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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304)+番外

侍卫松了手,魏二便扑到在了地上,很快便膝行着上去抱住魏嬷嬷的胳膊,哭着求道:“娘,你就疼疼亲儿子,把事都招了吧……事情都是主子吩咐的,总不能叫咱们几个奴才扛了吧?”

魏二也不知在京兆伊处受了什么罪,一个大男人,竟是一边哭一边求,简直是催人泪下。

尤其是魏嬷嬷这做亲娘的,听在耳里,立时便要全招了。可是……

可是,魏嬷嬷眼角余光扫过甄倚云那冷白的脸容,想起大姑娘往日里的手段,那到了嘴边的话不觉便又咽了回去——她统共二子一女,除了这魏二外还有一家子人捏在大姑娘手里呢。

所以,魏嬷嬷此时也只哭着跪倒在地上:“王爷明鉴,是老奴我猪油蒙了心,是老奴故意拿了银子使了我那二小子去收买地痞无赖,暗害二姑娘!王爷,王爷,老奴愿意偿命!还求王爷饶了我那二小子吧……”

甄倚云眼见着魏嬷嬷认了罪,心下大安,面上神色也缓了缓。

傅长熹却仍旧是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道:“你一个做奴才的竟能为着暗害主家姑娘拿出一百两的银子——这还只是定金!真是大方的叫人不敢置信。”

魏嬷嬷咬着牙,嘴里道:“以往在家里,二姑娘仗着老太太宠爱,总爱欺负我们这些大姑娘身边的人。老奴我也是含恨许久,听说二姑娘要回乡了,一时气不过方才动了歪念……”说着,她一抹泪,直接便砰砰的磕起头来,“老奴已是治罪,还求王爷饶了我家二小子一命吧?!”

傅长熹并不理会那磕得一头血的魏嬷嬷,只看了眼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既然魏嬷嬷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实话,那你们就把魏二拉出去。一棍棍的打,要么打死了魏二,这事也算是了了;要么就等魏嬷嬷把话给我说清楚。”

此言一出,甄倚云心头一松,想着魏嬷嬷二子一女,便是真打死了一个儿子也没事——摄政王这般身份,既然他说“打死了魏二,这事也算了了”那就是真的了结了。

魏二却是大惊失色,急忙忙的去抱魏嬷嬷的大腿,涕泪横下,哭着央求道:“娘!娘!你就说实话吧!难道你真要看人打死了儿子!”

话声未落,魏二便被两个侍卫拖了出去。

魏二惊惧之下,不免也恨上了不肯说实话的魏嬷嬷,厉声尖叫起来:“娘,娘!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话还没说完,两个持棍侍卫已手挥木棍,一下下的往皮肉上打,不一时便已打得魏二皮开肉绽,哭爹叫娘,甚至都顾不上央求咒骂了。

魏嬷嬷看得眼里滴血,恨不得以身替之,脸色惨白——此时此刻,她倒情愿这棍子落在她身上,把她打死了了事。过了片刻,她忽而又回过头来,来回的看着屋中之人,从上首的傅长熹、甄倚云再到站在一侧的甄倚云和傅年嘉。

她失魂落魄,目光直直的。

甄倚云隐觉不好,正要出声,却听魏嬷嬷忽然开口道:“王爷,您想叫老奴说实话。可老奴这一家子的性命皆是捏在大姑娘的手里,又如何能说得了实话?”

这话显是隐隐指摘甄倚云。

甄倚云勃然大怒,立时便冷声道:“魏嬷嬷!”

甄停云却已察觉出魏嬷嬷心思动摇,也跟着插嘴:“魏嬷嬷只管说吧,既王爷和世子都在,总不至于叫你一家子为着你的几句话而遭罪。棍下不等人,要是再犹豫下去,等你想说,魏二怕也等不了了……”

魏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肝脾肺都是冷的,索性方才把心一狠,咬牙道:“王爷容禀,这些事都是大姑娘吩咐老奴,让老奴交代我那二小子做的。”

第171章 番外·另一种可能14

有些话, 一旦说出了口, 一切也都容易了。

魏嬷嬷才把话说出了口,便又忍不住的回头去看被打得浑身是血、连声叫疼的儿子,才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去,浑浊的老眼里有泪水滚滚而下, 不一时便打湿了她的衣襟。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顾不上甄倚云那针刺一般的目光,只能伏跪于地, 一边磕头一边哀声求道:“王爷,老奴说的都是实话!求您饶了我家那二小子吧,他, 他都要被打死了……”

傅长熹心知若是再打下去,魏二只怕是真要没命,魏嬷嬷怕也说不下去。所以, 他微微侧过头, 与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下去,不一时便见那两个手持木棍的侍卫很快便也收了手。

只是, 魏二此时也已是被打得去了半条命, 便是停了棍子,他也没力气了,只能趴在那里,只剩下一口气了。

傅长熹终于抬起幽如深潭的眸子,扫了眼那跪在地上的魏嬷嬷,淡淡道:“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了, 本王这就派人去给那魏二治伤——你这儿子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这做娘的了。”

魏嬷嬷看着气息奄奄的儿子,心如刀割一般,只得点头应下,重又跪直了身体,梗着脖子回道:“自二姑娘上京以来,大姑娘便很不喜欢她,屡次设计……这回听说老爷太太要送二姑娘回乡下,大姑娘心里也是十分欢喜,只是担心这紧要关头又要出意外,私下里便叫我拿了银子去给魏二,由魏二出面收买那些个地痞无赖,若是真有万一,索性便由那伙子地痞无赖出手除了二姑娘,算作‘意外’便罢了……”

“闭嘴!”眼见着魏嬷嬷越说越不像话,甄倚云终于再忍不住,厉声呵斥道,“魏氏!我可怜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想着你这般年纪,这些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才优容一二。没成想竟是纵得你越发胆大,不知规矩体统,当着你王爷和世子的面,竟也敢这般胡言乱语,红口白牙的污蔑我!”

甄倚云目光森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嬷嬷,语调轻柔却仿佛带着刀刃一般迫人的寒意:“嬷嬷你也是个知规矩的,想必是知道‘奴仆告主’是个什么罪?!我知魏嬷嬷你爱子情深,为着魏二,一时昏了头方才编出适才那些胡话来。可是,嬷嬷也该好好想想:这些年我是如何待你的?如何待你一家子的?你都已经这般年纪也该为自己想想才是……”

魏嬷嬷听着这些话,好似是被毒蛇缠住了脖颈,浑身一凉,不由有些瑟缩起来,勉强鼓起的胆气竟也松懈了下去。她动了动唇,一时间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眼见着魏嬷嬷识相的止声,甄倚云这不拖沓,便直接抓着自己轻薄华美的裙裾,姿态从容的跪了下去。

她扬起那张温柔美丽的脸容,眼睫浓长,眸中含泪,就这样定定的凝视着正坐在上首的傅长熹,恳切道:“王爷容禀。魏嬷嬷所言不实,实乃刻意污蔑!”

甄倚云并不傻,眼下已是明白了过来:虽说是她自己起意要来接甄停云回去,可摄政王点头让傅年嘉今日带她过来,显也是另有深意——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倘若应付不好,真要是叫魏嬷嬷讲那些事都说出来,她不仅保不住世子妃的位置、做不成未来皇后,可能连命都要没来了——傅年嘉乃是未来的天子,身边自然不能留下惹人非议的污点,尤其容不下一个品德有瑕的原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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