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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民国女配[穿书](91)

没多长时间小大姐买了帖子回来,孟元山和夫人商量着定好人,当下就派了下人出去送帖子——孟夫人觉得做事就得趁热打铁,若是今晚孟敬儒回来吵着不能办这个野宴,被他的理由给蒙了过去,指不定这事情又搁浅了。

请帖都发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也要下定决心给敬儒操办一下了。

孟夫人等了许久没见着孟敬儒,有些不耐烦,嘱咐着孟元山在一楼会客厅等着孟敬儒回来:“你定要用长者威严压着他,不能让他再推托。”

“我知道的,你只管放心。”孟元山被夫人这一说,也忽然觉得别人家都有了孙子,就自家没有,这事情是有些不对劲,是时候得让孟敬儒娶妻了。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茶水都喝过两盏,总算见着孟敬儒回来,孟元山招了招手让他坐下,准备好好商量着这野宴之事。

“父亲,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量?”孟敬儒坐下,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纸来:“这是上次那个香港的马先生给我的,全是英国那边最新的款式,是他们顶级设计师设计的。”

孟元山没有伸手接那些图纸,只是一脸的笑:“敬儒啊,我与你母亲商量着,这个礼拜日要在家办一次秋日野宴。”

“您和母亲决定就好。”

孟敬儒有些诧异,什么时候父母竟然这般时髦了,还学着年轻人办起派对来了,这秋日野宴,不就是Autumn Party吗?

“那日你必须在家。”

孟元山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赶紧点出重点。

“我必须在家?”孟敬儒摇头:“怎么行呢?家里这么多店铺,我一一巡视一遍,查看店铺的账簿,和伙计们谈谈经营现状,那就差不多大半天了。”

孟元山有些泄气,自己的儿子实在太热衷于经商了,怎么就没想到是该要结婚的时候了?是不是自己平常对他太苛刻一些,以至于他满门心思都是挣钱?

“敬儒,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爹,我明年才二十二。”孟敬儒一本正经的纠正孟元山:“别给我算虚岁,算得我好像很老了。”

每次母亲拿了年龄出来说话,他便知道是要催他结婚了,没想到现在父亲也催上了。

“过了年以后就是二十二,这不就几个月的差别?”孟元山微微有些生气:“你难道就没想过要娶妻生子么?”

“我想过啊,我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成亲。”

说到此处,他眼前晃过了方琮珠笑意盈盈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甜。

“可是你到现在还没带个人过来给我们看看啊?”孟元山用不由分辩的口气道:“这个礼拜日,我们家里有一次秋日野宴,你务必要参加!这一日不用你去店铺,我自会派人过去看——反正你得在家里呆着。”

孟敬儒愣了愣,父母的意思,是要给他相亲了?

“我的亲事不用你们操心,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孟元山打断:“你都说了多少次到时候了?你娘都等不及了!就这样定了,你别给我说多话,礼拜日你必须得在!”

说完这句话,孟元山放下茶盏,气哼哼的朝楼梯那边走了过去。

孟敬儒坐在那里,有些发懵。

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将方琮珠介绍给父母,可是每次回家见到父母的时候,他又没有勇气将她已是离婚妇人的身份说出口,一直这样磨磨蹭蹭的,到现在都没能告诉父母他心里有个爱慕的女郎。

父母这是等不及了,着急想给他找媳妇呢,孟敬儒低下头,心中有些愧疚,都怪自己优柔寡断,没有尽早将自己爱慕的姑娘带回家给父母看看。

“父亲,那日我会在家的。”

孟敬儒追到了楼梯口,朝正在上楼的孟元山喊了一句。

是时候让琮珠亮相了,这件事情不能总是拖着。

毕竟他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孟元山停住脚,看了儿子一眼,有些吃惊,刚刚还在推托,怎么这下就想通了?

不管怎么样,敬儒同意就好,他也总算是完成了夫人交代的任务。

“好好好,那你就记着啊。”

他笑眯眯的朝楼上走了去。

孟敬儒站在楼梯口,捏了捏拳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和决然的气魄。

必须是要面对父母亲的时候了——但愿他们能理解自己,接纳琮珠。

回到自己房间,孟敬儒提笔写信。

他想写给方琮珠,可又觉得怎么写都不妥当,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向她表白自己这份热烈的情意。

“致我心中天使一般的琮珠……”

才开了个头,就没办法落笔。

孟敬儒将那张信纸撕下来,揉成一团,丢到了桌子旁边的废纸篓里。

再拿了一本信纸新起一页,可还是写不下去,把天使改成了女神,读起来还是不能表达他的心情。

犹犹豫豫,纸团一个又一个的扔到了废纸篓,磨蹭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能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孟敬儒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动笔给方琮亭写了一封信。

“琮亭老弟,这个礼拜日我们家会办一次秋日野宴,特邀请你和琮珠参加,礼拜日上午九点,我会开车去你家接你们。敬儒”

写信给方琮亭倒是流畅,简单的两句话就交代得清清楚楚。

秋日的阳光洒进了房间,实木地板发出幽幽的光。

小大姐兰芳拿了洒扫的工具推门进来,看了看床铺上边,被子已经折好,铺得整整齐齐。

“大少爷可起得真早。”

她走进了房间,开始打扫,把屋子扫干净,正准备将灰倒进废纸篓里,看到里边满满的全是纸团儿,叹了一口气:“大少爷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写了这么多字。”

她好奇的将纸团拿了起来,打开一看,洁白的信纸上就只有一行字。

“啧啧啧,这是怎么了?大少爷向来节俭,如何昨晚这样浪费?”

兰芳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又捡起一个纸团看了看,依旧只有一行字。

一连捡了四五张信纸,上头都只写着一行,而且字数好像也差不多。

“夫人,夫人……”

兰芳捡了那一叠信纸朝孟夫人房间那边过去:“我刚刚在大少爷房间打扫,废纸篓里全是纸团,捡了一看,都只写了一行字在上边,这可真是奇怪,大少爷平常都不这么浪费的。”

孟夫人此刻已经起床,娘姨给她梳好了头发,上边抹了从法国来的发油,显得头发油墨水光的,苍蝇上去都要拄拐棍儿。

“这么一大早的,咋咋呼呼的作甚?”

孟夫人从梳妆台前转过身,伸出手来:“给我瞧瞧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姑娘家不说要博览群书,可也得识字,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没进学堂的福气,可多多少少得要识得几个字才是。

现在连捡了纸团都得巴巴的送给她来看。

孟夫人接过兰芳递来的几张纸,迅速看过,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是在大少爷房间里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