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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27)+番外

其实吧,这络子就是甄停云路上随手编的,如今倒是正好拿出来充数——反正,在甄停云看来,无论是裴氏还是甄倚云,以这两人今日对自己的态度,她们哪里配得什么珠玉?!

她们这样的,也只值这随手编出的络子了!

裴氏闻言一笑,忙伸手接了女儿手里两条络子,垂眼看了看,挑了一根碧绿色的递给甄倚云,笑道:“到底是你妹妹的心意,你便收下吧。这般鲜嫩的颜色,也正适合你们小姑娘呢……”

甄倚云也重又端出初时那沉静温柔的模样,微垂螓首,小心的用双手接了络子来,还侧头与甄停云笑道:“那就谢谢二妹了。”

裴氏也与甄停云一笑,嗔怪道:“你看,你这络子,便是没有珠玉,我和你姐姐都喜欢得很。你啊,就是想得太多……”

“我们是一家人,骨肉至亲,哪里就要这样小心郑重了?你这样多心多思,反到外道了。”裴氏目光柔和,话锋却是一转,随即便借此教育起女儿来,“正所谓是礼轻情意重。难道我们还图你什么好东西不成?只要你孝顺我们的心是真的,心意到了,何须珠玉缀饰?”

不得不说,比起甄倚云那种插嘴给人上眼药的做法,裴氏一番言辞堪称温柔恳切,一派慈母心肠。

而且,父母教诲,做儿女无论心里服不服气,总也是要听的。

甄停云深吸了一口气,垂首受教,礼了礼:“女儿明白了。”

裴氏这一番话堪称是义正言辞,反将甄倚云适才的失言之过给掩了过去。

坐在一侧的甄老娘却不高兴了,冷哼道:“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和停云才回来,你就直接当着我的面,训起女儿来了。裴氏,你这是嫌我没教好孙女,给我下马威呢?”

裴氏面色微变:她当年因着甄老娘重男轻女而受了许多罪,实是没想到甄老娘此时会主动替甄停云这个孙女说话。只是,越是如此,裴氏对甄停云这个女儿便越是担心——甄老娘这样的人,带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的?

裴氏惯会掩饰,心下虽是这般想着,面上还是柔顺的垂下头去,低声道:“母亲这样说,媳妇真是无地自容了……”

甄父习惯性的准备开口劝和,也就是和稀泥。

甄停云却赶了个先儿,笑着掩唇;“祖母,您误会娘的意思了。”

说着,甄停云仰起头去看裴氏,笑盈盈的道:“娘是告诉我:如今已是一家团聚,又是在自己家里,很不必太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甄父不由一笑:“就是这么个理。”

甄停云转头去看甄父,眨眨眼:“爹,我都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你们是不是也有礼物要送我?”

小姑娘家眨着眼睛和人撒娇时,那模样总是很讨喜的。甄父又是正对女儿心存愧疚时,闻言便笑应了:“前儿我才得了一匣子的宝石,迟些儿叫你娘给你送去,正好打几副头面。”

甄停云便笑起来:“谢谢爹。”

接着,甄停云又一叠声的追问裴氏、甄倚云等人:“娘,大姐姐,小弟,你们也给我和祖母准备礼物了吗?”

甄倚云抓着那条络子,心里实是不高兴:真是个贪心的,不过是送了些不值钱的袜子络子什么的,竟还有脸与她们讨礼物。

这么想着,甄倚云脸上难免显出了些许不快。

裴氏已有所觉,回头瞪了女儿一眼,目中满含警告。

甄倚云醒过神来,忙低了头,敛了面上神色,依旧是那个端庄沉静、没有一丝错处的闺阁千金。

因着甄老娘的缘故,裴氏对着这个在婆婆身边的小女儿,先入为主的就有了些不好言说的芥蒂,也不是很喜欢她此时这要讨东西的做派。

只是,她到底是做母亲的,心里对这女儿还有一丝愧疚怜惜,如今又是人前,闻言也只是笑,语声慈和:“我与你姐姐他们早便盼着母亲和你过来,哪里会不备礼?只是东西太多不好一样样的拿出来……你且放心,明儿我就叫人把那些东西理出来,连着你爹给的那匣子宝石一起给你送去。”

甄停云连忙点头,心里盘算着一匣子宝石值多少,面上满是孺慕:“多谢爹娘,还有大姐姐和小弟。”

甄老娘也觉满意:自家孙女果是长进了,知道讨东西得实惠!这机灵劲儿,肯定是随了她的。

既是得了实惠,甄老娘也不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就不啰嗦了,很给面子的笑了笑。

一时儿,真笑假笑且不提,厅中诸人脸上都带着笑。

甄父见着一家团聚,又是这般的和谐友爱,不免大是宽慰,哈哈笑了起来,亲自上前去扶甄老娘,笑道:“我和裴氏已备了晚宴,就等着母亲和停姐儿呢。如今咱们一家难得团聚,正好一起吃顿团圆饭。”

听着“团圆”二字,甄老娘不免又跟着掉了一回儿的泪,哽咽道:“可惜你爹没福,去得那样早,否则才是真正的一家团圆呢。”

诸人跟着又劝,好容易才劝着甄老娘入席吃饭。

说来,甄老娘与甄停云赶了半日的路,这会儿确实也是饿了。尤其是甄老娘,她在乡下老家自在惯了,如今又正饿着,看见这么多好吃的,吃起饭来噼里啪啦的,实是惹人侧目。

甄父和裴氏还好,早有心理准备,仍是一派从容,时不时还要给甄老娘劝菜。

甄倚云和甄衡哲却是再没见过这样的,对着这老家来的祖母,难免生出几分嫌弃,只是碍着教养方才没有开口。

好容易熬着用过这顿团圆饭,裴氏悄悄的往甄父处递了个眼神。

甄父便笑道:“娘,你的院子早便收拾好了,我扶您过去歇息?”

甄老娘点点头,又问:“二丫头呢?”

“停姐儿与她姐姐一个院儿——她们姐妹多年未见,如今住在一处也能亲近些。”甄父笑着道。

甄老娘原想把甄停云留自己身边,闻言倒在心里转了念头:甄倚云已是女学生,甄停云既是考女学,少不得要与这姐姐请教些经验,两人住一处倒是方便……

这么想着,甄老娘抬眼看了甄倚云一眼,特特交代道:“二丫头是要考女学的,如今也没剩几个月了,你做姐姐的也得多教些经验。”

甄倚云闻言一怔。

立在一侧的甄衡哲听了,没忍住,惊得瞪大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祖母,您怕是不知道京中女学什么样吧?大姐姐去岁能进女学,虽是得了何先生之荐,但也是从入学考起一步步考进去的。二姐这样的,怕是不成的……”

认真说起来,甄衡哲倒也算不得恶意,只是在他看来,无论是自家祖母还是自家二姐都是乡下来的,听说也没读过几本书,更没什么见识。这样的人,怕也不过是从旁人嘴里听说过女学的名声,偏又看不清自家的分量,这就嚷嚷着要考女学,简直是异想天开。

甄老娘听着这话就不高兴了,只是到底是宝贝孙子,所以还是勉强压着火,硬邦邦的回他一句:“怎么就不成了?你大姐既是能考,你二姐姐自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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