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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331)

今日外祖母唤他过去,是想让众人认识他?可认识他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不曾在一处长大,在他们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他们始终都会是陌生人。

“公子,走罢。”

灵燕灵鹊替崔大郎束好头发,两人打量了崔大郎一番,很是满意:“公子配着这九华冠更是俊秀了。”

昨日张鸣镝派人送过来几套衣裳冠带,特地叮嘱要在夜宴时换上,崔大郎穿了一套银灰色的去见了张皇后,今日一早灵燕灵鹊又给他准备了套素白丝绢的长衫,配着镶嵌了碧玺的腰带,再将张皇后所赐的玉佩给他系上,整个人看上去分外潇洒。

“公子若是去参加京城的游宴,还不知道会让多少京城贵女神魂颠倒呢。”灵燕拉着灵鹊朝前边走,两人边走边小声说话,还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后边的崔大郎。

“可不是,这般俊秀的公子,咱们张国公府里可找不出几个来。”灵鹊连连点头,心中也是得意,公子这般俊美无俦,也有她们的功劳。

崔大郎面无表情的朝前边走了过去,他才不要什么京城贵女神魂颠倒,他只要秀珍多看他一眼,赞他一句便已足够。

第259章 中秋夜(五)

秋日暖阳分外温馨, 张国公府的主院里,一片灿灿的阳光从明当瓦里漏了下来,直直的照进了大堂, 里头坐着的夫人小姐们头上的簪环首饰被那阳光照着, 亮晃晃的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睛。

“表公子。”

打门帘的丫鬟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昨儿她们还对这远道投亲的表公子不以为然,今日全然变了副口气——听说昨晚表公子极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喜欢, 还赏赐了一块玉佩给他, 看起来大有前途呢,就连老夫人都特地在今儿这时辰将他喊来认亲,这不存着一份要笼络的心思?

主子们尚且如此, 更别说这些做下人的了, 要想在高门大户里活得好,必定要学会见风使舵踩低捧高。

崔大郎却没注意到两个丫鬟那近似乎阿谀的笑容,微微低了下头, 跨步进去。

“见过姨祖母。”

甫才向张国公夫人请过安, 就被她热情的喊着走到了前边:“来来来,懐瑾, 今儿你要来忍忍亲。”

左首坐着的都是长辈, 三个舅舅此时都已上朝去了,只有三个舅母坐在那里,三个人都穿着云锦褙子,头上满池娇分心配着翠羽压发, 大舅母带着珍珠抹额,二舅母用的是黄玉,三舅母年纪还未过四十,故此没有戴抹额,在鬓边簪了一支珠钗,粉色的东珠垂到耳边,圆润光亮。

崔大郎在管事娘子指引下,向三个舅母一一行礼,三人打量了他一番,个个点头称赞:“怪不得皇后娘娘喜欢,确实是个齐整孩子。”

见过舅母之后便是见表兄弟表姐妹们,朝右边看了过去,就见挨挨挤挤的坐了不少人,管事娘子带着崔大郎过去认亲,他听得有些昏头转向,只知道有三位表兄,没有表姐,其余的人都比他要年纪小。

“表兄,昨□□娘赏你的那块玉佩,能不能给我挂着玩几日?”

这边还没介绍完,忽然就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跳了出来,奔到了崔大郎面前,伸手拽住了他腰间的玉佩:“他们都说宫里的东西都是宝贝,让我来瞧瞧。”

崔大郎吃了一惊,身子侧了侧,这是他母亲所赐,如何能轻易给了旁人?

“表兄你可真小气!”那孩子不依不饶,扯着他腰间的丝绦不住的往下拉扯:“不过是块玉佩罢了,就是给我也只有这么一回事,更何况我只想借着去玩几日,又不会将你的拿走。”

“小七!”

张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厉声叱喝,眼睛朝自己的三儿媳望了过去。

张慎知乃是老三张鸣群最小的儿子,故此娇养了些,可今儿竟然当众失礼,看起来这老三媳妇实在娇纵得太过了些。

张三夫人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不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一块玉佩么,犯得着在人前这般失格?她慌忙朝张慎知招了招手:“慎知,你且过来,到母亲这边来。”

“母亲,我要这块玉佩,你和表兄说一句,让他给我好不好?”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张慎知似乎铁了心一定要坚持到底,牢牢抓住了那根丝绦不放,抬头望着崔大郎:“你为何这般小气?”

大堂里响起了窃笑之声,崔大郎脸色红了红,无言以对。

“七弟,休得胡闹!”

清脆的娇叱之声响起,一个少女站起走到了张慎知身边,伸手将他胳膊抓住:“七弟,有客人来了自当热情款待,怎么你相反的要起人家的东西来了?你羞也不羞,难道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张慎知被那少女抓着胳膊动弹不了,扭了扭身子,争辩道:“我要是得了这玉佩,四哥和五哥就输了赌约,我就赢了!”

“胡闹!”张国公夫人气得一拍桌子:“慎行慎为,你们俩给我出来!”

从那群年轻公子里站出了两个人来,崔大郎看了他们一眼,原来就是昨晚坐在自己旁边不远的那两个华服少年。

“你们两人竟敢唆使慎知做出这般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可真是无法无天!”张国公夫人恨恨的盯住了这两人,庶出的便是庶出的,做娘的上不得台面,生出来的儿子也是这般小家子气,即便自小便与嫡出的放在一起养,还是脱不了那个底子。

“罚你两人去将家训抄十遍,抄好了交与你们的父亲去过目,让他们好好来考量考量你们,看看你们究竟有没有明白咱们张家的祖传训诫。”张国公夫人手一挥:“快些下去,再莫让我见到你们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

张二夫人与张三夫人瞧着张慎行与张慎为耷拉着脑袋走下去,心中很是高兴,这两个庶子的娘虽然对她们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可毕竟是别的女人与自己夫君生的孩子,无论如何她们也不会大方到一点芥蒂全无,更何况以后分家,他们还得分去本属于自己孩子的一部分呢。

“慎知,还不快些去坐好。”那少女轻轻将张慎知的手掰开:“没见祖母生气了?”

张慎知望向张国公夫人,见她一脸铁青,也明白是闯了祸,赶紧松了手一溜烟窜到了自己的椅子旁边,挪着屁股蹭了上去,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眼睛还盯住崔大郎腰间的那块玉佩,心里头琢磨着那东西究竟有什么好,为何四哥五哥都说是个宝贝。

“表兄。”那少女朝崔大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坐了回去,崔大郎呆了呆,赶紧也点头回礼:“表妹。”

“这是你的大表妹,你大舅舅的长女。”张国公夫人伸手指了指张芫蓉:“她琴艺还算过得去,昨晚入了太后娘娘的耳,赐了她一只白玉手镯。”

崔大郎朝张芫蓉手腕那边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一只白色的玉镯,油沉里透出些光来,他仿佛能看出压在下边的衣裳颜色,她手腕微微一动,似乎有流光飘忽,恰似泉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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