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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里红(40)+番外

“那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焦大笑了笑:“先祝郑姑娘早些将这花种出来。”

带着焦大师徒游了一个时辰,那边鲁妈妈寻了过来:“姑娘,已经到了饭时,我与方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赶紧趁热吃罢。”

午饭是田庄特色,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寿伯从池塘里捞了一尾鱼上来,杀了一只鸡,又从菜地里摘了些新鲜的菜蔬,这些材料被巧手的方妈妈整治出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出来。焦大与杨之恒吃了连声称赞饭菜做得好,方妈妈在旁边听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都是你们说得好,哪里是做得好!”

鲁妈妈是焦大师徒救下来的,见着他们分外亲热,也在一旁插嘴问了几个问题,得知焦大他们下午便要离开荥阳,不由得惋惜:“若是可以晚几日走,我们这里就该酿桂花酒与菊花酒了,给你们带几罐回去埋到地里,过几个月就能喝了。”

焦大听了也大呼惋惜:“若不是有事儿,真想住下带了酒再走!”拿着竹箸敲了敲碗边:“妈妈,不如今年多酿几坛酒,我们明年得空过来拿。”

鲁妈妈听着焦大的花,一张脸儿乐开了花:“那可就这样说好了,我酿酒的时候都帮大爷多留几坛,等着你来拿!”

郑香盈见焦大与杨之恒吃吃喝喝十分尽兴,心里头也是快活,这师徒两人说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在洛阳又帮了她那么大的忙,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他们,莫说是几坛酒,哪怕是要她送几株名贵的花她也愿意。

“杨公子,我送你一样东西。”郑香盈忽然想到了自己做的干花,在大周还没有这种工艺品,拿来做馈赠佳品,既精致又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杨之恒抬头望了望她,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你要送我东西?”

从装干花的篮子里选出几朵茶花来,郑香盈细心的将它们贴在一张浅绿色的松花笺上边,半透明的花瓣早已没有了当时的鲜艳,可枯褐的颜色还是能看出盛放的曼妙来。郑香盈将那张松花笺递给了杨之恒,笑微微的望着他:“你以前可曾见过这个?”

焦大师徒两人惊讶的瞧着那张松花笺,浅浅的绿色上边托出几朵盛放的茶花,重瓣层层叠叠,花瓣的边缘都有一道暗色的痕迹,似乎有谁特地用笔墨点染出一条边儿,十分有特色。

“这些花朵是真正的花,还是你自己用轻绢剪出来的?”杨之恒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花瓣,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花瓣弄残,这花朵以前他从未见过,不由得他疑心是郑香盈用轻软的纱绢剪出来的假花。

“这是我自己种的茶花风干制成,那可是世间没有的珍稀品种,只是现儿已经不是花时,否则你可以亲眼瞧瞧那茶花盛放的景致,我给它取名叫胭脂泪。”郑香盈见杨之恒这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得意:“若是明年暮春有空,可以让你师父带你来荥阳赏花。”

杨之恒哼了一声:“明年我都十三了,还要师父带着走吗?你等着,到时候我肯定会来登门拜府!”

方妈妈与鲁妈妈她们在一旁见着杨之恒装大,两人皆是会心一笑:“小杨公子明年一个人来也好,同师父一起来也好,我们都高兴!”

田庄前的小道平坦并不宽阔,两骑俊马绝尘而去,扬起了一溜白烟,郑香盈站在门口瞧着焦大师徒的背影,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两人可真像她前世看的小说里那指剑天涯的侠客,为人仗义,古道热肠,在洛阳的时候可真帮了她不少忙。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他们俩并不只是那么简单,身上还有不少秘密。

“不管这么多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郑香盈甩了甩头走进了田庄,刚刚在自己屋子里边坐下不久,鲁妈妈便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姑娘,这有个东西是给你的。”

小小的铜盒子静静的摆在桌上,盒盖上头雕着各色花纹,花纹之间还有泥土的痕迹,手摸上去有些湿润,显见得是刚刚从地里头挖了出来的。

“谁给我的?”郑香盈疑惑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铜雕的纹路,手指滑到了盒盖相接处,慢慢的将盖子打开,里边有一个刺绣精致的荷包。荷包是蜀锦做的底子,上头绣着几朵芍药花,粉色的花瓣与嫩黄的花蕊栩栩如生。这刺绣的方式有线熟悉,与郑夫人素日里给她绣的荷包有些类似,郑香盈抬起头看着一脸悲戚的鲁妈妈:“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鲁妈妈眼圈子红红,伸手摸了一把眼睛:“姑娘,这盒子的确是夫人留给你的。”

郑香盈将那荷包拿了出来,荷包很轻巧,拎在手中不住的晃荡,她抽开荷包的丝绦,从里边捻出了几张纸来,打开一看全是银票,还有一张房契。

“这是夫人给姑娘攒下的银子,她在荥阳城里买了家铺面,这些银票都是那些铺面的租金,这么多年攒下来,也有不少了,夫人说是留着给姑娘出阁时做压箱银子的。”鲁妈妈低着声音道:“姑娘,你别愁咱们没银子好花,这里可有不少银子呢。”

“既然是母亲留给我做压箱银子的,我现儿自然不能动。”郑香盈摆了摆手:“妈妈,你放心,我自然要想法子让咱们衣食无忧才是。”

从郑家出来,郑香盈只带了一千多两银子,这是她这么些年的月钱,攒够了一百两,她便让方妈妈替她存到外头钱庄里边去,郑夫人见着她小小年纪就学着精打细算,那会子还取笑她,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但是若只靠着原来攒下的银子过活,不想想活路,再多的家当也会支撑不住,所谓“坐吃山空”,更何况她还没有金山银山好做靠山呢。“妈妈,现儿天气好,稻谷也熟了,过些日子等庄子里的稻谷收了起来,咱们拿了新产的稻谷酿桂花酒与菊花酒,多酿些。”

鲁妈妈将眼泪儿抹干净,连连点头:“是该多酿几坛,不是答应了焦大爷给他留着呢。”

“不是多酿几坛。是要多酿几百坛。”郑香盈望着鲁妈妈只是笑:“妈妈,你这酿酒的手艺实在好,那时候我父亲对妈妈酿出来的酒总是赞不绝口,说你酿的酒香溢四方,站在老远的地方闻着都觉得嘴馋。”

大周的酒浓度不高,就像郑香盈前世喝过的米酒一般,带着些甜味,她一次能喝上好几杯。郑香盈却不大会品酒,鲁妈妈酿出来的酒,在她看来都是一种好喝的饮料,但郑信诚却精于此道,他每日都要喝不少酒,哪怕是隔了很远,他闻一闻便知那酒用了些什么原料,郑香盈觉得自己的酒量应该是遗传了他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要将田庄里边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起来。可不能只发展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必须将这庄子做大做强。郑香盈暗暗捏紧了拳头,前世自己包苗圃还得交纳租金呢,现儿田庄是现成的,人手也有,这里便是她奋斗的起点。

“多酿几百坛?”鲁妈妈惊讶的张大了嘴,十分焦虑的望着郑香盈:“姑娘,虽然老爷夫人都不在了,你也不该如此放纵自己,这酒小饮怡情,多饮伤身,妈妈给你酿几坛,平日里头喝着解解馋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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