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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不如谈恋爱(219)+番外

近的能够看见傅修齐有如刀裁的鬓角, 连同乌黑浓密的发丝都是如此清晰可见, 仿佛都能一根根的数出来。乌发如浓墨, 可他的侧脸在廊下月光的映照下却是无比的白皙,毫无瑕疵,微微泛出玉石一般柔润的光泽, 俊美的仪容便如同月下的神祇。

姬月白本是想要凑近了与他叮嘱几句,见着他这模样,不知怎的反倒生出几分堪称古怪的想法来:要是这个时候伸手去拔他的发簪,看这一头鸦羽似的乌发披撒而下,也不知是何等的美人美景.......

一念及此,姬月白连忙又回过神来,暗暗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亲爹这种看人只看脸的破习惯可不能学——看张淑妃就知道,脸好看其实也没啥用。

想起张淑妃这个亲娘,姬月白心头的旖旎一时便也全都散了去,于是沉下心来,用只有自己和傅修齐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起正事:“你若是去了北境,千万小心宁伟国。”

傅修齐见她又是顿足又是踌躇又是压低声音,还以为是何等的大事又或者是临别前的告白,结果说来说去却是个宁伟国。

傅修齐:“.......”

沉默了片刻,傅修齐还是很勉强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宁伟国毕竟是于次辅的人,我会小心的。”

姬月白咬了咬唇,沉声重复道:“我是说,他可能和北蛮有所勾连!”

傅修齐一怔,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姬月白。

姬月白也正抬眼看着人,细白的贝齿咬着粉色的唇瓣,神色间似有几分犹豫,似是在斟酌着词句:“此回白老将军遇刺之事实在蹊跷——不仅累得白老将军旧伤复发,还让韩松韩将军沾上了通敌的嫌疑,使得北境军中群龙无首。这才有了北蛮长驱直入,数日之间连下三城的事情........依我看,韩松韩将军虽然不可能通敌,可当日帐中议事的几位将军里未必没有人通敌。”

“所以你怀疑宁伟国?”傅修齐微微蹙眉,但还是正色反问道,“为什么?”

姬月白不免有些犹豫:她总不能说因为前世宁伟国卖国卖的实在太干脆,连带着这一世,她都觉得这人不靠谱........前世之事到底不好与人言,哪怕对方是傅修齐,姬月白也不愿多说,迟疑了一会儿才接口道:“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傅修齐有些想笑,只是看着姬月白那抿着唇认真说话的模样又连忙收了笑,端出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有点问题。”既然是于次辅那头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真有什么问题。

对着姬月白看过来的目光,傅修齐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会小心他的。”

顿了顿,傅修齐又补充道:“要是碰上白启,我也会把你这话告诉他,顺道提醒他一声。”

傅修齐难得态度郑重,应得也是这般干脆利落,姬月白也不由放心下来,颔首后便又抬步往门外走去。

而此时,跟在她身侧的傅修齐则是在心里暗暗想着:也不知道白启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来自情敌的问候和提醒........不过话说起来,自己告白成功这事是不是也要告诉白启一声?总让人家心存期望做白日梦似乎有些残忍,还是让人早点死心比较好。

一路走一路想,傅修齐简直都能预见自己在情敌面前扬眉吐气时的场景,脑洞大开之下,傅修齐不仅不担心自己这押送粮草出京之事,甚至还很想早日出门呢.........

当然,这些都都比不上正在眼前的心上人。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到了门口。因着左右还有侍卫宫人,姬月白暗暗的用手肘推了傅修齐好几下,示意他识相点,赶紧松手。

傅修齐虽是不甘不愿,但也只好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只是,临到姬月白上马车时,傅修齐又上前来,不动声色的挤开了要扶姬月白上车的小太监,笑着道:“我扶殿下上车。”因着今日连着叫了好几回的皎皎,现下人前的这一声“殿下”便显得十分

平白无故被挤开的小太监一脸茫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头去看傅修齐那张简直要笑出花的脸,不由在心中暗骂:这位傅公子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没想到为了讨好公主,居然还敢大庭广众献殷勤,真是好不要脸!

小太监越想越气,颇有几分委屈,气鼓鼓的往姬月白处看去,暗道:公主殿下素来重规矩,现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会由着这不要脸的家伙胡乱献殷勤!

然而,在小太监期待的目光中,重规矩的公主殿下只是看了眼傅修齐,然后叹了一口气,接着........

接着,她就什么也没说,全由着傅修齐动作了!

小太监:“.......!!!!”

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而且还是成双成对的——一个死不要脸,一个半推半就!

傅修齐此时却没心思去管身后满腹憋闷的小太监,而是伸手扶住姬月白的手臂,搀着她上马车。

姬月白上车时脚上一崴,身子一晃,不由往后倾倒。

傅修齐连忙抬步上前,一只手仍扶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后背。

因为身子晃动的缘故,姬月白脑后的发尾也跟着一甩,乌黑的发梢顺势在傅修齐面上轻轻掠过,微微有些痒,同时又带着少女独有的清淡幽香。

傅修齐咬紧了后牙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可是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两人眼下的位置,只觉得自己托着对方后背的手掌掌心似也因为紧张的情绪而渗出细汗。

说来,姬月白明年也要及笄了,可身子却轻的出奇,便是单手托着只怕也是不觉吃力。

比起姬月白这么一点重量,也不知当初可作掌上舞,身轻如燕的赵飞燕又能轻到哪里去.......

傅修齐心里转过好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可左手仍旧托着姬月白的后背,指尖收拢时甚至可以感觉到少女细瘦伶仃的脊背,再往下几寸便是线条纤巧的腰身。

她今日穿的是男装,腰上束着一条镶银边的浅碧色缀珠玉的腰带。腰带上面系着荷包与玉佩,玉佩顺着她的身形轻轻晃动,越发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傅修齐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借着扶人上车的功夫,指尖往下,顺势在对方浅碧色的腰带蹭了蹭,指腹在腰带缀着的玉珠上摩挲而过。

虽只这一瞬功夫,傅修齐很快便已半托半扶的把人扶上了车。可傅修齐的喉结仍旧跟着上下一动,只觉得适才手上的触感仍旧犹有残留,指腹亦是火辣辣的,情不自禁的便想起春日新柳——虽是隔着腰带,依旧可以想象出她腰身的纤细柔软,如同春日里才出冒新芽的柳枝,娇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明明柔韧出奇却又似乎一折便断。

就在傅修齐做梦的功夫里,姬月白已经抬手搁下车帘,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随后,她便令人驾车往宫门去了。

傅修齐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回过神来,准备叫人准备下火锅,吃顿热腾腾的夜宵,稍微冷静下——今天不仅牵了小手,还叫了好几声“皎皎”,还扶了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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