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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里红(141)+番外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焦大望着郑香盈那镇定自若的脸,心里不住在赞叹,郑小姐真是厉害,小小年纪便能带着一园子下人赚那么多银子,而且说到五六万两的时候,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是很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情般。其实仔细想想,她这铺子一年绝不止五六万两,现儿很多东西都还没置办齐全,等着铺子的名声打响了,顾客多了,自然生意会更好些,她说五六万两一年,不过只是往小处说罢了。

“郑小姐,你有没有做点旁的盘算?”焦大善意的提醒了一声:“若是荥阳的一些地头蛇见你铺子生意好,勒索着要银子,你该怎么办?”

“哼,他们敢,我来帮香盈收拾了他们!”杨之恒马上愤愤的冲口而出:“来一个收拾一个,看谁还敢来猖狂!”

“之恒,你怎么忽然间便如此鲁莽了起来?”焦大心里头暗自叹气,自己这徒弟素日里做事挺有分寸,可一遇着郑小姐的事情便不能冷静思考了,想着刚才杨之恒亲昵不过喊出了香盈两个字,看起来他心里已经是认定了这位郑小姐了。“之恒,你马上就要去西北投军,你有多少时间能守在荥阳?莫要开口说大话,我问郑小姐这事情只是想让她早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焦大叔提醒得是。”郑香盈微微点了点头:“我正想着要去趟钱知府那边,带一坛好酒和几篓水果,告诉他,许二公子的铺面开业了,若是府里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那铺子里边选选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焦大频频点头,亮出许二公子的名号来,钱知府自然要多多照顾,万一那些地头蛇狮子大开口要铺子出高额的保护费,郑香盈也能用官府来压制他们。“郑小姐,这事情便不用你出面了,我与之恒等会便去钱知府那边,由我们去说,比你去说要更好一些。”焦大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一块铜牌,手指感觉到上边凸起的花纹,心里暗自想着,若是那钱知府瞧着这块牌子,定然是不敢对他的要求说半个不字。

“焦大叔,这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焦大会主动提出帮忙,郑香盈真心感激不已,她上门去说自然比不上焦大带着杨之恒去钱知府那边的效果,毕竟他们是两个堂堂男子,说出的话怎么也会比自己要有分量一些。

杨之恒听着师父如是说,也放下心来,一双眼睛望着郑香盈只是笑:“你放心,有我师父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焦大正色道:“之恒,这只是小事,你别把师父的能耐夸得那么大,师父不能做到的事情多着呢,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伸手拍了拍杨之恒的肩膀:“自小就教你要谦逊,怎么这些日子都将我教的丢到脑后去了?你去西北投军,可千万要记得我嘱咐的话,凡事不可轻举妄动,不要自以为是!”

“是。”杨之恒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郑香盈瞧他那吃瘪的模样,心中好笑,赶紧招呼焦大:“焦大叔,先吃饭罢。”

用过晚饭,何嫂子那边已经将要送去铺子里的东西清点好了,禄伯也已经套好了车,坐在小推车的板子上边,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在微微的笑:“快走罢,赶着还有点天光,路上看得清楚些。”

这边送给钱知府的东西也准备好了,焦大瞧着那两篓水果一坛酒,又看了看自己的坐骑,有些犹豫,郑香盈笑着走上前来道:“焦大叔,你别担心,我让禄伯给你送过去,绝不会让你这么好的宝马良驹用来拉货。”一边指挥着下人将那些东西搬上车,一边又再三道谢。

焦大与杨之恒并肩策马出来,回头望了望归真园的大门,郑香盈带着丫鬟婆子正在那里殷殷相望。焦大见杨之恒的脖子往后扭着,只恨不的自己的脑袋能生反过来,脸朝着后边长便再好也不过了。微微一笑,焦大从坐骑上探过身子,伸手将杨之恒的脑袋拧了回来:“难道我是教你这样骑马的不成?”

杨之恒的脸上一阵发热,望着焦大讪讪道:“我是想看香盈进园子去了没有。”

“她是个机灵丫头,真是眼眨眉毛动,我才看了一眼坐骑,她便知道我在想什么。”焦大一边策马往前走,一边叹着气儿:“之恒,以前我瞧着你是个聪明孩子,可自从你遇着郑小姐开始,你便变得笨了不少,都没法跟人家比了。”

“师父,香盈本来就比我聪明,何必与她去比。”杨之恒听着焦大称赞郑香盈,瞬间便来了精神,策马追上了焦大,急急忙忙道:“我瞧着她赚钱的主意一个又一个,不出几年,定然会是荥阳的大财主了。”

焦大撇嘴笑了笑,自己这个徒弟看起来已经是被郑小姐吃得死死的了,一个劲的在为他说话。他也不再说什么,拉住马等着禄伯从后边过来交代了一句:“禄伯,你先去铺子那边卸了货,然后再赶着车去钱知府那边,他家住在正阳街,你问问便知道。”

交代清楚以后师徒打马扬鞭往前疾行,不多时便到了钱府。门子见着两人的坐骑甚是神骏,不敢怠慢,笑着迎上来道:“敢问两位爷怎么称呼,可是来找我们家老爷的?”

焦大从腰间摸出一块铜牌来交给那门子:“你将这个送进去,你们家老爷自然便知道了。”

门子接了那铜牌过来,只觉那牌子沉甸甸的,举起来放在灯笼下边看了看,就见这牌子是青铜铸成,牌子中间刻了一个大字“青”,上边有个狰狞的虎头,那虎头瞪眼望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要从牌子里边跳出来吃人一般,唬得那门子吓了一跳。

“还不赶紧将这牌子送进去!”焦大沉声呵斥了一句:“是你能拿了看的不成?”

门子听着焦大说话的口气颇大,也不敢怠慢,赶紧与身边那个同伙交代了一声,打发他将这牌子送进去。没过多时,就听着门里边有杂沓的脚步声,钱知府那胖胖的身子跨出了高高的门槛,见着焦大师徒,迎上来就作揖打躬,手里将那块铜牌擎得高高的:“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焦大微微一笑,从钱知府手中将那块铜牌接了过来:“钱知府不必紧张,焦某只不过是偶尔路过荥阳,并非来查案的。”

钱知府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抬起衣袖在额头上印了印,将汗珠子擦了个干净:“还请大人进府叙话。”

焦大点了点头,带着杨之恒进了钱府,两旁到处都是幽竹,被风一吹叶子便哗啦啦的作响,倒也有几分凉意。钱知府引着焦大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大人何事路过荥阳?要不要下官帮你去安排住处?”

方才见着那块铜牌,钱知府一颗心便悬了起来,这铜牌上边的青字,乃喻意为皇上亲领的青衣卫,这青衣卫虽然官职不大,只隶属宫廷禁卫司,可实权却比朝中三品官有过而无不及。皇上经常派了青衣卫去暗地里查办案件,不少官员被莫名其妙革职,传言皆是青衣卫查案后的结果。拿着那块铜牌,钱知府只觉得摸着一块烧热的铁般,手心里发烫,嘴唇哆嗦,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焦大方才说只是路过,可心里还是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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