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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78)+番外

那朝奉和店伙计听了陆小琬的话,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位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本来还以为她是遇到什么急事被迫来典当这玉珏,没想到她却要他们将典当的银子存到隔壁钱庄去,这姑娘脑子有些问题罢?

☆、翠玉珏物归原主

后室里有明媚的阳光从格子窗里透了进来,照在小几上那块玉珏上,玉珏摆在一块白色的帛缎上边,投下了疏淡的影子。

齐明珂皱眉看了看这块玉珏:“这是我送给临邛卓文君的添妆礼,为何又会在这位陆小姐手上?这陆小姐和那位名满天下的卓文君又有什么关系?”他微微闭上了双眼,回想着临邛卓府前惊鸿一瞥,微风掀起驾车的帘子,他看到了一段雪白柔嫩的脖子,珠帘下边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能看见那尖尖的小下巴。

好像和这位陆小姐有些相像呢,齐明珂想得有些出神,伸手拿起了那枚玉珏,放在手里不住的旋转着。临邛的一曲仙乐让他一直牵挂,很想再见到那位才华横溢的女子,只可惜红颜命薄,听说她嫁去荆州以后不久,夫君就因病亡故了。正在为她命运多舛而悲叹之时,却又传来她和司马相如私奔,两人当垆卖酒的香艳事儿,一时间让他错愕不已,静下心来一想,才子佳人,倒也是天生的一对,慢慢的,卓文君的影子在他心里淡去,成了一个灰白的剪影,如挂在疏桐上的一片月影,淡淡清辉寂寞冷。

现在这玉珏又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临邛的记忆又被勾勒了起来,他不禁对陆小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嫁车抚琴的佳人?想到这里,他猛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向外边走了过去。

陆小琬一点也不知道此时齐三公子正为她的身份坐立不安,她哼着小曲心情愉快的来到阿息的摊位上。一见到她走过来,阿息便高兴得跳了起来:“小琬姐,你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陆小琬笑着点头道:“挺好的,都商谈好了。”一想到来长安才几天,便赚了这么多银子,陆小琬心中便充满了喜悦,低头看了看阿息的箩筐:“还有几篮子没有卖出去,今日想吃果脯的不多了?”

阿息的眉毛皱在一处,忧悒着道:“今日没有昨日那般行俏,还有五篮没有卖出去呢,而且还被那个九爷收了保护费去了,今日又收了两百个铸钱。”

“没事,这果脯又不会坏,留着慢慢卖便是了。”陆小琬拍了拍阿息的肩膀道:“这保护费的事情便算了,古往今来,哪里都是弱肉强食,至少他还只收了你两百个铸钱,没有把你的钱全部抢光,已经算是仁慈了。”

阿息撇了撇嘴,还在为那平白无故被抢去的两百个铸钱伤心,陆小琬已经把扁担拿了起来:“我们回家。”

“这剩下的呢?”阿息着急的把扁担抢了过来:“卖了再走罢?”

“没事,今日那衣裳便赚了六十两银子,我们可以歇息一会,明天多卖几篮也就是了。”陆小琬抿嘴一笑,见阿息眼中有着亮闪闪的光,拧了她一把道:“小财迷。”心里想着,若是告诉了阿息,她典当了一千两银子,恐怕阿息都会高兴得晕了过去呢。

两人笑眯眯的收拾了东西便往西市外边走去,这时就见前边来了一个人,在人群里低着头躲躲闪闪的走着,就在他和陆小琬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掉下了一个荷包儿。阿息眼见,看到那个烟灰色的荷包掉在地上,于是大声的朝那人喊:“阿叔,你荷包掉了!”

谁知那人如同没听见一般,一双脚儿走得飞快,左拐右拐的就不见了。阿息把箩筐从肩膀上卸下来,蹲□子便想去拾那个荷包,陆小琬一把拉住她:“阿息,不要去捡。”

阿息奇怪的问:“小琬姐,为什么不能捡?我们捡了那荷包等那位阿叔来寻的时候便给他,要不是被贪小便宜的人捡了去,那阿叔便找不到自己荷包了。”

陆小琬把阿息拉到一旁道:“你喊的时候那人分明离我们还很近,不可能没有听到你的喊声,他不仅不停下来,反而走得更快,你不觉得蹊跷?你先别去捡,我们站远了看着,看看究竟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被陆小琬这一提醒,阿息也警觉起来,两人不再理睬地上的荷包,只是挑了箩筐往旁边走,找了一棵树到下边歇息,眼睛却没闲着,直往那掉钱的地方看。

那荷包也还算醒目,虽然是烟灰色,但鼓鼓囊囊的一个包掉在地上,总会被人看见,不多时便有一位来西市买东西的老人看见,弯腰捡了起来,到处望了望,大声的吆喝了起来:“谁掉了荷包?”

陆小琬推了推阿息道:“你看到没有?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穿灰色衣裳,一个穿蓝色,两人一直就在荷包旁边,他们分明看见荷包了,一直不弯腰去捡,等到老大爷捡了荷包,他们便走上去问情况,岂不是很可疑?我怀疑他们是一个团伙,专门骗人钱财的。”

阿息留心看了下,点了点头道:“确实。”

这时先前那个丢钱包的汉子出现了,他低着头在地上不住的寻找,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捡到荷包的老人看见了他,便拦住他询问:“你是不是掉了东西?”

那人惊喜交加的说:“是,我掉了个烟灰色的荷包,敢问可是老丈捡到了?”

见那人说的东西和捡到的荷包对上了号,老人拿出那个荷包道:“这可是你的?”

那人一见荷包,惊喜交加:“正是我的荷包,多谢老丈。”

老人将荷包递给他道:“以后务必小心些。”

那人点头谢过,一面打开了荷包,突然之间便惊叫了起来:“我这荷包里原先有两个银锭子,为何现在只有一个了?”他望了望老人,口气不悦说:“老丈,你这就不对了,你捡了我的荷包若是想要点酬谢银子,直说便是了,何必到里面偷拿了一个银锭子?这个银锭子有五两重,也是大数目了,还请老丈退还给我。”

听得那人如此说,陆小琬将这事儿看了个通透,这不是讹诈吗?难怪阿息喊他掉了荷包的时候,那人溜得这么快,原来是不想回来捡荷包,这个是一个诱饵用来钓鱼的。

阿息看了眼前这一幕,也是气愤得要跳了起来:“卑鄙、无耻!”陆小琬都没有来得及拉住她,她便一溜烟儿似的跑到了那几个人面前,伸手指着那汉子道:“你这人甚是奸猾,分明是设了个圈套在这里!开始你掉荷包的时候我喊了你,你故意装作没听见,等这位阿公捡了荷包,你便来讹诈他!”

那汉子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竟然对他指手画脚说他奸猾,不由得凶狠的瞅了阿息一眼道:“他就是偷拿了我五两银子!我这荷包里原有两个五两的银锭子,现在只有一个了,不是他拿了,又是谁拿了?”

周围的人见有热闹可看,都乱哄哄的围了拢来,那老人站在人堆里,看着那汉子一个劲的要他赔银子,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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