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贼娘子(17)

包吃包住还很听话,晚上不来骚扰她,这已经是很合格的夫君了,现在许老夫人贴补她两千两银子一个月,柳蓉可是一万个满意。

苏大夫人叹着气走了,临别之前谆谆叮嘱:“珍儿莫怕,若是那许慕辰威逼你不让你开口,你千万不要搭理他,咱们苏国公府也不会比镇国将军府差!”

分分明明在许家受了虐待,可女儿却不敢说出口,苏大夫人的心都要碎了,捏着手帕子捂着脸,眼泪汩汩的往外流。

“母亲,真没有对我不好,你就放心吧。”见着苏大夫人那副慈母模样,柳蓉实在一些不忍心,赶紧举起手来发誓:“女儿若是有半点隐瞒,必然被菩萨降罪……”

“珍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苏大夫人唬得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快别说了,你过得好母亲就安心了。”

分明是那许慕辰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孔,女儿已经被他诱惑了,一心在维护他!苏大夫人心中无比愤怒,可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柳蓉的手依依不舍的说了些话,这才钻进了马车。

送了苏大夫人离开,许老夫人立即将许慕辰院子里的丫鬟找了过来:“快些说老实话,大公子与少夫人晚上有没有睡到一处?”

今日她仔细打量了孙子孙媳的内室,发现里边根本没有许慕辰的衣裳鞋袜,干干净净得像间未出阁姑娘的闺房,丝毫没有半分男子气息,这让许老夫人疑惑了起来,联想到今日街头的传闻与苏大夫人那红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许老夫人不由得肝儿胆儿乱颤,莫非孙子真有那种嗜好?

被带过来的几个丫鬟脸上都是一红,其中有一个大着胆子回道:“回老夫人话,大公子与少夫人只是洞房那晚睡在一处,然后便都是分房而居了。”

“什么?”许老夫人眼前一黑,许大夫人捂着胸口好半日喘不过气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许大夫人厉声喝道:“哪有这样的事儿?他们两人分明是如胶似漆,你们眼瞎了不成?”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磕头如蒜:“是是是,是小红说错了,大公子与少夫人新婚燕尔,每日黏在一处,就像那鸳鸯鸟儿一般,谁也离不了谁。”

“算你们聪明。”许大夫人气呼呼的瞪了几人一眼:“给我记牢了,嘴巴都闭紧一些!”

“媳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这样做只怕也是于事无补。”许老夫人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望着那不住摇晃着的门帘:“这几个丫鬟不说,你就能保证那些碎嘴的婆子不说?纸包不住火,这事情总会传出去。”

“依照母亲的意思,究竟我们该怎么样做才能保住慕辰的名声?”许大夫人愁得两条眉毛成了个“八”字:“唉,没想到辰儿他……竟然好这一口!”

许老夫人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现儿咱们只能是想些法子,让辰儿喜欢上珍儿,等到珍儿有了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这才能让那些说闲话的人闭嘴。”

许大夫人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可……”她的面色沉重:“辰儿喜欢的是男子,怎么才能喜欢上珍儿呢?”

“咱们先得让他们两人睡到同一张床上才行,要让辰儿尝了那味道觉得好,自然就会舍弃那没味道的了。”许老夫人深思片刻,这才想出了一个主意来:“去让管事到外头去配几副药过来。”

“母亲,他们两人已经圆房,辰儿如何没体会到那妙处?这样做恐怕不妥当。”许大夫人眼前闪过那块洁白的元帕,上边有点点殷红的血迹,就如雪地上盛开的梅花。

“嗐,指不定那晚上他们是摸索着乱入了一下,后来就没动静了。你要知道这新婚之夜并不都是鱼水之欢的哪,你自己想想当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就知道了。”许老夫人一脸笃定的神色:“肯定是那一晚没尝到美味,故此才会继续好南风,这次咱们给他下点猛药,好让他得了甜头就不撒手。”

“猛药……”许大夫人脸上抽了抽:“就怕珍儿受不住。”

“抓几贴药过来,每次用一半就是了。”许老夫人的口吻不容反驳:“别再想这样有的没的了,咱们总不能让辰儿背了这样一个臭名。”

☆、14老夫人暗地定计

一只脚刚刚踏进门,门后边“嗖”的闪出个人来,许慕辰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是许老夫人身边的金妈妈。

见着她一张老脸上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菊花,许慕辰扶额,心中暗道,不用说是祖母又要来折腾自己了——这日子过得真是酸爽。

昨日被那女飞贼摆了一道,自己到寅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镇国将军府,好不容易闭了眼睛,才打个盹的功夫,就有人急切的摇着他的床,口里大喊着:“大公子,皇上请你即刻进宫!”

在皇宫里被逼着说了昨晚的囧事,没想到发小皇上压根也不安慰他,只是拍着龙椅狂笑:“慕辰,你都已经被京城的人定为有断袖之癖了,你这一辈子该怎么活啊!”

瞧着发小笑得那样舒畅,许慕辰只能哀叹自己交友不慎,被陌生人讥笑是一回事,被好友取笑,实在太堵心了!许慕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许明伦,冷冷提醒道:“皇上,咱们小时候可是一起长大的。”

自己有断袖之癖,那许明伦也跑不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道理,二货发小怎么就忽然不懂了?瞧着许明伦神色渐渐郑重,许慕辰继续提醒道:“那时候咱们同吃同住,一同跟着师父们念书……”

“够了!”许明伦伸出手制止住他。

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许慕辰洋洋得意,却听许明伦说得坚定:“慕辰,你得赶紧弄个孩子出来才行。”

如果京城的百姓将许慕辰定位了好南风之人,自己的母后肯定会更担心,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提给他挑皇后的事情了。许明伦忽然觉得自己的龙椅有些烫,忽然坐立不安起来。

“什么?孩子?”许慕辰目瞪口呆,发小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只不过说来说去归结成几个字——坑、真坑、实在太坑人了!

坑人的猪队友,许慕辰暗自怨念一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投胎是门技术活,许明伦只要掌握了这独门技术,就能轻而易举赢在起跑线上,自己再有文才武功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一次次的被他坑。

被皇上坑了以后,回到府里,这下该继续被坑了,这次坑人的主儿换了一个,变成他那和蔼可亲的祖母。许慕辰满心惆怅,忽然发现天不蓝了,草不绿了,池子里头的荷花也没那么好看了。

许老夫人果然是笑得一贯的亲切:“辰儿,你这孩子,这么久没有来陪祖母用过饭了,刑部虽然事情多,可你也不能讲祖母给忘了吧?”这话说到后边,慢慢的有了些酸味儿:“你忠心皇上是不错的,可忠孝两全,怎么就将这个孝字给忘了呢?”

许慕辰赶紧声明:“祖母,孙儿怎么会忘记祖母?就算我将刚刚成亲的妻子给忘记了,也不会忘记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