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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芳华(271)+番外

“……”盛芳华有些无语,自己挣得再多,也会被自己这便宜娘给花没了,下次自己一定要偷偷攒些私房钱才是。

“芳华,吃饭了。”盛大娘笑眯眯的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虎子,二柱,吃饭啦。”

虎子赶忙从药槽那边站起身来,走到水桶旁边,舀了一瓢水冲了手:“大婶,我先去给阿大哥哥送饭。”

“不用了,你吃,等会我出去再给他送饭去吧。”盛芳华朝虎子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王志高说的那事情来,不由得朝他多打量了两眼,这大周朝男女开化得早,不知道虎子是不是也有这想法?若是他真是抱着这种念头过来的,自己可要跟他说清楚,千万不要让他认为自己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

饭菜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头,三个菜碗,一个香椿煎鸡蛋,一大碗白菜,还有一碗汤,上头飘着几个菌子,是盛大娘从山脚一棵大树的洞里捡来的。

“好香。”王二柱吸了吸鼻子,这菜虽然瞧着简单,都是素菜,可闻起来真香。他端着碗朝盛大娘笑了笑:“大婶的饭菜做得真好,我能一口气吃好几碗饭哩。”

盛芳华端了碗坐了下来,王二柱赶忙朝她凑了过来:“难怪盛姑娘生得这般好,都是大婶的饭菜养人,养得这样好。”

“你先别说话,我问虎子点事情。”盛芳华正眼也不瞧王二柱,用筷子敲了下瓷碗:“虎子,今日有人说要给我做媒哩。”

虎子抬起头来,一脸惊诧的望着盛芳华:“盛姑娘要嫁人了?”

他的眼神清澈,没有半分虚伪,盛芳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十四岁的男孩子罢了,他懂什么,不都是那王志高在弄鬼,他想要将虎子说给自己,或许是想断了王二柱的念想?盛芳华瞟了一眼笑得殷勤的王二柱,心中暗道,自己还没那闲工夫,否则非得捉弄下王志高,让他心神不宁,吃饭不安。

“我没有说要嫁人啊,只是有人一头热的想要给我做媒而已。”盛芳华笑了笑:“没事,咱们吃饭。”

盛大娘的耳朵正竖得高高想听下文,见着盛芳华忽然就不说了,有些不乐意:“芳华,是谁想给你做媒哩?做的哪家后生?”

“阿娘,还不是咱们村里那位王氏族长,闲得慌呢。”盛芳华见着王二柱眼里闪出了惊喜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他想给虎子拉红线让他入赘咱们家呢。”

“啊?”虎子一声惊叫:“不会吧?”

王二柱搁下碗,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朝外边奔了出去。

“芳华,这、这……”盛大娘慌了手脚:“二柱他……”

“他走就走罢,阿娘,你就别担心他有没有吃饱了。”盛芳华看了还没回过神来的虎子,笑着问道:“虎子,你该没这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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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家里拿一群人走了以后,济世堂便安静了不少,芳华冲着长弓冷箭笑了笑:“多亏了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这铺子少不得会被他们砸烂了。”

“他们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还敢真来砸你的济世堂?若是敢来砸,那就要看他准备怎么死了。”长弓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姑娘,我们家夫人有事找你哪。”

“有事?不是少夫人有什么不妥当罢?”

“不是不是,我们家夫人这些日子走亲访友的,探听到了不少消息哪。”冷箭笑眯眯道:“我们家夫人很少关心家长里短的事儿,为了弄明白湾子村那位沈家大娘的身份,我们家夫人特地当了一回三姑六婆,到处打听呢!”

“真是难为干娘了,我这就马上过去听听,看干娘究竟得了什么消息。”芳华心里有些好奇,瞧秦夫人这般急猫猫的让长弓冷箭来送信,肯定是有些眉目了。

到了秦府,先去看了下秦少夫人,给她把了一回脉,又听了下胎音,一切都很正常。

“嫂子,你这一胎很稳当呢,就安心准备做母亲吧。”芳华笑着恭喜了她一句:“都快六个月了,真是快。”

“都是小姑你的功劳。”秦少夫人听说胎儿安好,十分开心:“若不是小姑出手,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想这么多,今后这两个月,你可得多走动走动,否则只恐到时候生产艰难。”芳华瞄了一眼秦少夫人,见她身子纤细,弱不禁风,盆骨那窄小,心中暗道,这身材放在前世,定然是要剖腹产的,也不知道秦少夫人能不能稳稳当当的生出来。

“我记下了。”秦少夫人连连点头:“我会听小姑的话。”

给秦少夫人诊过脉,芳华这才往秦夫人那边去,刚刚来到内室门口,就听着里边有哈哈大笑的声音,门口站着的小丫头子忍俊不禁的对她说道:“也不知道夫人从哪里找来一个牙婆,在说些大户人家里的秘辛,夫人听着直乐呵,只说从未听说过哪。”

芳华站在门口一怔,秦夫人倒是会想,竟然找了牙婆过来了。

这牙婆是大周一种女性职业,她们以贩卖胭脂水粉等女人专用的东西为主,但还做那中间人进行人口贩卖,为那些大户人家选买姨娘小妾,歌女舞姬,丫鬟婆子等等。

因着她们身份的特殊性,在京城出入大户人家,故此比较熟悉里边的一些秘辛,更有那些小姐们若是看中了哪位公子,相思成疾,便会打发丫鬟请牙婆进来,托词说要买胭脂水粉,实则便是让她捎信给意中人。

秦夫人自己不大了解京城旧事,喊个牙婆过来询问,也不失是一种好方法,芳华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掀开门帘,跨步走了进去。

“干娘,我来了。”

一进门,芳华便眼睛溜了一圈,瞅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将近六十来岁的婆子,脸上的褶子已经层层叠叠,可偏偏还要檫着粉儿,黑里透黄的肌肤上匀着一层白色的脂粉,就如驴蛋上头打了霜,鬓角那处的白色尤为厉害,几乎以为是生出了一层白头发。

头发用黑色绒布包着,远远一看,似乎还是青丝满头,耳朵边还插了一朵花,红艳艳的一团,跟火焰一般,下边还垂着一点流苏,在耳边闪闪的发亮。芳华见着这大半,有些想笑,难怪门口那小丫头见着她就当新鲜事告诉她,这般活宝,她来大周也是第一次瞧见。

“芳华,快些过来坐,听听陈婆子来翻古。”秦夫人笑眯眯的朝芳华招了招手:“她说得怪有意思的,好多事情我还是头一遭听见。”

“夫人,你们这般贤良端庄的,如何会得知那些腌臜事儿,那些不过是阴沟里的泥,沉在那里都烂透了,不拿耙子去细细耙,是不会被人知道的。我年轻的时候,因着口齿伶俐,给大户人家介绍的人都合用,又会收小,也会抱腰,还兼着能放刁,故此走遍了京城的高门贵户,听到的见到的,多着去了。”那陈婆子说起陈年旧事来,牙齿都露在了外头,稀稀疏疏的,还带着些黄色的牙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