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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104)+番外

☆、李县令光头溜溜

魏阿大看了向伟之一眼,闭上嘴巴不说话,旁边的门下贼曹们都听得心旌动摇,竟然还有这么残酷的事情发生,在闹大饥荒的时候,有人好心给他们送粮,不仅不感恩,还想杀了恩人,夺她的财产,又因分配的问题,竟然毒死了全村剩下的老人,这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陆小琬也吃惊的看着魏阿大,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心竟然会这样恶毒,因为激动,身子不断的发抖。若是那晚阿息不来报信,她也已经是魂归九天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听到那日的真相。

“你可想过这样做,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就为了包袱里的那点金银?”陆小琬悲愤的问他:“我那包袱里的东西,折卖了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两银子,就为了这些银子,十几个人丧生,你可还有一点点良心?”

向伟之走过来揽住陆小琬发抖的身子道:“若是他还有半分良心,自然便不会这样做了。官爷,请即刻派一支人马去大青山起赃,明日一早县令来府衙,你们便可以邀功了。”

那门下贼曹满脸笑容道:“多谢公子!”看了看向伟之和陆小琬,他又犹豫着说:“只是我们县令非常爱财,若是起了赃物,必然不会退还给这位姑娘了……”

看着门下贼曹那为难的模样,知道他也是好心提醒,向伟之却没有放在心上,若是那县令当真如此厚颜无耻,小小的一个县令府,还不够挡住他向伟之翻墙的脚步,他淡淡一笑:“不打紧,我们先去起了赃物再说。”

县衙后院里一片沉寂,向伟之和那几个门下贼曹已经带着魏阿大出发去大青山取赃物和取埋藏的遗骸了,陆小琬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着外头银色的一片,心里祈祷着向小三可要平安的回来,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提心吊胆的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就听到外边有一片喧嚣,橐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了,向伟之和那些门下贼曹涌了进来,向伟之手里提着一个大铁盒子,上边似乎有水迹斑斑,盒子被灯光照着亮闪闪的。

“小琬,来看看是不是这些东西。”向伟之旁若无人的将那铁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个包袱,陆小琬一见便点了点头:“正是我的。”

向伟之将包袱皮儿打开,露出里一些金簪饰品,虽然一直沉在水下,倒也没有褪色,被灯光照着,流光溢彩般,耀得人眼睛发花。几个门下贼曹围拢过来,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难怪这老贼要起谋财的心思,姑娘真是好大一份家当,这包袱里的东西任凭是谁看了也会动心!”

“你们动心吗?”向伟之笑着扫视了他们一眼,那几个门下贼曹原本兴奋羡艳的神色在向伟之那凌厉的目光扫视下渐渐的消退了原来的神色,讪讪的说:“总怕我们县令大人会动心呢。”

向伟之点点头道:“你们这位县令的贪财,我倒早有耳闻,听说他断案是看钱财多少,哪方送得多,哪方就能胜诉,可是这样?”

那几个门下贼曹相互看了一眼,怯怯的闭嘴,不敢当着同僚的面揭县令的老底,只是那鄙夷的眼神说明了他们的心理。李县令的贪财好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谁也不敢明说,只能递给会心的神色罢了。

第二日清晨李县令刚到府衙,就见一个门下贼曹急急忙忙奔了进来:“大人,昨晚属下带人破获了一桩案子,受害者多达十五人。”

李县令听得此话,不胜欢喜:“果真?”疑惑的看了看站在面前的那门下贼曹,他有些不相信的说:“曹五,你能破这样的大案?再说我县什么时候又出过这样大的案件,本县令怎么又从未听说过?”

依照汉律,谋杀十五人,那可是了不得的重案,若是能破获,县令当年的考绩便可记载为“优”,对以后的提升也大有裨益,所以李县令开始听着自然欢喜,但转念一想,这曹五在府衙当了好几年差了,没见他有过什么特殊的才干,怎么突然就破了一起这样的案子?自然有几分不相信。

“大人,这案子可是自己送上门的。”曹五眉飞色舞的说着,回想着昨晚那通沉重的鼓响,真是觉得在做梦。见李县令正奇怪的看着他,赶紧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事情禀报了上去。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李县令摸了摸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赃物可取了回来?都有些什么?”

“大人,那赃物全是些值钱的金珠饰物,看起来都是珍贵无比呢,那位姓陆的姑娘恐怕家世非同一般。”曹五偷偷的看过去,见李县令已经笑得眼珠子都看不见,不由得添上了一句,希望李县令听着这话能够不雁过拔毛,将这包物事据为己有。

“还等什么,升堂!”李县令眉开眼笑的说:“带原告,人犯,赃物!”说到赃物时,他的声音激动得有点走调,说得有些含糊不清。

不能不说李县令的办案效率颇高,刚刚坐稳了身子,便急急忙忙摸那个令签筒子,一个签子掷了下去,便令仵作前去验尸。因为魏阿大当时没有人帮忙,掩埋那些遗骸的洞挖得比较浅,所以那些被毒害的村民遗骨很容易便被挖掘了出来,仵作走上前去验过遗骸,发现骨头都城了青黑色,显是中毒身亡,写下结论呈了上去。

李县令又将昨晚连夜审讯的结果看了,很是满意:“曹五这次做事情倒是麻利。”重重夸奖了一句,然后拿出朱砂笔来写了个结状,着人将魏阿大关押大牢,等案件呈报去廷尉府得了批复以后处斩。

发落了魏阿大以后,李县令的目光落在那个铁盒子上边,他的眼睛转了转道:“这赃物便充公了,来人,将它送到府衙里头去。”

陆小琬站在一旁看着李县令手脚利索的结了案子,果然就将主意打到她的包袱上来了。她冷冷一笑,走上前一步道:“李县令,这包袱是小女子的,怎么能充公呢?还请李县令将包袱退还给小女子。”

李县令正满心欢喜,突然苦主竟不识好歹的站出来和他抢包袱,不由得勃然大怒,但抬起头来一看陆小琬的脸,不由得半边身子都酥软了,真是好一个美人呀!肤如凝脂,脸若春花,看得他不由自主流下了一线口水:“姑娘是哪里人氏?”

陆小琬见李县令这模样只觉厌烦:“李县令,我是长安人,李县令若是问完了便可以将这包袱还给我了。”

“不着急不着急。”李县令看着陆小琬的模样,越看越是喜爱:“姑娘有没有订亲?”这话刚说出口,不知为何,他头上的乌纱帽便掉落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大堂中央,那纱帽静静的躺在那里,阔大的帽檐对着屋子上头,似乎一张被撕裂的嘴。

李县令只觉一阵风闪过,莫名其妙的乌纱帽便掉了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垂涎陆小琬的美貌,捂着头大喊:“快将本官的帽子拾了过来,将那赃物送去后院,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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