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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265)

“不晓得东家在捣鼓啥子。”

“肯定是能挣钱的法子,我看哪,咱们东家虽然是个女的,可比不少男人都要聪明,她想出来的点子都是别人想不出来的。”

“可不是吗?开业那日她能说会道压得那些穷酸秀才都开不了口呢!”

提起卢秀珍,芝兰堂里个个佩服。

屋子外边阳光灿烂,照着小院里存放着的花草树木,看上去郁郁青青生机勃勃,平安树阔大的叶片相互刮擦着,发出了沙沙的响声,树下的五针松,针叶根根竖起,就如万千钢针,展示着它独有的风采。

“咱们花铺里卖的东西,这几日江州城不少人都已经看过了,东家还准备要推销什么呢?”秦文龙观察得比其余几个要仔细:“东家说蝴蝶兰不卖,又没听她提到在别处进了别致的花草过来,那这推销还有什么作用?”

卢秀珍一边写着策划案,一边听着外边小声的议论,秦文龙的那几句话钻进了她的耳朵,她停下笔来,轻手轻脚走到了窗户边上。

因着天气有些闷热,雕花窗户没有关严实,她从那条缝隙朝外边看了过去,几个人站在院子里,秦文龙的身影显得格外单瘦,就如一根竹竿迎风而立,但他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分聪慧。

“这个后生可以好好培养。”卢秀珍心中暗暗盘算,她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秦文龙无父无母,念过几年书,明白道理大义,只要自己用真心相待,这后生定然也不会辜负她的栽培。

靠着窗户,卢秀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只觉心情轻松愉悦。

第207章 夺天工(三)

午后的阳光分外的温暖, 从芭蕉叶里漏出了点点金光来, 一丝丝的晃动着,树下站着的人脸上也跟着暗金浮动起来, 眼中有捉摸不透的神色。

“老爷, 全打听到了。”一个家仆毕恭毕敬的递上几张纸:“那个卢秀珍就是个乡村旮旯里出来的村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唐知礼伸手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上边的字写得很是稀疏, 看起来那打探情报之人可能觉得写太少有些对不住那几两银子,故此将字写得很大,行与行之间的间隔也比较宽,这样就捣腾出几张纸来,显得他似乎做得很详尽。

几页纸里, 将卢秀珍的十七年概括得清清楚楚。

出生在城北的桃花村, 爹娘死得早, 跟着兄嫂一块生活,兄嫂对她不好, 收了崔老实家十五两银子的聘礼,就将她许给了青山坳的崔大郎。没想到成亲前一个多月里头, 崔大郎得了急症死了, 她被迫去青山坳守寡。

“这命也够悲催的。”

唐知礼看到此处, 摇头叹息:“唉, 我见着她总是一脸笑容,却没想到竟然时运如此不济,这位卢姑娘可真是能忍。”

心里头渐渐的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即便是自己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唐知礼对于卢秀珍也是赞赏有加:“这般困境却不低头,还做得风生水起,也算是难能可贵,只可惜是个女子,若她是个男人,以后必成大器。”

那家仆弯腰听着自家老爷的话,颇有些觉得奇怪,这不是自家的对手么,怎么老爷反而赞起她来了?他悄悄抬起头来,瞟眼看了一下唐知礼,见他眼中神色矍然,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在赞那卢秀珍,越发的奇怪起来。

唐知礼拿着那几张纸看了下去,上边写得很详细,崔老实有六个儿女,五个儿子全是从外边捡过来的,故此被自家老娘看不起,各种刁难,分家的时候受尽欺负,被迫睡到以前他爹贩卖牛马的窝棚里头,也只有几亩薄田,租着官府的十来亩地维持生计。自从卢秀珍嫁过去以后日子就有改观了,听青山坳的村民们说,她带着小姑上山挖山货去卖钱,运气也很好,挖到几棵树卖给不识货的江南富商,由此发了家。

“挖了几棵树卖给江南富商?”唐知礼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里头有些不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挖到发家的奇树呢?所谓的江南富商不识货,绝不是那些村民们想象的那样,肯定是一个识货的,否则谁的银子多得不行要朝水里扔?胡乱花钱买几棵寻常的树,只怕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莫非那栖凤山上有奇花异草?唐知礼拿着那几张纸,陷入了沉思。

“老爷……”

外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一个管事,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用手擦着,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何事惊慌?”唐知礼瞥了一眼,那是他一个得力的管事,素日里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很是当用。

“老爷,出了一件新鲜事儿,那个芝兰堂……”那管事奔到面前,喘着气还没有匀过神来:“那个芝兰堂出怪招了。”

“什么怪招?”唐知礼的心猛的跳了一拍,好像蹦到了上边好远的地方,快从喉咙那里溜了出来,芝兰堂这位卢姑娘,又要做什么事情了?

“今日我上街去采买,发现芝兰堂的伙计送了些纸到东西两条大街的一些商铺里,我佯装去买货,顺便看了下那张纸,上头花花绿绿的画了些花花草草,还配了几个姑娘在花草边跳舞……”

唐知礼皱了皱眉:“此为何意?”

“那图画上还写着字儿呢,说是明天辰时芝兰堂会有一场花草会,请了翠红院的几位姑娘来唱小曲助兴。”那管事的腿肚子直打哆嗦:“亏她也想得出来,喊姑娘过来唱曲儿,这是啥意思?”

唐知礼愕然,这位卢姑娘做事还真是出人意料,翠红院乃是江州一间花楼,她请那里的姑娘们来唱小曲,这、这、这……这也太让人惊讶了!唐知礼望了望那管事:“果真有这事情?莫不是弄错了?”

“老爷,我怎么会弄错呢,真有其事!”

管事的真没弄错,第二日一早,江州花市门口就围了不少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站着,脸上都有兴奋的神色,可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朝里边张望一下又即刻移开,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靠近花市门口的芝兰堂外边已经搭了个简易的木台子,靠墙悬挂着淡蓝色的绸布,颜色素雅,看上去一眼的清爽。绸布之侧摆着两排五针松,墨绿色的松针根根朝外刺出,就如一把把利刃,显得姿势峭拔。

几个伙计正在搬着花盆朝台子上摆,不久以后那台子就被布置得十分整齐,众人翘首朝台子上看着,却不见那翠红院的姑娘,不由得有些许失望,都在窃窃私语:“不是说有翠红院的姑娘来唱曲儿么,怎的还不见踪影?”

“莫要着急,还等等看。”

围在那里的一干人群都是平常没有银子去翠红院倚红偎翠的,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众人守在江州花市的门口,脖子伸得老长,就如一只只鸭子。

“让开,让开!”

就听着身后有人在吆喝着,随着微风,一阵阵香风朝这边送了过来,那不是花市里传出的花香,是一种带着脂粉气息的香味,由浅及深,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众人回头看了过去,就见一辆马车正在朝这边赶,马车的帘子被放了下来,遮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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