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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26)+番外

管事拿了单子便跪坐在小几上写了起来,才写了几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分明没有见过那些东西,为何又出现在这单子上边了?可既然是主家吩咐下来的,自己也只管照办便是,于是不再考虑,游龙走蛇的把那份单子照抄了一遍交给郡守夫人。

陆小琬见那份单子到了郡守夫人手里,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笑着对她说:“伯娘,文君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儿。”

“你说便是,不必客气。”郡守夫人把那嫁妆单子放进了怀里,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想请贵府管事帮我去荆州城转转,在比较热闹的地段租下一个铺面,我想着手开始准备开店的事宜。”陆小琬心里已经计划了个七七八八,她要在荆州开一家成衣铺子,利用她艺术设计的专业优势,打造荆州汉服品牌。

“这有何难?”郡守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吩咐管事带了如霜出府去帮陆小琬去聘店面,然后向刘梁夫妇辞行:“五弟,五弟妹,你们家可真是娶了一位好媳妇儿,一进府便急着想帮你们分忧解难,他们小两口的嚼用不用你们操心,这可是去了一桩大事呢!”

刘梁直着脖子道:“若是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那便每月交饭米银子过来便是!”

陆小琬笑眯眯的看了看刘梁,阳光照在她脸上,更显得白里透红,就如春风里的桃花一般:“公公,婆婆,我的侍女昨日也曾去了家里的厨房看了下,说里面狭窄不堪,怕是做不了这么多人的饭食,我准备今日下午便请工匠来在院子里砌个小厨房,以后公公婆婆也不必操心我们的饭食了。”

这样一来,刘梁夫妇又少了一笔可以克扣的银两,刘夫人气得瞪了刘梁一眼,拂袖而去,刘梁摸了下老鼠胡须,也悻悻然的跟着夫人大步走去了主院。郡守夫人看了陆小琬一眼,赞许的说:“文君,这便对了,正是要如此强梁,否则你定会被你公婆欺负得死死的。”

陆小琬脸上一红,没想到这郡守夫人还会夸奖她,低声说道:“伯娘,您真好,就像我阿娘一样对我好!”说罢从袖袋里摸出一支簪子道:“这支羊脂玉簪子乃是我阿娘最爱,今日文君把簪子转送给伯娘,请伯娘不要嫌弃!”

郡守夫人接过簪子一看,那簪子通体透亮,温润柔和,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心里便知价值不菲,笑着收到袖袋里边,拉着陆小琬的手道:“文君,我没有女儿,今日一见,甚是投缘,就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了。”

陆小琬感激的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文君见过阿娘。”心里得意的想,以后在荆州城里头总算是有个靠山了。

郡守夫人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心里赞叹,真不愧是卓王孙的女儿,算盘打得精刮响。一支羊脂玉簪子认了个干娘,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自然会替她出头。其实就算没这支簪子,没认下她做女儿,自己不也帮她出头了?就如方才这张嫁妆单子,分明就不是入库清点的那一份儿,自己不也一声不吭?

或许这便是缘分罢,郡守夫人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陆小琬,心里不由得也快活了起来。

☆、生活充实忙开店

陆小琬忙碌的生活开始了。

下午她就请了工匠过来在小院里砌了一个厨房,在围墙上挖了一扇门出来,方便她出出进进,又叫小莲去了外边药堂替刘愹请了个大夫过来看诊。

刘愹被翠花扶着坐在院子里边,躺在树下晒太阳,看着陆小琬指挥着那些工匠干活,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心里羡慕不已,真想自己能健康的站在她身边,替她分忧解难,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旁边歇息。

陆小琬似乎意识到了身后的视线,抬起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儿,回过头来对着刘愹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润的光泽:“你若是坐累了便起来走走,老这么坐着也怪难受的。”

西汉的桌子都是矮矮的小几,难道就不能做高些,跪坐久了膝盖便会发麻,难道大家都意识不到这种坐姿的不便?陆小琬心里合计着,把那木匠拉到一旁道:“你能不能做套高些的桌椅?”

那木匠摇摇头道:“我们做家什都有自己的尺寸,除非少夫人有图样给我,我去琢磨着做套试试。”

陆小琬听了大喜,赶紧拿了笔墨出来,在一副素色的丝绢上画了套桌椅出来,把那结构和木匠说了说,那木匠也是个活泛的,陆小琬一说他便知道了意思,点着头道:“少夫人,我今日回去便着手做做看。”

这边陆小琬正在和木匠说着话,就见一位老大夫跟着小莲走进了院子。

老大夫走近了些,看见刘愹那模样,心里暗自摇头,这位公子看上去不是长寿之人,只怕延医请药也是枉费功夫了。伸出手来号上一脉,更是心惊,这脉象虚浮,极为微弱,已是病入膏肓之症,看来是活不过一个来月了。

刘愹按着胸口轻轻咳嗽两声,对着老大夫道:“大夫,我这病可是药石无效了?”

老大夫为难的看着刘愹,怕自己说的话会伤了他的心,所以只是沉默的写着方子,刘愹见了,咧了咧嘴道:“大夫,你也不用回答我,我自己的身子情况自己知道。”望了望那边指挥着工匠们干活的陆小琬,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只是她刚刚嫁进来,便要做寡妇,实在是命比纸薄。”

老大夫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正挽着袖子在和工匠们一起干活,不由得也惋惜起来,可人的命运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旁人的嗟叹惋惜也改变不了。老大夫开好了方子交给小莲道:“拿这方子去抓药罢,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了。”

陆小琬得知了大夫的交代,心中也是默然,只希望能在刘愹最后的日子里让他活得轻松自在些。

院子里的小厨房外边有一个熬药的小灶,白雾从黑色药罐的嘴里吐了出来,袅袅的往天上去了,走进院子便能闻到浓浓的药香。刘梁夫妇带着女儿刘旻刘琰过来看刘愹时,闻着那股药香,皱了皱眉头:“媳妇,为何成天都在熬药?”

陆小琬放下笔,看了看那一家子人:“夫君病成这模样,为何不要天天熬药?”

刘梁摸了摸几缕稀疏的胡须道:“过日子便是要节约的,若不节约,这日子自然愈过愈穷。听说那药熬两次就倒了,那岂不是可惜?可以多熬几次罢?”

看了看陆小琬身上的穿戴,刘夫人也笑着说:“文君,你这孩子原来在家里就散漫惯了,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阿娘帮你来掌掌柄如何?”

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刘梁夫妇嫁妆主意没打到,又想把手伸进她们院子里来,陆小琬站了起来,朝刘夫人施了一礼:“婆婆如此关爱,文君受宠若惊,只是这院子里事情杂,婆婆也没这么多空来打理,我身边还有奶妈和贴身侍女可以帮我分忧,倒是不敢劳烦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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