向龙听着这声音,也有些害怕,闲话八卦的心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行了个礼快步退了出去。

向龙的身影刚刚消失,向伟之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小几上,结实的木材面料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卓掌柜,卓文君,你眼睛瞎了吗?怎么就会喜欢上司马相如那个小白脸?不,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看到你和他真在一起了才会死心!”

衣襟上似乎还有着那晚共骑时她留下的清香,可现在伊人却琵琶别抱了,向伟之骑马奔往临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果然是有话要趁早,不能犹豫,阴差阳错的,他便与自己喜欢的人失之交臂。秋风萧瑟,吹得枝头的树叶东歪西倒,山野里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萧瑟,如同他此时的心情,枯萎蜷缩成了苍凉的一片,似乎用手一戳便会变成齑粉,纷纷扬扬随着西风飘到不可知的地方去。

停在临邛小镇的酒肆外边,向见到了卓文君的贴身侍女,荆钗布裙,正跪在卓王孙的面前,眼泪汪汪的说话:“小姐自知夜奔之事使卓府蒙羞,不敢出来见老爷,故派如霜前来领罪,请老爷责罚,如霜愿意为小姐受罚!”

听到这句话,向伟之的喉头一甜,这事情是不用自己去证实了,她的贴身侍女说出来的话,难道还有假?可究竟仍然心有不甘,迈步走进酒肆,坐在角落里看着她在柜台后边和司马相如调笑,直到他走开,她的眼神仍然含情脉脉的跟着他,瞟着他洗涤酒盏。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无法直视眼前这夫妻恩爱的一幕,捏紧了拳头喊了那个小伙计过来,扔下十几枚铸钱,大步走了出去。

“客官,你给多了,用不着这么多的。”小书童捧着铸钱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客官,只要四个铸钱的!”

“你那掌柜的不是喜欢钱吗,把这些铸钱给她送过去罢!”向伟之翻身上马,朝小书童摆摆手:“你告诉你们家掌柜的,向小三看过不少见了钱就眉开眼笑的,可没有谁有她笑得这样……”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向伟之想了又想最后挤出了一句话来:“没有谁有她笑得这般贼眉鼠眼的。”

小书童看着那匹马欢快的跑开了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讪讪的说:“看起来该是陆小姐的朋友了,她成日里疯疯癫癫的,连她的朋友都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捧着十几枚铸钱,小书童走到了柜台旁边,把十几个铸钱重重的往柜台上一摔:“陆小姐,你刚刚来了个朋友,这些是他留下的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