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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425)

“太子殿下,万万使不得!”崔老实与崔大娘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全身打颤:“太子殿下,你身份高贵,如何能向我们跪拜!快些起来吧!”

文英殿里伺候着的人见着崔大郎跪下来,唬了一跳,又见着崔老实与崔大娘也跪下来,更是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几个人望了望,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主子都跪下来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还能站着?

一时间,文英殿里的人个个都矮了几个头,齐齐整整的跪倒在那里,大殿里一片安静。

第334章 观大典(五)

“太子殿下, 你起来吧。”

崔老实眨巴眨巴眼睛, 眼泪水已经从眼角掉了出来,他身边的崔大娘更是难受得一个劲的在抽泣, 拿了衣袖拼命的擦着眼泪,脸上的脂粉被擦去了许多,一块白一块红一块黄的凑到了一起,好像是糊坏了的墙。

旁边的那些内侍们也苦苦劝着崔大郎:“太子殿下, 若是此事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晓,奴才们可都是要受罚的。奴才们知道太子殿下心善,恳请太子殿□□恤下奴才们,快些站起身来罢。”

“爹, 娘, 你们起来。”崔大郎一手抓住一个,慢慢的站了起来。

“哎哎,好。”崔老实与崔大娘听着旁边那些内侍们的苦苦哀求,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赶紧顺势站了起来,两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崔大郎,见他穿着锦衣, 戴着高峨冠冕,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好好好,大郎,这样真好。”

“爹娘, 今日让你们受罪了。”崔大郎将眼中泪水拭去,让内侍们搬来椅子让两人坐下:“我却未想到会这般折腾两老,实在是想得不周到。”

“没事没事,太子殿下,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事,青山坳的人都羡慕我们能来观礼哪。”崔大娘笑着端起了茶盏,一双手却还在打颤,茶盏盖子发出了轻微的触碰之声。

“秀珍呢,怎么她没有跟着来文英殿?”

这话在喉间盘旋良久,最终脱口而出。

他一心想见到她,可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这让他心里有几分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跟着崔老实过来,难道她没有猜出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啊,她那么冰雪聪明,她连兰如青的身份都能一眼看穿,难道就不能明白自己其实就是她的阿瑾?

今日册立大典在前坪致谢时他特地将自己的名字咬得很重,就是要她听得清楚,她面前这个大周太子殿下,就是江州城的那个兰懐瑾,一样的名字她还会听不出来?更何况自己特地邀请她来参加册立大典,还给她送上了合身的衣裳,这些未必她不会去想?

为何没有跟着崔老实他们一块来文英殿,这是崔大郎现在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手里抓紧了茶盏,眼睛盯住了坐在那边的老夫妻,他知道崔老实与崔大娘是不会骗人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骗,他们说出来的话必然是真话,假不了。

“秀珍说还要去田庄那边看看,芝兰堂才装好,要安排江州那边发货过来,事情多得很,她就不过来了。”崔大娘见着崔老实捧着茶盏坐在那里,一副茫然的样子,只能替卢秀珍解释:“唉,京城也有田庄和花铺,秀珍可真是忙坏了,瞧着她那身子瘦津津的,我看着都心疼哪,她也太拼命了些。”

“爹,娘,那你们搬到京城来住哇,这样就能多照顾秀珍些了。”崔大郎听着也有些着急,没想到卢秀珍竟然这样拼,家里不是有田有地还盖上了青砖大瓦房,她有必要这般拼么?有吃有穿,而且还挺滋润,她又何必!

“唉,家里还有田地哇,上次皇上说要赐我们一千亩地,还不知道要划江州城哪一块给我们哪,等着田契到了手,我们还有的是忙哩。”崔大娘摇了摇头:“我们也想过要来京城哩,可还是放不下家里,昨儿和你……”崔大娘本想习惯的说上一句你爹,忽然醒悟现在这两个字不能再乱用了,即便崔大郎客气,称呼自己和崔老实为爹娘,自己也不能托大将崔老实喊成“你爹”了,她将手指了指崔老实:“昨儿我和他商量了下,打算将家里安顿好以后就和他搬到京城来,家里那边让三郎四郎五郎管着。”

“也行。”崔大郎想了想,点了点头:“有爹娘帮着她,她也能轻松一点。”

原来她只是忙,崔大郎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嘴角浮现出笑容来——自己要想个法子让她不那么忙才好,这样她就能轻松了。

卢秀珍从太庙那边出来四处看了看,决定回芝兰堂去。

站在华表那里,回头看了看远处的乾门桥,心里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怎么也搬不开,太庙金黄色的琉璃瓦被阳光照着,灿灿的发着金光,似乎全是用金子做成的一样。翘角飞檐上蹲着小小的石兽,还有蝙蝠倒挂着在屋檐下,嘴角微微张开似乎要吸纳天地灵气——若是放在以前,她会很开心的仔细揣摩,去领略古代建筑的精美,可现在她却一点心情也没有,沉沉的只是充满着忧郁。

她早就已经向皇室提出和离了,等于她与他已经没关系了,在太庙前坪发现他的身份时,自己也毫不犹豫做出了决定,方才他的贴身内侍追了过来时,她也即刻借口田庄事情多赶紧开溜了,可为什么现在又觉得很惆怅伤感呢。

阿瑾,阿瑾。

她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只觉得满口余香。

这个名字可真是好听,念出来的时候琅琅上口,很顺耳。

卢秀珍恋恋不舍望了一眼皇宫,毅然转身——不管怎么样,不属于她的,她也不能去强求,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志也。以后他做他的大周太子,她在她的田庄劳动,各自走自己的路,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她走得很快,脚步匆匆,长长的披帛垂落在地面也不管不顾,一心只想快些离开这让她觉得不安的地方。裙袂在脚边翩跹,就如上下纷飞的彩蝶,上边的宝石碎片映着阳光,点点细碎的光亮在青石地砖上晃动。

“那不是崔郡公家的小姐吗?”停在太庙一侧的马车辘辘的开了出来,坐在车里的人掀开侧窗软帘正在与自己熟悉的人挥手离别,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快速前行的身影上,淡淡的银灰颜色被日光照得极淡,就如一只蝴蝶扇动着翅膀,很快便消逝在宣武门那边。

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伴着倒抽凉气之声:“这位小姐委实也太不知礼了些!怎么能就这样走出宣武门去?难道府里没备马车不成?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这位崔郡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瞧着他们一家三口那样子,实在不像是出身高门贵户。”有位夫人啧啧惊叹:“为何就排到第一位站着呢?真是蹊跷,也不晓得这次册立大典究竟是哪些人操持的,这分明就是失误。”

“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明白?”有人故作深沉,一只手撑着侧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若是这位崔郡公是新晋的爵爷,又刚刚在京城买了宅子田地,那以后咱们可就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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