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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255)+番外

傅长熹抬脚出了门,屋中紧绷凝重的气氛也跟着缓了缓。

裴氏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双肩也稍稍的放松了些。只是,看着已然是摄政王妃的女儿,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呐呐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只盼着女儿主动开口缓和下气氛。

反到是甄老娘,她缓过气来,忙伸手去拉甄停云,嘴里道:“快到过来,坐这儿,叫我好好瞧瞧!”

听着甄老娘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甄停云不觉一笑,依言坐到了甄老娘身侧。

甄老娘握住了孙女的小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白里透红,粉光莹润,不由也是笑了:“瞧你这脸色,这些日子应是过的不错……”如此,她这做祖母的也能放心了。

裴氏没等来甄停云的台阶,此时终于寻着了插话的机会,转口与叹道:“这些日子,老太太为着王妃你的事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整日里忧心。如今见了王妃,总算是能安心些了……”

甄停云听得眼里一酸,忙反握住甄老娘的手掌,认真道:“祖母放心,王爷待我极好。”

“那就好,那就好!”甄老娘眼眶也有些红,连连点头,忍不住又拿掌心摩挲着孙女细嫩的脸颊,低声道,“女孩家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我总是盼着你这回投胎,运气能好些的。”

这话说的,仿佛是在暗指甄停云第一次投胎运气不好一般。

裴氏听得脸色微白,暗恨甄老娘说话刁钻,时不时的就要在甄停云跟前给她上眼药。偏偏这话说得含糊,她便是有意要辩又不知要从何辩起,转目去看甄停云却见这女儿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得咬牙忍了下来,心里难免觉着女儿这脾气实在气人——明明只十多岁,怎么就这么倔,这么记仇?自己明明是她的亲生母亲,怎的就连个正眼都不看?!

甄停云确实是没有理会裴氏的心情。

虽然她往日也不是没有离过家,便是之前在女学进学,也是住在女学里的。可这住女学与嫁人总是不一样,故而虽才出嫁没几日,她这心里便十分复杂,此时见了甄老娘,自有许多话想说,更顾不上一边的裴氏。

只是,甄老娘到底经多见多,也是个眼尖的,抱着孙女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甄停云脸蛋细嫩,脸颊红润,眼眸乌黑清亮,说起话来也是轻快脆嫩的。

全然如未出嫁时一般,还是个姑娘模样。

甄老娘生在乡间,见多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知道黄花大姑娘与新婚妇人之间的差别。不是她夸口,在乡下时,她有时候只需瞧个几眼,便能瞧出隔壁洪寡妇家昨晚究竟有没有来人——这女人经过人事后,模样和神态上总是有些变化的。

适才,甄老娘也是关心则乱,只顾着打量甄停云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便觉她过得应是不错,自是松了一口气。如今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重又仔细打量起来,越发觉着不对:孙女这模样,分明是还未经过人事。

想起摄政王这都快三十方才成婚,甄老娘心头掠过一个不大好的猜测,脸上神色跟着一紧,抓着甄停云的手也跟着紧了紧,下意识的追问道:“停云,你和王爷,可是圆房了?”

裴氏原还在侧自怨自艾,此时听到这话不由也是神色大变,忙打量起女儿现下的神态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跟着慌乱起来:难道,女儿与摄政王出了什么差错吗?可,适才瞧摄政王脸色也没什么问题啊?

一时间,甄老娘与裴氏的目光都落在了甄停云的身上,心情各异。

甄停云实是没想到这都能看出来,此时又注意到了裴氏和甄老娘那打量的目光,心下又羞又恼,脸上也是一烫,忙掩饰般的低下头去,小声道:“我还小呢。”

这是傅长熹的原话,甄停云自己也是这么觉着的:她女学都还没结业,圆房什么的也不必急吧?至少,也得等她女学结业啊!

谁知,这话才出口,甄老娘立刻就急了,一时也顾不得王爷王妃的尊贵,嘴里骂了一句:“放屁!你都及笄了,也来癸水……怎么就还小了?”

甄老娘越想越慌,慌得脸都白了,不由道:“你个傻丫头,别是被人骗了吧?!”

瞧那摄政王身形高大,人模人样,难不成竟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第139章 提前养女儿

甄停云一下子就被人问懵了。

被人骗了?

傅长熹骗她什么了吗?

甄停云懵了片刻,有点不太明白,索性不懂就问,直接问道:“他骗我什么了?”

甄老娘便是再粗俗,那也不可能对着孙女说孙女婿可能不行啊,憋红了脸,只能转目去看裴氏,想着儿媳妇书香门第出身,说话一向委婉含蓄,想必能寻个文雅的说辞暗示一下甄停云这缺心眼的傻丫头。

裴氏的脸色一时有些一言难尽,她自然明白了甄老娘话外之意,初时只觉荒谬可笑,险些骇笑出声,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无论如何,新婚时拿什么“年纪还小”来做借口,拖着不圆房确实是有些问题……

尤其是,摄政王这样一个出身、地位、才貌皆不一般的男人,王府后院竟是空了这么多年,没有王妃也没有侍妾,据说连个丫头都没有。这已经是够令人奇怪了,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不婚不嗣这么多年,忽而就看上了甄停云,一意娶为正妃。

虽说婚事已成,多想无益,裴氏这做亲娘的对这婚事实是有些忐忑,偶尔心下思忖,都不知道摄政王怎么就看中了自家小女儿——且不提甄家寒门出身,门第低微;便是小女儿本人也是年幼无知,还是乡里长大的……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可以被摄政王看上的优点。

如今想来,门第低微不就是人微言轻?年幼无知可不就是好哄骗?

难不成,摄政王一开始就打着这主意,想着要哄骗甄停云,借此掩人耳目?

裴氏越想越远,脸色青白交加,一颗心好似泡在黄连水里,又酸又苦,看着女儿的目光更是含了些微的怜惜,不由道:“……虽然你们如今才新婚,圆不圆房的也不会有人催促。可摄政王的年纪在这里,子嗣又是要紧事,再过些时日,宗室里肯定会有人提起来,借着子嗣之事为难你。这可怎么好?”

其实,生不生,或者生男生女,又哪里是女人一个人能决定的?偏这世道就爱为难女人,只把这事推到女人身上。裴氏年轻时便在这上头吃过许多苦头——她与甄父婚后两年始孕,头胎却是个女儿,若非甄父待她有心,裴家对甄家有恩,依着甄老娘那重男轻女的脾气早就张罗着要纳妾了。偏二胎又是个女儿,几乎为此与婆婆闹翻了……

没成想,她如今有儿有女,可算是熬过来了,女儿却又要受这份苦。

一念及此,裴氏对幼女的难处倒更添了几分感同身受以及怜爱,不由道:“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得问一问太医才好,若是能治,怎么也得试一试啊。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不能避讳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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