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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不如谈恋爱(159)+番外

平阳侯哪里受得了许氏这些个话,毫不客气的将哭打着自己的许氏给拉扯开去,心里不免又恨恨的骂了一句“疯妇”,抬腿便走了。

........

平阳侯府的这一通闹剧,傅修齐自然是半点也不知道的。当然,若是知道这对渣爹渣娘因为他的缘故大打出手,只怕他反倒要乐得再喝几杯。

不过,今日琼林宴上,傅修齐确实也是喝得颇多,他毕竟是探花郎,模样又是诸人里最好的,且又因年纪尚轻的缘故还未曾定亲,真真是十分的惹人眼热,来来回回便被灌了不少酒水。

以至于傅修齐从宴上回去路上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险些摔倒在地上,夜宿街头。

当他被人扶上回府的马车,一抬眼便看见了一缕银白的月光从车帘一角照进车厢,澄亮清透,似是透着莹然水光。

他看着看着,心头不知怎的轻轻一动,因为酒水而升腾出来的醉意似也在这一瞬去了许多,心中不知怎的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竟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往月光处探去。

那一缕月光莹白雪亮,如无形的光羽,轻软而温柔的落在他的掌中,握不住,抓不着。

与此同时,姬月白曾经说过的话也随之在傅修齐的心里回荡而起——

“..........我们两姐妹不同母,不同岁,偏偏都是在晚上生的。听我父皇说,那两晚皆是月色极好,正可应一句月光皎皎,月华如水........”

“月光皎皎,”傅修齐低声念了一回,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念诗,那从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在这微醺的夜色里似也带了温柔旖旎的意味,“皎皎.......”

才经了那样的热闹,此时的静夜便显得尤其的静,静的能听见漏液的更声,听见车轮在青石街道上驶过的响动,听见自己滚热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这样的时刻,只他一人独自躺在这空落落的车厢里,看着这透过车帘照进来的几缕月光.....实在是,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与空虚。

以至于,他竟是不觉想起了早前背过的一首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原来,“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竟是这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献上,大家晚安,明天我们再来试一试能不能三更。晚安么么哒~

PS.蟹蟹小天使们的营养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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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怜光

躺着念了一首诗, 被酒意熏陶出满腔诗情的傅修齐索性便趁着醉意, 放任思绪飘荡。

他懒懒的枕着自己的手臂,漫不经心的想开了去:要是以后他生了女儿,或许还能给女儿取名怜光。

怜光。小怜光。

听着多可爱啊?

是“灭烛怜光满, 披衣觉露滋”的怜光,也是“辛苦最怜天上月”和“月光皎皎”的那一个怜光。

傅修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夜里风凉, 这一团热气似也被夜里的凉气冻凝成茫茫的白雾。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上那块无人知晓的地方温着一坛美酒, 随着马车颠簸, 随着他思绪起伏,美酒渐渐的溢出酒香, 整颗心似也是醉醺醺的。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

傅修齐高中后倒是忙了几日, 白日里忙着走程序入翰林院做编修,晚上则是回了府处理事情, 忙着收礼回礼。

因他是别府独住,内院也没女眷,一应事宜都得自己做主。一开始时,傅修齐还不大懂这些, 亏得早前姬月白与他说过一些, 琢磨着也能应付过去。当然,有些人光是回礼是不够的,还得亲自上门去, 比如平阳侯府、比如会试主考李侍郎府上、又比如谢首辅府上......

虽然傅修齐恨不得与平阳侯府那些人一刀两断再不往来,可他心里也很清楚:血缘关系那是再断不了的,便是在思想略微开放的现代,那些死不要脸的渣爹也能心安理得的上法院管儿子要抚养费,更何况是在讲究孝道的古代?

所以,哪怕傅修齐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不得不端出孝顺儿子的模样,主动上门去给平阳侯还有许氏请安。

平阳侯与许氏这对貌离神合的夫妻才为着傅修齐闹过一次架,许氏心力交瘁,也跟着病倒了。因着侯府内院本是许氏一人把持,她这一病倒,府里竟是颇有几分乱象。

平阳侯其实也是堵着气,暗里很是气恨许氏不贤——人家做嫡母的都能好好教养庶子,只把庶子养得如亲子一般,怎的许氏就不行?若非许氏不贤,惹得傅修齐生了怨,他和傅修齐父子至亲,哪里又会似现今这样生疏?若他们父子关系好,别说是儿子未来岳家,便是谢首辅处必也是会高看他一眼的。结果呢,他这大好前程却是被许氏这不贤善妒的妇人折腾了去。因着心里堵着气,平阳侯也没去管病着的许氏,这几日皆是歇在姨娘房里,连问都不问。

府里两位主子如此模样,下人更是胆战心惊。这日听说傅修齐来了,外头回禀的丫头也是急惶惶的,白着脸上来说:“二少爷回来了。”

许氏正喝药呢,闻言自是又有一番心火,当下便拧着眉头,抬起手将药碗往案上重重的一搁。

瓷碗落在木案上,发出极沉闷的声响。

一时间,满屋的人都静了下来,竟是连个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诸人杂乱惶然的呼吸声,胆战心惊的等着许氏发作。

结果,许氏冷笑一声,竟是忍了下来,口上道:“叫他进来。”

其实,傅修齐是特意挑了平阳侯不在的时候来的,本还想着许氏和傅景轩这性子就算不把他打出门也断不会见他的。万没想到,许氏今儿竟还真就叫人请了他进去说话。

傅修齐心里暗叹了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面上倒还是敛了神色,恭恭敬敬的入了内屋,一丝不苟的与许氏这嫡母行了礼。

三月里的天还有几分凉,又因许氏病着,左右服侍之人皆是不敢叫她受凉,屋内门扇皆是闭得严严实实,里面还烧了银丝炭,温暖得很。也正因如此,屋里的药香总也散不去,被热气一烘,反到是越发熏人了。

傅修齐嗅着那熏人的药香,绞尽脑汁的挤出一句:“现今天气多变,夫人也需多注意些,多加衣衫,努力餐饭,保重身体才是。”

许氏勉强与他一笑,慈母似的温声道:“我之前还与侯爷念叨,几个孩儿里面,只咱们齐哥儿最有孝心呢。”

傅修齐闻言僵了僵,被许氏那一句话给麻得不轻,几乎要以为上头的许氏换了个人——便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这变化也太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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