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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298)+番外

然而,她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些人也从未信任过她。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每当她与父母说起甄倚云对她做的那些事,父母总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个因为嫉妒长姐而污蔑长姐的人。

裴氏会委婉些的劝她:“你们是姐妹,血脉相连,最是亲近不过,万不该为这些小事起误会。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要不娘带你去与你姐姐说一说……”

甄父会略有不耐的斥责她:“你是什么人,就会看见什么——只怕是你自己动了歪念,才会这样想你姐姐!”

……

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一次次的捧着心出去,由人糟蹋。

久而久之,甄停云也学着闭嘴、忍受以及忍耐。

直到今日,她仿佛又有了些底气,找回了当初的勇气。

所以,她对着傅长熹,重又说出了这个名字,等着对方的回应。

这一次,她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第166章 番外·另一种可能9

然而, 傅长熹只是微微点头, 不置可否的样子。

甄停云隐约有些失望, 但还是不死心, 接着问了一句:“你不相信?”

这一次,傅长熹摇头了, 他微微挑眉,神色仍旧是一贯的冷淡沉静,语气略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不相信?”

甄停云不敢置信的睁大了杏眸,紧盯着傅长熹那张英俊的面容。因为过度的紧张和吃惊, 她说话时都有些结巴了:“我,我以为你听说过我长姐, 难道你不怀疑我是嫉妒她,故意拿这事污蔑她……”

“她是燕王世子妃, 我当然听说过她。”傅长熹薄唇微抿,乌黑的眸子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正站在门边甄停云, 语调如常, “但是,比起她,我当然更相信你……”

不等傅长熹说出自己对甄倚云的怀疑与分析,他便看见正站在门边的甄停云忽然红了眼睛。

午日的阳光正盛, 似乎有许多许多的金粉正浮在半空中, 如同空气中的暗流,徐徐涌动的,悄无声息。当那一缕暖光自门外照进来, 几乎将甄停云半边的侧脸都照亮了,浓长乌黑的眼睫仿佛也缀着一层细光,那是碾得极碎的金光,轻薄易碎,明亮熠熠。

然后那缀着金光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就像是春日里停在花蕊中小憩的蝴蝶一般,蝶翼拂动间,似乎有花香与花粉簌簌的落了下来。

傅长熹坐在桌案后,眼睁睁的看着那浓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了下来。

然后,甄停云便慢慢的蹲了下去,双手抱膝,默默的哭了起来。

傅长熹一下子就有些站不住了,他下意识的起身,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焦虑的想着:记得大猫生气的时候,要是强行撸毛的话很容易会被迁怒,然后用爪子抓伤的……这种时候,是不是要把书房让给她,给她留点空间,让她哭够了,然后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人和猫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他就这一个学生,现在又这么可怜巴巴的……

傅长熹还没想清楚,人却已经从书案后走了出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甄停云的肩头,试探着道:“别哭了?”

甄停云原本只是默默流泪,听到他这一句,反倒哭得更加大声了,简直像是赌气。

傅长熹:“……”

傅长熹简直就像是哄猫的时候被抓到了一半,有点无措又有点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抓疼了对方。他呆站了片刻,竭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年幼哭闹时孝宗皇帝是如何哄自己的,索性也跟着蹲了下来,有些生疏的抱住了正哭得厉害的甄停云,拍着她瘦削的后背,低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他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道:“桌子上还剩下几块桂花糕,都给你……”

甄停云哭得双肩发颤,简直要背过气去了。

傅长熹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温热潮湿的泪水也扑到了他的怀里,打湿了他的衣襟,将他一颗心也泡得酸软起来。

仿佛是福至心灵一般,他安抚似的拍着甄停云的后背给她顺气,紧接着补充道:“你放心,我当然会相信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早便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否则也不会答应要收学生,我都只你一个学生……”

甄停云哭声稍止,紧接着便扑到了他怀里。她悄悄的在人怀里蹭了蹭,把一脸的泪水都蹭到了傅长熹的衣襟上,就连他的脖颈皮肤都被蹭倒了些湿漉漉的泪水,又冷又凉。

偏偏,傅长熹却觉得那被蹭过的皮肤微微的发起烫来。他暗暗地想着:果然,无论是哄猫还是哄学生,都很难……甚至,他因此回忆起了自己幼时的一些事,不得不感慨——他当初又哭又闹的时候,孝宗皇帝没有直接撩袖子打儿子,而是放下身段哄人,果真是亲爹啊!

傅长熹稍稍的出了一会儿神,等到重又回神时,怀里的甄停云已哭得差不多了的,还把傅长熹的衣襟前一块布料也都蹭得半湿了。

不过,傅长熹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冷定,低头看着怀里的甄停云,耐心的等她冷静下来。

甄停云也渐渐从激动的情绪里回过神来,带着些微的难为情从傅长熹怀里抬起头,眼睫濡湿,杏眸更是湿漉漉的,仿佛是被水洗过的黑水晶一般。

她看着傅长熹,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对不起,先生,我太激动了——一下子没忍住……”

傅长熹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也发不出火。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恨铁不成钢的说她:“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甄停云觉得有点委屈——人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总能表现得很坚强,可是在那些真心对她、真正纵容她的人面前总是会很软很软,有点小矫情、小脾气。她瘪瘪嘴,小声道:“甄倚云以前也做过许多针对我的事情,我和人说起来,他们都不相信我……”

傅长熹想了想,还是想把哭累了的甄停云抱到一边的小榻上,难得主动的询问道:“她都做了什么?”

甄停云确实是揣着满肚子的话想要倾诉——那些事,以往没人相信她,以至于她都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现在,她终于碰到一个愿意相信她,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她简直恨不能抓着对方的袖子把自己的委屈全都说出来。

可是,真等到要说了,甄停云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想了想才道:“我入京的时候,因为丢了她送给我的马,很是愧疚,结果她却反过来安慰我,还送了我笔墨纸砚和玉簪玉镯。那时候,我是真的很感激她,觉得她美貌多才,大方亲切,拿她做姐姐看待,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与她学习。”

“结果,她送我上好的笔墨纸砚,是为了叫爹娘知道我字写得差、学问不好;她送我玉簪玉镯是为了叫人悄悄砸碎,然后告诉我娘,让我娘误会我嫉妒她……”

“最可笑的是,哪怕我爹觉得我书法太差,浪费好笔好墨,叫人把那套笔墨纸砚收了回去;我娘因为误会我嫉妒长姐而训斥我……我都不曾怀疑过她。我那时候简直蠢得要命,不仅没意识到这些都是长姐她故意舍下的套,还觉得特意过来安慰我的长姐为人温柔和善,真是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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